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用完晚餐,稍作梳洗,也不再涂抹什么偽裝的油彩,讓皮膚好好放個假。去往樹屋酒吧的路上,每一個見到母女倆的傭兵都以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池蘭想,自己的媽媽實(shí)在是太迷人了!連帶著她這個女兒都與有榮焉。
奧利松已經(jīng)點(diǎn)了一杯松子酒慢慢呷著。艾拉希絲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難道她知道了他的過去?他疑惑著,想到被所愛的人鄙視,心簡直被五匹馬狠狠踏過,痛的難以呼吸。法昂叫了些烤牛肉、豆子湯,以及一杯果酒。一路上不斷有魔獸擋住擋路,他只能心里提著根弦警惕著,以免又出現(xiàn)一只四階魔獸。這會放松下來,池蘭的身影便不知不覺縈繞在腦海中。今天他真是中了魔,總是想起這個姑娘。
法昂甩了甩頭,在嘴里狠狠的塞了一大口烤肉。池蘭的名字很耳熟,可是他實(shí)在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她們母女。他一直沉溺于磨煉自己的武技和魔法等級,大部分時候都待在修煉塔,應(yīng)該不會跟她們有交集,可是莫名覺得池蘭這個名字仿佛聽了千百遍。
這時,酒吧的聲浪仿佛突然被掐斷了,有一些人的嘴里竟然還發(fā)出來嗦嗦的吸口水的聲音。兩個人好奇的抬眼望向甫踏入大門的母女二人,艾拉希絲穿了一身水藍(lán)色的絲裙,剪裁很普通,胸口也沒有露太多,可那曲線實(shí)在太驚人,讓人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高跟鞋踏在地上泛起微微的足音,像是踏在每個人心上似的,連呼吸都被攝住了。
跟在后面的女孩卻沒有被媽媽的光芒遮掩,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瑩瑩的透明光輝。深藍(lán)色卷曲的長發(fā)被寶石花別再一側(cè),眸光流轉(zhuǎn)間仿佛盛滿鉆石的光輝,精致無瑕的臉龐上展露著淡淡笑意。她款款的走來,耳邊已不斷響起贊嘆聲,“人間尤物啊!”“我要親吻她們的鞋子!”“啊!我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呼吸了!”
法昂腦中突然一道閃電,“原來是她??!”——秋季學(xué)期即將入學(xué)的新生,號稱圣亞拉爾的稀世明珠——池蘭·俄爾普斯。
他每次修煉完回宿舍的時候,都聽見同宿舍的舍友們在大肆評論,整個坎貝爾公國的美人都在圣亞拉爾,而圣亞拉爾的美人首推俄爾普斯伯爵家的那顆“稀世明珠”。伯爵雖然早已過世,但是他孀居的夫人和年幼的女兒卻攪得全帝都的男人心神不定。
法昂穩(wěn)了穩(wěn)跳動的心,將正緩步走來的母女倆從越圍越多的男人包圍圈中解救出來,耗費(fèi)了不少體力,也挨了不少拳頭。他暗暗撫了撫被砸疼的后背,怪不得她們要把臉遮起來,在圣亞拉爾男人們顧忌著身份,遇到這樣的美人大部分只會用眼光追逐,用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掩飾自己深沉的欲望,可這兒的男人們簡直是要把她們生吞活剝了!
艾拉希絲坐下后,奧利松還沒回過神來,怔忪的望著面前的美人。他一直知道她應(yīng)該很美,可沒想到是這樣一種極具風(fēng)情的美。他用眼睛貪婪的獲取她的性感和韻味,可心里卻一直在低落的沉淪。這樣的美人啊——怎不讓他自慚形穢。
當(dāng)?shù)蠣柡退_奇落座后,不禁也怔住了。迪爾半晌才回過神來,心里一直在咂舌,今天之后,他這支傭兵小隊(duì)可算在探險屆出了名。迪爾先給池蘭點(diǎn)了混合了玫瑰和梅子的果酒,然后給其他人點(diǎn)了有著豐富泡沫的冰鎮(zhèn)桉樹酒??藏悹柸嗣駸o酒不歡,連七八歲的孩童都有不錯的酒量,更何況這些刀口舔血的傭兵。
可是,美酒雖好,周圍愛慕的眼光實(shí)在吃不消。連迪爾這樣的老江湖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老臉泛紅,更何況幾個年輕人。艾拉希絲和池蘭見多了這樣的眼光,倒也還算自在。女招待顯然不待見酒吧里男人們的表現(xiàn),將托盤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琥珀色的酒液四濺。她哼了一聲,扭身走了。迪爾尷尬的笑了笑,招呼眾人舉杯:“今天很高興結(jié)識了一位新朋友,要是沒有他的幫助,我們的損傷難以想象。我提議,為法昂干杯!”池蘭舉起自己的果酒,正要跟眾人碰杯,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掌伸過來,蓋住了她的杯口。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說道:“小美人,喝這個酒多沒意思,來點(diǎn)烈的吧?”池蘭疑惑的抬起眼,一個裹著獸皮二十多歲的狂戰(zhàn)士咧著嘴,朝自己討好的擠了擠眼。立刻,他的手腕被分別被一黑一棕兩只粗壯的手給緊緊攥住,法昂和薩奇倏的站起來,擋在了池蘭身前。
同時,另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肌肉更為迸發(fā)的狂戰(zhàn)士硬擠在媽媽身邊,將自己的巨斧蓬的一聲立在地面,“老板,給這桌來兩瓶威士忌!我請客?!币幻孀砸詾閹洑獾貨_媽媽吹了聲口哨:“我叫詹姆,這是我弟弟皮篷。美人兒,你叫什么名字?第一次來這里嗎?這位小美人是你的妹妹嗎?”
周圍眾人口哨聲不斷,有人笑罵:“該死的巴金斯兄弟,讓你們倆搶先了!”也有些人笑而不語,想看池蘭這群人怎么打發(fā)這對出頭鳥,然后再采取接下來的行動。
薩奇大罵:“識相的滾遠(yuǎn)點(diǎn)!”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沉了下來,虎視眈眈的望著兩位不速之客。艾拉希絲和女兒對視一眼,池蘭想起以往媽媽對待騷擾者的手段,幸災(zāi)樂禍的彎了彎唇角??駪?zhàn)士弟弟見到小美人的笑顏,整個人便呆住了,薩奇的話完全沒聽入耳中。
狂戰(zhàn)士中的哥哥哈哈大笑起來:“小子,毛還沒長齊,敢叫我滾?我今天叫你嘗嘗滾的滋味!”說著,拉住薩奇的衣襟猛地一推,薩奇身子晃了晃,卻還沒摔倒。
“咦?有兩下子啊。”狂戰(zhàn)士嗅著艾拉希絲和池蘭的體香,腦袋頓時暈乎乎的:“就這點(diǎn)料,還想替兩位美女出頭?美人們啊,你們要找男人,也得找我和我弟弟這樣的?!闭f著,他扒下獸皮上衣,露出雄厚的肩膀??駪?zhàn)士弟弟也大吼一聲,碩大的拳頭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艾拉希絲冷冰冰的說道:“我沒興趣認(rèn)識你們!”
詹姆不以為意,舔了舔嘴唇,色瞇瞇的說:“美人,給個機(jī)會認(rèn)識一下!我也算走過不少地方,可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美人,只瞧上一眼,就讓我心里癢得不行?!闭f著,毛手就要搭上艾拉希絲的肩膀。
薩奇氣急,拎著斧子就要開打,這時一只利箭如憑空出現(xiàn),頂在狂戰(zhàn)士的手心上??駪?zhàn)士定睛一看,箭矢泛著淡淡的綠芒,箭矢的主人明顯是個精靈,他另一只手壓在泛著黑棕色的木弓上。
“精靈?”狂戰(zhàn)士絲毫不懼怕,望著奧利松裂開大嘴,“呵呵,竟然有精靈要跟我比比力量,那倒看看是你的箭快,還是你的頭先爛?!边@時已有好事者開始下賭注,慫恿二人比試一番。
迪爾和法昂同時站起來,將母女倆護(hù)衛(wèi)在身后,怒視這些起哄的人。奧利松心中怒火蒸騰而起,他冷冷的笑了笑:“賭就賭?!?p> 艾拉希絲卻風(fēng)情萬種的站了起來,將酒杯與法昂的酒杯虛虛一碰:“法昂,很高興認(rèn)識你。不過這兒可能不適合再待下去,為避免掃了大家的興致,我們先走了?!毙愿械募t唇沿著杯口輕輕抿了一口酒液,同時,染著蔻丹的指尖在空中旋了旋,一道道冰雹從天而降,恰恰落到狂戰(zhàn)士兄弟頭頂。眾人只看到巴金斯兄弟的腦袋頓時被瀑布一樣的冰雹覆蓋,當(dāng)魔法元素消散后,二人渾身鐵青,像兩個冰雕一樣僵立著,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酒吧里原本蠢蠢欲動的傭兵們再一次像被貼住了嘴唇。誰也沒瞧出來這水一樣的美人竟是個魔法師!也沒見她拿法杖?。∶總€人的眼睛里閃爍著疑惑、驚滯、難以置信等種種意味,泛大陸女魔法師本就稀少,美成這樣的更是聞所未聞。眾人調(diào)笑的心思頓時偃了下去,跟一個魔法師對戰(zhàn)勝算本就低,跟這樣的美人兒是打還是不打?誰舍得打?打贏了臉上有光?打輸了以后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