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宅,安樂王派人送來了聘禮。
陸家女兒下嫁給了別人,安樂王只好退而求其次,向李家女兒求婚。
大堂內(nèi),李父和大女兒展著一幅畫卷,品頭論足,指指點點。
“祖娥,你來看看啊,安樂王一表人材,世間女子可是求之不得啊…”
李父情意拳拳,贊不絕口。
二女兒李祖娥伏案看書,無動于衷。
大女兒見狀,笑道:“妹妹,父親說的不假,這等好兒郎,錯過了就太可惜了,你還不來瞧瞧?!”
李祖娥瞟了姐姐一眼,吐了口氣。
“姐姐說好,那定差不到哪去,我便來瞧上一眼,反正也沒損失!”
說著,李祖娥放下書本,起了身。
姐姐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兩姐妹挨著臉一起端詳畫中人物。
“如何,我說得不錯吧,定能稱妹妹的心!”
李祖娥看了幾眼安樂王的畫像,不說好歹,卻將鼻子湊近,聞了聞。
“這畫像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怕是讓別的女人瞧過了,又來轉(zhuǎn)給我!”
李父滿臉狐疑,將臉湊近了畫像,沒聞出什么味道,只是傻傻看著姐妹二人。
姐姐看看畫像,呆了呆,眼中癡癡,也聞了聞。
“我沒聞著!你定是心里作怪,釀了一肚子醋了...”
“我說有便是有,這胭脂味定是那個叫陸令萱的留下的!”李祖娥說著,又指指滿堂的聘禮,“姐姐不信,只管問問送聘禮的人,看看是不是從陸家搬來的?哼,這安樂王娶不著陸家女兒,才想起了我,簡直是奇恥大辱!”
李父搖頭笑道:“你這鬼靈精怪的,瞎想什么呢?婚姻大事,莫不講究門當(dāng)戶對,陸家父親一品司空之位,自然與安樂王的身分最為般配,我李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卻終是朝中無人,如今安樂王看得上你,也算是我們李家的榮幸了!”
李祖娥撇嘴吁氣,一臉不屑。
“反正,終是覺得輸給他們陸家了,臉上怎會有光?真想看看,那個叫陸令萱的,與我相比,到底誰更勝一籌!”
姐姐在一旁打趣:“這還用說,自然是你勝了!如今她許配給了一個三品將軍,還是個降臣,沒什么比得上妹妹你了…”
“我說的是容貌?。 崩钭娑疠p撫臉龐,一副不肯示弱的樣子。
“喲,何時見你這般俗氣,原來是比容貌啊,我還以為你是要和她比身分和才華呢?”姐姐掩嘴偷笑。
李祖娥撲哧一笑,哼道:“論才華,我肯定贏她,這是真不用說了!”
姐姐呵呵連聲,看著畫像問道:“那,這個安樂王,你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不嫁不嫁!”李祖娥瞪了姐姐一眼,復(fù)又坐于桌邊,裝作云淡風(fēng)輕。
姐姐點點頭,望著畫像,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不嫁,那我便嫁了!這等俊俏郎君,怕是再也尋不著了!”
李祖娥一愣,隨即瞪眼譏笑。
“姐姐說的是真的?不許反悔哦!爹爹,還不快撮合這門好事?”
李父嘆氣連連,笑罵:“胡說些什么,人家指了你的名,你打趣你姐姐作甚?”
李祖娥指了指姐姐,嗔怪道:“可不是我打趣姐姐,是姐姐打趣我才是!”
姐姐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好了,怪我說錯了話!這還當(dāng)真了?我這容貌,哪比得過你?人家看中了你,才來提親的!我不過是想提醒你,你若不嫁,外面怕是多的美人爭著嫁給他呢...”
李祖娥見姐姐惱了,忙起身拉著姐姐衣袖,以示安撫。
“姐姐傷心了,對不住??!誰說你容貌不如我的?我真沒這個意思啊...”
姐姐假裝不悅,氣道:“哄我也沒用,我心已被你傷了!”
李祖娥忙搖著姐姐的手,說道:“好了,我聽姐姐的,嫁就是了!”
姐姐倍感欣慰,和李父相視而笑。
“不過…”李祖娥一個急轉(zhuǎn)彎,又讓父親和姐姐愣在當(dāng)場,“我得刁難刁難他,不然這心里,可是意難平...”
姐姐忙追問:“又要如何?”
李祖娥撫了撫手,拿定主意。
“派人回他話,就說...他必須當(dāng)眾發(fā)誓,立字為據(jù),此生只許娶我一個妻室,不準(zhǔn)納妾!”
李父和姐姐聽了,目瞪口呆。
“你這可是為難人家了...萬一安樂王一氣之下,毀了這門親事,丟人的可是我們李家...”
李父愁上了眉頭。
李祖娥一拂袖,斬釘截鐵。
“沒娶到陸家女兒,才來找我,本來就是丟人的事,我必須讓他立誓,好掙回這個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