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最眉骨狠狠一跳，全身氣息仿若結(jié)了一層冰，“你真是一個瘋子?！?p> 楊鏡突地笑了，“那你不也陪我這個瘋子瘋了這么多年？”
聞言，顧最攥緊拳頭，清冽的眸底涌動出幾分猩紅，“我不是陪你?！?p> 她是為了爸爸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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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顧最做了一個噩夢。
準確來說，是夢回十幾年前的往事。
畫面很真實，她仿佛再經(jīng)歷了一遍。
失控的車速，破碎的玻璃，轟鳴的爆炸聲，火光和鮮血……
緊接著還有救護車的聲音，醫(yī)生的白大褂，揮之不去的消毒水氣味……
顧最猛地驚醒，迅速翻身從床上坐起。
額角和后背冷汗陣陣，黑白分明的眼此刻流露出些許空洞和呆滯。
她大喘著氣，慢慢回神，恢復(fù)。
大概五分鐘后，顧最掀被下床，開燈后去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
再回臥室，顧最直接走向書桌，坐下并打開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她有一雙漂亮修長的手，指尖蔥白，皮膚近乎透明。
顧最快速在電腦上敲打著字，很快電腦桌面文檔上出現(xiàn)了一連串專業(yè)的醫(yī)學(xué)藥品名稱。
許是受噩夢的影響，顧最心情還是很煩躁，也徹底沒了睡意。
她干脆合上電腦，離開臥室，上了別墅頂層透氣。
空蕩蕩的頂層天臺，夏季的夜風(fēng)吹來，帶著燥熱的溫度。
顧最站在欄桿前，俯瞰著沉睡中的城市夜景，心情漸漸緩和。
驀地，不遠處傳來一陣男聲，“顧最?！?p> 有人喊她。
顧最蹙眉，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一道男生身影猝不及防闖入視線。
顧最視線微怔。
她隔壁家別墅天臺，穿著黑色睡衣的高挑男生不是楚則還能是誰？
楚則的身影幾乎與身后夜色融為一體。
借著天臺上的微弱燈光，影影綽綽的，勉強才能看清。
顧最詫異，這么晚了，這家伙怎么不睡？
這么想著，睡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恰巧，顧最看到對面天臺的楚則拿起了手機。
她能感覺到，他也正在看著她。
手機鈴聲不斷響起。
顧最看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來電，頓了片刻才接通，“楚則？”
“是我?！蹦猩蛦〉纳ひ粼诩澎o的深夜顯得尤為磁性，還夾雜著淡淡的愉悅。
顧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的？你不是沒有手機嗎？”
楚則哂笑了聲回答，“電話號碼是問班主任要的，至于手機，我是不帶手機到學(xué)校，不是沒有手機?！?p> 顧最聞言，沒說什么，準備掛電話。
楚則有預(yù)感般，急忙道，“顧最，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
“關(guān)你什么事。”顧最冷淡的道，又要掛電話。
在她看來，深更半夜，兩人各自站在自家的天臺欄桿邊，隔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面對面打電話，這感覺說不上來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