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問徐闊
“寨子里眼線多,咱們?nèi)フ倚扉?,邊走邊說?!?p> 殷珩同簡無離開了寨子,在通往主院的路上,對簡無道
“李濟(jì)說他在山寨里沒有見過金庫?!?p> 簡無立馬站定,怒瞪著雙眼
“不可能,這么大的一個山寨,搶了那么多錢,如何會沒有金庫?李濟(jì)騙你的吧!”
殷珩神色淡淡的看了簡無一眼,他很開心,簡無沒有說自己騙她,只是說李濟(jì)在撒謊。
“這個可能性比較小,如果有金庫,位置比較隱秘倒還正常,可據(jù)李濟(jì)說,他和兄弟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更別提見過?!?p> 簡無一下泄了氣,如果沒有金庫,那冰心雪蓮會在什么地方呢?
“你究竟在找什么?也許本王可以幫你。”
“冰心雪蓮花。我在找冰心雪蓮。這味藥也許能救你我的命?!?p> “嗯,那本王日后會著人留意的?!?p> 簡無皺眉,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殷珩,你注意沒有,許如不知道哪里有點像一個人?!?p> 走在前面的殷珩扭頭瞥了她一眼,沒有規(guī)矩,自己的名諱她叫的是越來越順了。
“她閉著眼睛,本王沒太看出來。本王還覺得,紅蓮的眼睛有點像一個人呢?!?p> “是么,那可能是我多想了?!?p> 殷珩突然覺得自己對簡無實在寬容,全大蕭也就皇帝和自己的父母能叫自己的全名。
眼下又多了一個她。
簡無撐著傘,殷珩不能靠的她太近,下山的時候她的傘還是收著的,上山卻撐開。
殷珩心里笑,恐怕是這女子還記著自己讓她驗許如尸體的仇呢。
來到主院,二人沒有找到徐闊。
靈舒說徐闊去后山了。
后山上的綠葉已經(jīng)開始抽芽,蔥綠一片。淡綠的大樹冠下坐著一個人,在這廣闊的天地間,那一人的身影略顯孤單。
“徐寨主?!?p> 徐闊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有人叫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見到簡無二人,才稍微回了神
“是二位來了?!?p> 殷珩定定的看著他,沉聲道
“許如死了。”
說完便緊緊的盯著徐闊,想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有殷珩在,簡無基本不用開口,她選了一個好位置,專心的看風(fēng)景去了。
徐闊顯然知道這個消息,嘆著氣說
“是老夫害了她,如果不把她驅(qū)逐去寨里,說不定她還有命在?!?p> 徐闊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臉上全是后悔之意。
“容在下一問,依照徐寨主往日的為人,似乎不會把許如趕到山下。”
“是劉費說,許如在山上,我父子二人日后很難相處,不如攆了下去,眼不見為凈?!?p> 又是劉費。
“看寨主的樣子似乎很難過。”
“難過是有的,不瞞你說,許如同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長的十分相像。每每見她,我都覺得看見了馨兒。馨兒年輕時同她一樣,不愛說話,喜歡坐在那里給我泡茶,做女紅。她的針腳實在是太差了,卻總還是給我做衣服。若說唯一不足的,她比馨兒小了太多?!?p> 徐闊提到發(fā)妻,滿臉掩不住的笑意。
難怪都說他對許如不同。
“那徐寨主的結(jié)發(fā)妻子呢?”
徐闊眼神閃了閃
“病死了?!?p> “寨主,你和發(fā)妻可有子嗣?”
簡無突然插了一句。
“沒有。否則我也不會為了和斌兒的關(guān)系,把許如給舍棄了?!?p> 徐闊回答的很果斷
“徐寨主,你的兵器呢?”
徐闊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們找到了吧,老夫的那把不曾離身的寶劍。宵小之人居然用它來陷害老夫,我一氣之下,把它丟了?!?p> “那日徐寨主醒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斷氣的大夫人,身上還插著你的寶劍,明明晚上睡覺之時她還活著,你看見的時候卻已經(jīng)死了。索性那日起的比平日早些,慌亂之下,你抱起大夫人的尸體去后山拋了尸。在下說的可對?”
徐闊一臉震驚,眼前的年輕男人說的好像他看見一般,分毫不差。
“看徐寨主的表情,在下就知道說對了。徐寨主,在下有一事不明,柳月禾死了對你來說不過是換一個壓寨夫人,為何你會害怕?”
徐闊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回答的樣子。
“那在下再換一個問題,你若不在了,誰會接你的位子?”
徐闊搖了搖頭
“誰搶了就是誰的。誰有本事就是誰的?!?p> “在下明白了?!?p> “二位可查出究竟是誰想要老夫的命了?”
“快了?!?p> 殷珩問完自己想要的,不再糾纏,招呼簡無離開。
簡無走的時候仔細(xì)看了看徐闊的臉。
走遠(yuǎn)后,殷珩問道
“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許如和徐闊長的不像?!?p> “你懷疑徐闊撒謊?”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只是聽他一面之詞。不仔細(xì)辨認(rèn)一下,誰知道許如是不是他女兒?!?p> 殷珩皺眉,老氣橫秋的說道
“你這又是胡說,許如若是徐闊的女兒,他怎么會把她娶回來做姨娘。”
簡無自顧自的走著,也沒回頭
“呦,煜王爺真是好本事,都發(fā)現(xiàn)我在胡說了?!?p> 殷珩搖搖頭,沒有說話。簡無現(xiàn)在調(diào)侃自己越來越順口,偏偏自己竟然不覺得生氣。
二人回到院中等李濟(jì)的消息。
不多時,李濟(jì)也趕了來。
“王爺,據(jù)值夜的人說,那晚劉費去過?!?p> “每日進(jìn)出許如的房間的人那么多,劉費去了也不一定就是他?!?p> 簡無在一邊說道。
“據(jù)你之前說,許如在寨子里沒有人欺辱她。”
“嗯,是的。看管院子的人也是這么說的。許如只是換到寨子里養(yǎng)老而已。兄弟們都不會去碰許如的。”
“因為那些有資歷的都見過徐闊的發(fā)妻?”
李濟(jì)看著殷珩
“王爺知道了?我也是剛剛才問到的?!?p> “嗯,本王剛才上山見過徐闊了?!?p> 李濟(jì)皺眉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劉費偷偷跑到許如的房間強(qiáng)暴了許如,然后痛下殺手,或者失手之類的?”
殷珩沉吟片刻
“不會,許如的胳膊,腿,都沒有反抗傷,如果是強(qiáng)暴的話,要么會喊出聲,那值夜的人會聽見。要么會把她的口鼻捂起來,死后面部會留下印跡。這些都沒有,極有可能許如是自愿同劉費發(fā)生的關(guān)系。”
“劉費傻嗎?大家都不去碰許如,他去動?”
簡無有些不解的問。
“可能劉費并不知道許如存在的意義,他以為許如就是按照他說的那樣,被放在寨子里自生自滅。又或許,劉費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不信,等會兒我們?nèi)枂杽①M,他肯定會承認(rèn)自己去過許如的房間。”
殷珩篤定的說到。
“那這么一來,許如那天晚上去見的人就是劉費了吧?!?p> 李濟(jì)的腦子也開始好用了。
“十有八九就是他?,F(xiàn)在的問題是,柳月禾見的是不是二人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都見了呢?”
殷珩捏了捏眼角。
“也有可能柳月禾發(fā)現(xiàn)了許如的蹤跡,跟了上去,聽到二人計劃殺了徐闊,她出言阻攔,結(jié)果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