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沒入黑暗的最后時刻,閻濤看清了那道影子屬于誰。
影子從華袍青年的腳下延伸出去,直直的沒入了前方的黑暗中。而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在燈火的照耀下,腳下什么都沒顯現(xiàn)出來。
“這怎么可能?這不符合常識?。 遍悵\轉(zhuǎn)內(nèi)力,將體內(nèi)的酒精逼出來,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變得清醒起來。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他們的說話聲也愈來愈遠。但閻濤還是聽到了男人所說的最后一句“小寶貝,一會兒讓你嘗嘗我的大寶貝!”
“好?。 币坏缷趁墓慈说穆曇繇懫?,充滿了誘惑的味道,仿佛能讓人無盡的沉淪。
“沒有影子的女人?蒙陽鎮(zhèn)的失蹤告示?這兩者之間存在著聯(lián)系嗎?”閻濤收回注視的眼睛,低頭想到。
“但蒙陽鎮(zhèn)不是以女人失蹤居多嗎?但為何我感覺要出事的是這男的呢?告示?女人?”閻濤一個人杵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這些都不關(guān)我的事,如果它們敢惹到我,再解決它們也不遲。”閻濤拋開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走過黑暗的街道,閻濤來到一座府邸前面停下了身子。
這里當然不是客棧的位置,而是閻濤聞到的沿路的香薰味道在這里消失了。
香薰的味道是之前那個女人身上的,這種香料味道比較獨特,和柳楓之前送給他的沉蠱香有些相似,但卻有不同。
沉蠱香味道比淡雅,稍微聞一下便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而女人使用的香料卻顯得十分濃郁,仿佛是厚厚的蓋了一層,沿路都飄蕩著這種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閻濤抬頭看了一眼府邸上面的牌匾,只見上面寫著兩個燙金大字“趙府”。
趙家閻濤是知道的,在蒙陽鎮(zhèn)算的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實力要比鹽湖鎮(zhèn)的陳家強上不少。聽說府內(nèi)供養(yǎng)著幾位煉體七重的武士,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閻濤也聽說了,雖然趙家在蒙陽鎮(zhèn)實力不弱,但名聲卻不怎么好。
閻濤聽到有流言說趙家的公子非常的好色,經(jīng)常勾搭人家良家婦女,人家不給還來強的,直接把趙家名聲都搞臭了。
但趙家家主就這么一個兒子,舍不得打罵,也只能隨之而去了。
“剛才那男的就是趙家公子?”閻濤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人穿著不差,肯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
而且,香料的味道在這里消失,說明這兩人一定是進了趙府。
“這么明目張膽的找雞嗎?著實有點囂張?!遍悵嫦霝檫@趙公子的真性情拍手鼓掌。
“真是在作死。”閻濤掃了一眼趙府的大門,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閻濤看到一道白影在趙府門前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嗯?什么東西?”閻濤確定自己剛才不是眼花,他的確看到一個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角內(nèi),然后飛速的消失不見。
“到底是什么東西?”閻濤駐足觀察。
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之后,閻濤所在的街道上已是空無一人。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下,閻濤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砰的跳動。
黑夜籠罩著趙府,門前的兩盞燭燈成為了這條街上唯一的光源。
燭光映照著朱紅色的大門,仿佛一張黑暗中的血口,等待著獵物落網(wǎng)。
一陣冷風吹來,燭光在空中搖曳,燈火忽明忽暗。掛在竹竿上的燭燈發(fā)出牙酸的吱呀聲,為趙府憑添幾分恐怖之意。
忽然,兩盞燭燈猛的熄滅,無盡的黑暗侵襲而來。冷風呼嘯,好似冤魂在哭訴,聽的人汗毛炸起。
閻濤忽然間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一股陰冷襲來,就仿佛有什么渾身冰冷的東西靠近了自己一般。
可是閻濤環(huán)視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
嗚..嗚嗚!
這時,從趙府里面?zhèn)鱽硪坏赖榔嗥鄳K慘的女子哭泣聲,聲音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
一瞬間,閻濤只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難道趙府有鬼?”
閻濤內(nèi)心這個念頭一經(jīng)升起,只覺得周圍的黑暗中好像多出了一些腳步聲,在向自己靠近。
趙府內(nèi)的哭泣聲好像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刷!刷!
腳步聲還在接近,閻濤緊張的抬起了頭,但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這趙府不對勁,走為上策?!遍悵俅慰戳艘谎鬯闹?,加快腳步離開了這條街道。
在閻濤離開之后,從街道的巷子里走出四個身影。他們身上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匯聚在趙家府邸前。
這四個身影都是男性,身體都相對壯健,面色帶著詭異的蒼白之色,滿臉的僵硬。其中三人都是穿著普通農(nóng)耕的衣服,而另一人則穿著一身衙服。
四人來到趙家的院墻下,為首的衙服男性看了看一人高左右的墻壁,然后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進。”
隨后,四人縱身一躍,輕松的進入到趙府院內(nèi)。
皎潔月光照射在他們的身體上,卻直直的穿了過去,并沒有在地上留下影子。
自從離開趙府,閻濤總感覺在那黑暗之中,有人在盯著自己,監(jiān)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就仿佛是有鬼魅隨身一般,甚是恐怖。
閻濤不住的回頭向周圍看去,卻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閻濤知道自己的感覺應(yīng)該沒錯,但那東西就像有黑霧遮擋在眼前一般,阻絕了閻濤的感知,讓閻濤無法判斷那東西在哪,也無法判斷那東西的實力。
無法搞清楚對方的實力,才是閻濤最擔心的地方,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不知不覺,閻濤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前。閻濤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的牌匾“福苑客棧”,然后又回頭掃視一圈,一甩袖子徑直走了進去。
直到走進了客棧中,閻濤才感覺到那道徘徊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了。
“真是詭異,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以前怎么從來沒遇到過?難道真的是鬼嗎?”閻濤在心中嘀咕,無法確定自己的判斷。
閻濤低著頭向前走去,卻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陰寒飄來。
“誰?!”閻濤心頭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這時,閻濤在客棧內(nèi)的院子中,看到了白天見到的那幾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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