底下觀眾用看好戲的眼神在季書北和寧卿的身上來回打量著。有些人按捺不住便起了哄。
寧卿微紅臉朝底下觀眾行了一下退場禮儀,便回到了后臺。
主持人索性回到臺上夸獎了一番寧卿,東拉西扯的成功把底下大部分觀眾的注意拉了回來。
寧卿回到后臺便拿出手機給季書北發(fā)了一條微信,說是在禮堂門口等他。
寧卿的節(jié)目安排在中間,雖說要等到表演完才能散場,但也有不少人在中途已經(jīng)立場了。
寧卿和季書北就是其中的兩個。
夜色撩人,路燈昏黃,在這寒冷的冬天也異樣的暖,但在校園一路走來卻是很冷清。
季書北開著車一路出了校園,因為是夸年夜,前幾天的圣誕節(jié),街道邊還有些商家還沒有撤下圣誕樹和其他的裝飾品。路上三三兩兩的人群,大多數(shù)都是情侶,很是熱鬧。
路上的雪似乎也被這種熱鬧熱情似火的氛圍所感染,倒是融化了不少。
季書北把車停好了,便牽著寧卿的手慢慢地走進人群。
寧卿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外加駝色的大衣,圍著季書北送的圍巾,可以說是為了今晚上臺表演鋼琴演奏,配了一條較有氣質(zhì)的裙子,但也可以說是為了和季書北的一個跨年而穿的。
正好和季書北的搭配成了情侶裝,而季書北也圍上了寧卿送的圍巾。
男的俊女的美,連穿著也那么搭,兩人牽著手,在人山人海中也是一道艷麗的風景。
城市燈光如晝,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如潮。不遠處的商場門口擺放著圣誕樹,樹上纏繞著閃爍的小燈。
還有天空中盛開的煙花,燦爛無比,五光十色,美不勝收。
混合著漫天的星光,美而震撼。
隨著人流的走動。季書北緊緊的牽著寧卿的手,走到江邊。臺階上有個人工噴泉,噴泉歡快的表演著水霧盛景,而燈光隨著噴泉而舞動,更加絢麗多彩奪目。
引來觀看人的呼喊尖叫。
這時不遠處的高大建筑屏幕上閃爍起來,上面閃動的倒計時,人群中的人也跟著倒數(shù)著。尖叫著,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演奏了別樣的樂曲,場面很是壯觀。
伴隨而來的是零點的鐘聲。還有瞬間猛地炸裂的漫天煙花。美的驚心動魄。
在鐘聲和煙花聲響起之際,季書北攬著寧卿入懷,他微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啞道“新年快樂?!?p> 或許是受環(huán)境的影響,還有他那溫熱的氣息灑滿心田,把她的小臉頰燒的緋紅。她也學著他一樣,她踮起腳尖,雙手環(huán)抱著季書北的脖子,拉近距離,寧卿附在季書北的耳朵軟軟糯糯,不緊不慢的也跟他說了一句“新年快樂?!?p> 腦海中不知怎么了,閃過以前他抓弄自己的時的畫面。鬼迷心竅的黏弄了一下他的耳垂。感覺有點軟,像果凍一樣。她似乎是想要求證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又黏弄了一下。嘴巴還吧唧吧唧的,似乎真的是在嘗果凍一般。
而那人抱著寧卿,在這刺骨寒冷的天,他卻感覺渾身燥熱,眼眸里翻滾的熱意,耳垂的微紅出賣了他的鎮(zhèn)定。好像有些克制不住了……
他完全沒有意想到寧卿會有這么大膽的舉動,這還是在人潮人海,人聲鼎沸中這么主動撩撥自己,這的確是在季書北的意料之外。但給了他意外之喜。
她是他的……
周邊是騷動的人群,尖叫著,不遠處的煙花彭彭的響著。可他卻像是聽不到一樣,自動屏蔽了,耳膜卻能很清晰的回旋著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他微微抬頭,看著寧卿眸眼蘊含著水光,緋紅的小臉蛋,櫻紅的小嘴,在燈光的照耀下,別有一番滋味。他覺得她比漫天煙花星辰都要美。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季晨曦那時說過一段很文藝的話,而他當時是什么的表情?嗤之以鼻。
我睜開眼,清風明月是你,花草樹木是你,瀚海山河也是你。
遇見你,我的世界從此沒有了星辰大海。
因為遇見你的那一刻,浩瀚星辰皆化作你。
而此刻,他卻有所感。她是他的,一生一世。
他的唇精準無誤的鋪捉到她的唇瓣,像對待一件奇珍異寶般,溫柔的描摹著她唇瓣的紋路,循序漸進。忽而轉(zhuǎn)移至她的耳邊低沉而認真的說了一句話。
而在他懷里的寧卿隨之一震,整個人楞怔怔地,怎么突然之間拋下了一顆炸彈。她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呢!
他溫熱般的氣息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像是有一股氣流,從身至心的,再傳遞到四肢百骸中,酥酥麻麻的,再加上他那一句如電閃雷鳴的話,那感覺似乎更上一層樓。
她聽著季書北的話,還有感受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動,她全身的氣血都往身上涌來了,像是有顆炸彈在腦海中炸開一樣,剩下一片空白,沉沉浮浮的,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他說:“卿寶,咱們結(jié)婚吧?!?p> 季書北很清楚的看到了寧卿眉眼明顯怔楞,眼眸中呈現(xiàn)著震驚和不知所措。
他到底還是太心急了點,都嚇到她了。想把她藏入自己的范圍,想獨占她的好她好美她的所有。季書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自己怕是敗在她的手里了。
雖然是很小聲,但季書北現(xiàn)在一顆心都在寧卿身上,柔柔軟軟還夾雜著羞怯的聲音,如果不是很認真仔細見,怕是會消散在冷風中。
她說:“現(xiàn)在?”
就單單的這兩個字,猝不及防的使季書北的靈魂震了震。
季書北剛接收信息時還是有點兒懵的,畢竟看著寧卿滿是不知所措的模樣。想不到她突然間就回應了自己。隨后便開懷大笑,不像是平時那種“含蓄”的笑,而是大笑。
那纖密微卷的眼睫毛輕動了下,拓在眼臉的淡淡的陰翳也跟著微顫。他知道她緊張羞怯。
但她的話卻使得他的心頭被灼燙了一般,呼吸與心跳都亂了些節(jié)奏。
“我也想現(xiàn)在!可惜,”季書北嘆了一口氣,字里行間也著實有股遺憾的意味?!懊裾窒掳嗔??!?p> *
自從跨年夜那晚過后,再回想起來季書北當時問的是什么,而自己又怎么鬼迷心竅的又答了什么。而后他又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
啊啊?。】傊褪敲郎θ税?!搞得自己很恨嫁似的!
那天之后,寧卿每每見季書北還有些不太自在。
再說大學沒有限制不能結(jié)婚,學校里也有情侶拿了結(jié)婚證。確定關系了還能增加學分。怎么怎么就成這樣子了呢!
但不知怎么的,在聽到季書北說結(jié)婚,她雖然有些震驚和驚訝,但也不反感,反而是開心的。她曾一度以為經(jīng)歷過父母離異,在還沒遇見季書北之前,她是想以后都不結(jié)婚的。也沒有考慮過結(jié)婚這個問題。
雖然和季書北只是談了幾個月的戀愛,但是和他相處很舒服,他懂自己。感覺與他相處都有種歲月靜好,仿佛是在一起很久了的。
如果結(jié)婚對象是季書北的話,她是愿意的。
不過自己答“現(xiàn)在?!睍粫惹辛搜剑?p> 啊啊?。。。。。?p> 楊怡坐的位置就在寧卿的旁邊,她楞楞地看著寧卿錘著桌上的書本,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便問了出聲:“崽啊,你在想什么呢?”
“結(jié)婚?!?p> 這聲在寂靜的寢室響起很是突兀,突然爆出陣陣驚訝聲。而楊怡聽到這話時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寧卿聽到聲音徒然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就所想的脫口而出了。不用看也知道,又不逃過她們一頓調(diào)侃。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崽崽,你和季書北這才談了多久啊,就想結(jié)婚這事了?”侯靜連書也不看了。
“崽啊,你的確是他?”楊怡放好自己的椅子,站了起來正色道。
“崽崽,男神和你求婚了?”許遙泛著八卦眼問道。
寧卿以為她們會調(diào)侃她,笑她呢,可沒有,她們都認真的問自己的想法。
“的確是他”,“求婚”,“結(jié)婚”。
寧卿想這流程挺不錯的!
但她不想把還沒確定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如果最后與他修成正果,再宴請她們祝賀。
但眼下,不想把那晚自己看起來那么傻,她們要是知道過程,肯定是要笑自己恨嫁的。這種還是不要試了。
寧卿看著許遙她們笑了笑。說道“你們說什么呢。我說的結(jié)婚是,”頓了頓,看著她們提起一口氣,“是我家親戚結(jié)婚。我媽硬是叫我去喝喜酒?!?p> 寧卿怕她們不信,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們復習了怎么樣?快要考試了?!?p> “……”
一聽到考試,許遙就哭天喊地了,她最討厭考試了!哀嚎了一聲“老娘還有很多還沒復習啊!”然后圓滾滾的溜回自己的座位上看書了。
侯靜見寧卿轉(zhuǎn)移話題,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xù)剛剛的事。
而楊怡只是看著寧卿笑了笑不說話。
但這笑,看得寧卿毛骨悚然。
寧卿:“……”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