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構(gòu)說的是一句玩笑話,但也提醒了木公,跟盛勛喝酒,的確應(yīng)該少喝,因為每次跟他喝酒總讓木公感覺“魔幻”而不真實。
雖然酒精的作用加上盛勛的“忽悠”能帶給木公一些自信是好事,但太過分的話,就有點坑了。就像寫作之初,盛勛的極力吹捧,讓木公一陣飄飄然忘乎所以,結(jié)果教訓(xùn)是慘痛的。
而且,這次喝酒之前,木公能感覺到盛勛似乎要變本加厲了,所以自己必須保持清醒,提防盛勛的“糖衣炮彈”。
果然,剛剛一點酒精進肚,盛勛就要繼續(xù)他的“忽悠”了。
雖然他還沒有看過木公的小說,卻豎著拇指夸贊著木公的敢想敢做。一通溢美之詞后,他又開始打探起木公的那輛“神車”。
因為那輛車,他已經(jīng)領(lǐng)受過了盛勛的贊美了,再次提及,估計又是一番“頂禮膜拜”的說辭。
木公考慮著趁現(xiàn)在還清醒,斷掉盛勛的這個念頭,而且直接又堅決:
“你是不是又要夸我‘高瞻遠矚’了?我只是買了一輛自己喜歡的車而已,沒你想象得那么高尚,你可別老是贊美我了,我容易飄,咱能不能說點別的?!?p> 即使買那輛車的時候,的確有著自己的情懷在里面,但此刻木公低調(diào)地表示著。
盛勛也不生氣,只是有些神秘地嘿嘿一笑,然后說道:
“行,那咱就說別的吧,不過,你可別后悔,一會自己又主動提這事。”
木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認為他是故弄玄虛,并不當回事。
果然,提前斷了盛勛的念頭,他說話“本分”了一些,木公也心安了不少。
推杯換盞間,原本只和木公熟絡(luò)的盛勛和徐構(gòu)和鄒亮也有了更多的交流,也大概知道了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也知道了鄒亮夫妻二人跟木公也是同窗的事情。
提起小明,木公想知道她的動態(tài)及安危難免想多問兩句,更何況還有文文一事的存在。只不過,自己跟鄒亮和小明的關(guān)系,木公不便開口主動提及。
終于在鄒亮在提及小明職業(yè)的時候,木公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對著盛勛說道:
“要說這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這小明或許和你不相上下,只不過你是因為學業(yè),而小明則是因為記者的身份使然......”
說到這,本想順勢打探下小明行蹤的木公剛要說話,卻被盛勛搶了先,好在他的話也正是木公所想。
盛勛接話道:
“這些年我去過的地方的確不少,原來是因為升學所以總換地方,其實工作后我也沒怎么閑著,也經(jīng)常出差什么的,所以對很多地方也算熟悉。如果小明同學到了我熟悉的地方,我可以給她當當向?qū)??!?p> 大家都知道這是酒后的客氣,不過鄒亮還是表示著謝意,但也同時表示,小明雖然去哪都有可能,但碰巧又是盛勛呆過的地方的幾率卻也不大。
“那也不一定,就說現(xiàn)在吧,她又在哪里公干?”
盛勛卻并不這樣認為,繼續(xù)追問著。
雖然酒后的盛勛有些煩人,鄒亮還是客氣而認真的告訴了他小明的去向。
當鄒亮說出一個城市的名字后,木公卻和盛勛兩人相視一笑:這也太過巧合,那是盛勛呆過的眾多城市之一。
兩人笑得有些神秘,另外兩人有些不解,木公說道:
“那個地方盛勛在那上過學,這我知道?!?p> 鄒亮和徐構(gòu)聽后,同樣感覺不可思議。
“對,你應(yīng)該記得,那時候我還去過你們的學校找你玩呢?!?p> 盛勛隨后又補充著,頗為感慨地說著。
盛勛的一句話,把兩人的思緒一下拉到了從前,都感慨著時間過得飛快。
“轉(zhuǎn)眼間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木公說著,如數(shù)家珍般地幫盛勛回憶著他的求學之路和他呆過的城市。
隨后又說道:
“這回這個大城市讓你滿意了吧,不會輕易離開了吧,畢竟是你工作的地方,并且還在那安了家?!?p> 不料,盛勛卻神秘一笑說道:
“可惜啊,你說錯了,我還真又準備挪地方了?!?p> “你這也太頻繁了,這回又到什么地方了?”
木公不敢相信,緊接著好奇地打聽著又是哪個超大城市。
盛勛更顯神秘的一笑,說出了一個地名,然后表露出希望木公繼續(xù)往下問的神情。
木公看著他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并沒覺得這個地名有多么的特殊,無非也就是個很大的城市而已。
并沒覺察出什么異常,木公也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頻繁“遷徙”,只是隨便說了句:
“這是再次搬家的節(jié)奏啊,恭喜,又一個大城市被你攻陷。”
之后,便不想再多提這個話題,因為他想“趁熱”打聽下小明的情況,也許那會更有意義。
“小明去那里是又有什么任務(wù)嗎?”
木公轉(zhuǎn)向鄒亮說道。
木公沒有繼續(xù)理會自己,反而轉(zhuǎn)向了鄒亮,盛勛像是看著馬上要咬鉤的魚卻又忽然跑開一樣的失望。
“哦,她說是跟樓市有關(guān)的一個采訪,但具體的沒說?!?p> 鄒亮很快地應(yīng)答著。
“哦......”
這簡單的回答,木公意猶未盡,但想著又無法多問。
“這正常,最近不少地方,不滿意樓房降價,出現(xiàn)了不少打砸售樓處的事情,我想小明同學是奔這事去的。”
盛勛根據(jù)自己在大城市的見聞,這樣猜測著。
“要說這幫‘鬧事’的人,也真是可笑......當然,這事吧,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咱跟咱們沒啥關(guān)系,也不好說......”
盛勛像表達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一向耿直的徐構(gòu)卻一點也不“藏話”,更甭提已經(jīng)有酒精進肚:
“有啥不好說的,就算不說他們‘投機取巧’自作自受,做買賣還有賺有虧呢,這群打砸的人從哪方面來說,并不值得同情。”
“的確,的確?!?p> 不知盛勛說的是真心話,還是為了迎合徐構(gòu)的說法,他又說道:
“就算不管他們對錯與否,在我看來,他們最起碼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人......”
說到這,盛勛再次看了看木公,木公感覺他還想說些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對于盛勛的舉止,木公雖不明其意,但讓他欣慰的是幾人關(guān)于樓市的態(tài)度,基本一致。
“看來小明只是奔著熱點而去,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麻煩’?!?p> 同時,木公對小明的擔心也少了一些。
“我總感覺你心里有什么事似的,說出來,省得憋壞了?!?p> 心中放下小明的事情,木公看著像進了茅房卻沒有成功,一臉難受的盛勛說道。
盛勛頓時釋然,甚至有點迫不及待:
“你那車......”
或許他意識到應(yīng)該換個更“委婉”的方式,他停了下說道:
“你不感覺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城市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盛勛提到了車,又談起這個城市,聯(lián)想之下,木公記起自己的車掛的是盛勛口中那個城市的牌子,但他仍不知道這和盛勛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了?你要買我車還是咋地,我知道那地方也開始搖號買車了,感覺直接買我這車更方便合適一些?”
聽到木公的疑問,本是滿懷期待的盛勛一下子泄了氣,然后又重新打起精神對木公說道:
“你再想想......”
“那還有啥......我那車的總部是在你說的那個城市......”
木公這樣猜測著,看到盛勛一副“恭喜你答對了”的表情,木公卻更加疑惑地說道:
“我感覺這也沒跟你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啊,你高興個啥?”
盛勛笑著,卻反問著:
“對呀,要是跟我沒關(guān)系,我還高興個啥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旁邊那兩位倒先看出了端倪:
“我想以盛勛這學歷,‘攻陷’那個公司的總部不是問題?!?p> 鄒亮提醒著木公說道。
盛勛隨即對他露出贊許的目光,不是因為受到了夸獎,而是他說對了答案。
木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著盛勛說道:
“你咋......你咋這想不開呢?”
木公既意外又驚喜,但看著盛勛“得意”的樣子,木公不由得想“另辟蹊徑”的刺激一下他。
“去那有啥好處呢?別的先不說,就那公司的名字,你怎么跟別人說你工作的單位?”
“再說它的車,殼子和名字一樣的濫,誰誰瞧不起,開出去一點面子都沒有......雖然據(jù)說是‘用料十足’,技術(shù)領(lǐng)先,可誰看的見啊?!?p> “另外,我想你去肯定是搞科研吧,你也真有勇氣,好多人都說它研發(fā)的都是些‘虛頭巴腦’,不實用,不成熟的技術(shù)。那也不可能讓你們這群人呆著白拿工資吧,總得讓你們做做樣子,要知道它的科研成果那么多,即使做做樣子也好受不到哪去?!?p> “就算造假,你還得一項項地做點數(shù)據(jù),你找個一張擺拍的照片就能證明你認真的搞過科研的地方多好......其他的自己想吧,反正我覺得你這回跳槽是上當了,是個巨大的失誤,你完了,前途盡毀......”
木公“扼腕嘆息”“捶胸頓足”地說著這些,看著盛勛的反應(yīng),內(nèi)心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味道。
滿懷期待的盛勛先是被木公說得一通懵,臉色紅黃藍綠不停的變幻著。但隨著木公的每一個字的蹦出,他又從中聽出別樣的意味,表情漸漸地由尷尬轉(zhuǎn)變?yōu)楦吲d,甚至是感動。
“明知道本公司的東西這么不好,你還敢買,你是不是有病?”
盛勛不慌不忙地回擊著木公說道,說到“本公司”三個字的時候,他似乎很驕傲......
被識破了的木公并沒有反駁,鄒亮和徐構(gòu)也知道木公說的是一些反話,心知肚明地哈哈笑了起來。
“你剛才開始評價那個車企的一番話,的確是很多人的想法......”
笑聲停止后,盛勛感慨又有些激動地說道:
“一個努力踏實的民族企業(yè),我真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詆毀它。”
喝酒之前,盛勛一直很淡定,此刻的激動是因為酒精刺激著他說出了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的確,相比較那些蓋樓炒房的企業(yè)和個人,能夠不改初心,不弄虛作假,一直埋頭苦干,不斷尋求進步的實干家應(yīng)該得到尊重,而不該是奚落和嘲笑?!?p> 和他有著共同的想法,木公也不再低調(diào),說出了心中壓抑已久的話。
“你說的是原來,我感覺現(xiàn)在的很多利好都是傾向于這樣的企業(yè)的,比如鼓勵支持大家購買新能源車什么的?!?p> 徐構(gòu)想到了什么,在一旁搭話道。
“本該如此,關(guān)鍵時刻,這樣的企業(yè)才是國家真正的實力,也是民族真正的脊梁?!?p> 隨后,鄒亮也難得的說了句既深刻大氣又很是感性的話,自然也引來了其他幾人的調(diào)侃:
“不愧是記者同志的老公,這覺悟和總結(jié)能力就是好?!?p> 幾人笑過之后,木公又關(guān)心著盛勛在那里的具體工作,是否見過他很是佩服的那個公司老總。
在得知盛勛和他公司的老總因為工作關(guān)系接觸頻繁后,大家都很羨慕。
“這也是文憑學歷的價值所在,起點高,能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更高層次的人?!?p> 木公看著徐構(gòu)說道,再次強調(diào)著自己的觀點。
正是這時,或許因為“高層次”幾個字,讓盛勛又聯(lián)想到了什么,他說道:
“要說‘能人’,我還真見過不少,其中還有一個是咱們的老鄉(xiāng),他是一個高官?!?p> 說到這,其他三人自然好奇,深究一下,知道名字后,他們卻頓感不適,因為他們聽到了“余浩然”這三個字。
木公想用一句話制止盛勛繼續(xù)提及那個名字:
“他可能身處高位,卻不個‘好榜樣’,不提也罷?!?p> “的確,我也從別人那里了解過這人,大家都他的看法似乎不是很好。”
顯然,盛勛對此人也多少知情,同意木公的說法。
“你怎么會突然想起了這人?”
木公埋怨著盛勛,破壞了本來良好的氣氛。
“剛才不是說到樓房的事情嘛,我才忽然想起了他?!?p> 盛勛有些歉意,說出了其中的原因,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人心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