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我半臥在床上看著徐伊的考研資料,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索性丟到一邊去,閉上眼睛想了想不久前肖云的話。
另一邊,剛剛洗浴完的徐伊仿佛出水芙蓉那樣美麗,曼妙有致的身材讓我眼睛直直看了好幾秒。
徐伊注意到我,嫵媚地走過來,說:“好看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撇到一邊,說:“快穿衣服,別著涼。”
“還害羞呢?。坑植皇菦]看過,那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啊?!毙煲烈贿叴┮路贿呉幍匦χ?。
我惡心地瞪了徐伊一眼。
徐伊鉆進(jìn)被窩,身體緊緊貼著我,恨不得拿502粘住我那樣,看著她一臉享受,我忍不住問:“為什么你就那么樂意跟我在一起呢?”
“什么?”
“有意思嗎這樣?”
“我樂意。不行嗎?”
“你不怕外面的閑話?”
“我要是害怕,我就不是徐伊了。”徐伊自信地看著我。
我很不解。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F(xiàn)在,我好像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以前我的朋友都說快認(rèn)不出我了,雖然我只字不提關(guān)于你的事,可是現(xiàn)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我就是吃軟飯的,你讓我怎么見人?”
“那就不必再見他們?!毙煲烈琅f那么簡略。
還沒等我說話,她又說:“跟我在一起,你完全可以不用再回到從前那種屌絲生活,你完全可以選擇不一樣的世界。”
“我就不明白,你看上我哪點?”
徐伊微微一笑,眼睛里閃過一絲兇光,說:“你就是我的興奮劑?!?p> 隨后,徐伊很快又轉(zhuǎn)變成乖巧溫順的樣子,摟著我睡覺。
我不知道徐伊說的最后一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興奮劑是什么?在她眼里,說不定我只是一個工具,為了達(dá)到她目標(biāo)的工具,可她的目標(biāo)到底是什么呢?
兩個世界的選擇,對啊,選擇現(xiàn)在的徐伊,我的確過得很優(yōu)裕,如果臉皮再厚一點,我完全不用再理會外界的指指點點和冷嘲熱諷,甚至連大錘他們我都可以無視,轉(zhuǎn)而過上每天有車開,沒錢伸手要,有空就喝酒的奢靡荒誕的生活。
如果選擇放棄現(xiàn)在,回歸以前一無所有,空有志向但遙不可及,只能每天yy,跟朋友相互吹牛,在月下感慨萬千的屌絲生活,指不定朋友們還在我身邊支持我,起碼不必再聽到旁人的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還能和肖云做好朋友,說不定哪天肖云跟那臭小子分手了,我還有機(jī)會。
不過,說那么多也沒用,現(xiàn)在,我似乎已經(jīng)沒得選擇,徐伊可怕的獠牙慢慢地開始露出來,而我,就像是一塊誘餌,等待著徐伊的獵物到來,然后斃命于徐伊的獠牙下。
半夜里,徐伊已經(jīng)熟睡,而我卻怎么也無法睡著,一是想到那些可怕的“以后”,讓我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生怕我一睡著,徐伊?xí)榔饋須⒘宋?。二是,徐伊緊緊摟著我睡覺,而且,她熱的跟個暖寶寶一樣,還蓋著被子,我真怕她是不是發(fā)燒,但是,摸額頭又正正常常的。
月明星稀,云把星星都遮起來,或者說,是星星寧愿躲在浮云里,也不愿多看我這種人一眼。
過了幾天,來自同系的閑言閑語依然沒有消停,甚至乎,傳到了老張的耳朵里,我原以為老張會給我好好做思想工作,誰知道,老張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保護(hù)好自己?!?p> 我萬分不解,平時里老張不管生沒生氣都是話語一籮筐的話癆,怎么一提到徐伊就淡淡地說一句話,這讓我對徐伊的身份感到更加神秘。
這期間,我申請了退出學(xué)生會,申請退宿,搬到徐伊的出租屋里,這些都是徐伊“建議”的,她說我搬過來住她就放心多了,省的我平時在學(xué)校不老實,沾花惹草。
對于她強烈的占有欲望,我不多說什么,我現(xiàn)在要看看她到底賣的什么藥,她到底在醞釀一場怎么樣的陰謀,她的身份背景到底是怎樣的龐大,以至于會掀起這般風(fēng)浪。
不過,我徹底搬進(jìn)去之后,徐伊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百依百順,不去酒吧,網(wǎng)吧,KTV,放學(xué)后一心一意地待在家,復(fù)習(xí)考研功課,而且還能下廚做飯,說話也極其溫柔,穿衣服也不穿那些性感露骨的衣服,宛如一個文靜的小淑女,著實讓我傻了眼。
約會的時候,她也偷偷摸摸的不去那些引人注目的場所,能從大學(xué)城跑到另一個區(qū),生怕別人看見她一樣。我問她是不是吃錯了藥,畢竟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印象里的那個徐伊判若兩人。
徐伊邊喝著廉價的奶茶,邊說:“怎么啦?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有意思嗎這樣?”我有些不耐煩地說。
徐伊停下口中的奶茶,委屈巴巴地說:“你怎么了嘛,之前說我太張揚,讓你被人說閑話,現(xiàn)在又說我有沒有意思?!?p> “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樂意這么做?!?p> “我就是喜歡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徐伊昂起頭,真摯地看著我說到。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我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深知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
但是,我找不到法子斬斷和徐伊的情絲。
因為徐伊的表現(xiàn)太乖了,對我百依百順,讓我有時候一度以為我是這段感情的主宰者,但是奇就奇在我就好像一個沒有士兵的皇帝,光有個名頭,一切的大權(quán)還是掌控在徐伊手里。
在暗淡的1月份過后,又一個學(xué)期結(jié)束了。
短暫而又寒冷的寒假帶著一場意想不到的風(fēng)云席卷而來。
這一次,我和肖云,徐伊,分別站在了不同的軌道上,有些猜測已久的事情也漸漸地浮出水面。
就好像走到了一個節(jié)點,借著新年的煙火與人們的歡呼,引爆了埋藏已久導(dǎo)火索。
因而,朋友與愛情之間的選擇,變成了我的難題。
那些矛盾,變節(jié),都像是埋在心里的種子,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天。
青空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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