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廢棄車廠的時候已經(jīng)6:30了,火燒云籠罩了西面的天際,像一面寬大的血色絲巾。
周圍荒草萋萋,不時地從遠處傳來幾聲雞鳴犬吠。我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晚霞消退后,天空變成銀灰色,朦朦朧朧,我確實該換眼鏡了,心想。
發(fā)件人沒說具體位置,我怎么知道在哪?這么大的廠子,會不會危險重重?
突然,我被腳下的碎石絆倒在地上,
“嗷!疼死我了!”我大喊一聲,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寸頭男拿著一根木棍,下一秒,我就被打暈了。
醒來是在一個不大的原來的值班室,現(xiàn)在廢棄了很多年了,我半暈半醒,只覺得眼冒金星,頭頂上那盞燈泡發(fā)出微弱的暖光,若隱若現(xiàn)。
“??!”我尖叫一聲,被那個寸頭男潑了一盆冰冷的水,頭頂?shù)难樦髁讼聛?,我四肢都被綁在了椅子上,不用說,我被綁架了。
我算是清醒多了,四處看看,后悔來這里了,因為馬琳琳根本沒在這!
“醒了?”寸頭男狡黠地問。
“你想干什么?”我厲聲反問。
“呵,揭露你的真面目。”
我覺得納悶又好笑。
“什么真面目?馬琳琳呢?”
“琳姐,出來吧。想要的人給您帶來了?!?p> “琳姐?我被騙了?”
從廢車后面緩緩走出一個人,高瘦的人穿著一件寬大的衣服。是馬琳琳。
“馬琳琳?是你?”
“還裝?”那尖銳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和你有仇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把你當朋友,可你從未把我當成朋友!”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情緒激動,仿佛我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怒火。
“我從小到大只有你一個朋友啊!”我竭力回答。
“你放屁!你別裝了!張悅也是你逼死的吧。為什么?你折磨我們兩年了,你為什么不能放過我們?”
我越聽越糊涂。
“你的臉皮和名字,是假的,對吧?”
“怎么可能!我也想是假的!”
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把頭探到我耳邊,說:“我告訴你,白璐。你最好說實話吧,把遺言留下,因為今天將是你的末日。哈哈哈哈哈?!标幧男β暦路鹨鸫┪业亩?。
“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你找錯人了,我膽子小?!?p> “給我打。打死為止。”馬琳琳冷冷地擺了下手。
于是寸頭男一腳就踹在我肚子上,劇痛無比。我也感覺自己快不行了,不過,下一秒,我聽到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我,得救了。
“快跑吧,琳姐,警察來了?!?p> “是不是你報的警?”馬琳琳轉(zhuǎn)頭問我。
我還沒回答,就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孫齊在我旁邊削蘋果。
“是你,你救了我...”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醒了?”孫齊把蘋果放下,端起一杯水給我,我示意他把我拉起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不然怎么那么著急就跑了?!?p> “你跟蹤我?”
“對,我在你后面,你一直沒發(fā)現(xiàn)我,后來我在草叢里看到你被綁了,于是我又跑回去開警車了?!?p> “謝謝?!?p> “他們是誰?想干什么?與張悅的死有關(guān)嗎?”孫齊遞給我蘋果。
“不知道,馬琳琳說我整過容,還說我們曾經(jīng)是朋友。不過她說今天要殺了我??雌饋硭芎尬?。”
“真奇怪。”孫齊沉思了一會。
“是不是你們以前結(jié)下過梁子?還有整容?整什么容?”
“沒有吧,我在此之前不認識馬琳琳。她說我整過容,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樣子,整容還能把人整丑?”
孫齊沒有理會我的自嘲,“這幾天你不要去學校了。就在醫(yī)院休息吧,相對安全。我有點事先走了?!?p> “嗯,那我回家拿點東西。”
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所整形醫(yī)院,“河東美容”,原本泛著金光的牌子早已生銹,看上去十分破舊,應該在這有一段時間了。
不妨去問問這家店。可是,該問什么呢?問苓夏整過容嗎?哦!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馬琳琳剛才說我叫白璐?
我忐忑地走進整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