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故意強(qiáng)調(diào)她是姨娘,畢竟她沒有被抬為夫人,被嫡女稱為姨娘也不為過。
“你……”范夫人覺得是這么個理兒沒錯,自己也是忽略了,今日要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皇后,若是這太傅府嫡女在府中受苛待的事情被老爺和老夫人知道傳了出去,只怕他們會扒了自己的皮。
平日里苛待凌汐月也就算了,畢竟在家里,沒人看到,若是走到外面,那意義就不一樣。
“而且,若是讓皇后知道嫻雅妹妹是苛待嫡女姨娘的女兒,想來,也會把嫻雅妹妹想的更加不堪,縱使我想讓出這軒王妃的位置,怕是皇后娘娘也不會瞧中妹妹的,你覺得呢?”
汐月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卻戳中了凌嫻雅的痛處。
在這個關(guān)頭,絕對不允許任何事情阻擾她成為軒王妃。
“娘~”凌嫻雅帶著撒嬌的語氣不滿的說道,“娘,您就給姐姐再置辦幾件新衣吧,姐姐這樣走出去,丟的是咱們太傅府的臉,爹爹會不高興的?!?p> “對對對,沒錯,可是,這見皇后已經(jīng)是不能改的時間了現(xiàn)在若是趕做的話也來不及,”范夫人裝的一副為難的樣子,“這樣吧,雅兒,你屋里不是有幾套前些日子剛做的春衣嗎?先拿一套過來借給你姐姐穿,如何?!?p> “姐姐若是不介意的話,我自然是愿意的?!绷鑻寡乓桓贝罅x的樣子,然后吩咐身后的丫頭道,“珍珠,快,去我屋里把那件梅色衣裙給姐姐拿來。”
“是?!闭渲榈昧嗣钔饶_也快得趕緊離開了。
“姐姐,你不會介意穿妹妹穿過得衣服吧?!绷鑻寡乓桓比崛崛跞醯脴幼?,真是我見猶憐啊,可惜這里沒有觀眾欣賞。
若是軒王在這里,只怕早就被她這柔弱的樣子迷的神魂顛倒了。
不過這倆母女是幾個意思,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她倆在這兒一唱一和的,當(dāng)是唱大戲呢?裝模作樣的像搞笑的小丑。
“自然,不介意?!毕伦旖俏P(yáng),眼神卻格外冷凜,看的凌嫻雅都沒有勇氣繼續(xù)跟她對視下去。
想著自己竟然在凌汐月面前露怯,凌嫻雅瞬間覺得自己可笑,她如今是被自己踩在泥土的沙礫,在我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我干嘛要怵她。
這樣想著就繼續(xù)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她。
凌嫻雅親昵的上前就要挽住凌汐月,可是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但是凌嫻雅哪里肯放手,她知道,凌汐月身上都是傷,自己就是要讓她痛不欲生,難受又不敢說出來的樣子。
可是就在凌嫻雅快要挽住凌汐月胳膊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針刺的疼痛,可是過一會兒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在刺痛的地方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奇怪,難道是自己剛剛的錯覺。
這一舉動讓凌嫻雅也沒有了再靠近凌汐月的心思。
汐月卻不著痕跡的勾唇微微一笑,知道凌嫻雅打的是什么主意,哪那么容易就讓她靠近自己,趁她不注意,用意識從指戒里拿出之前備用的如毛發(fā)般細(xì)的針釘,狠狠朝凌嫻雅手腕里刺進(jìn)去。
“夫人,小姐,奴婢將衣服取來了?!闭渲檫@腿腳也是夠快,只一盞茶的功夫就將衣服拿來了。
“汐月,快,趕緊換上,咱們不能耽誤了進(jìn)宮見皇后娘娘的時間?!狈斗蛉苏f著,趕緊越過千凡,將衣服直接遞給凌汐月,臉上帶著笑意,她現(xiàn)在可是迫不及待凌汐月快點進(jìn)宮見皇后了。
這樣,自己的女兒和軒王殿下的事情也能快點敲定。
凌汐月沒有猶豫,拿著她的衣服直接就去換。
范夫人和凌嫻雅鄙夷的看著她,以為她是沒有穿過這么漂亮的衣服,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緊穿上。
更是嘲諷她的沒見識,嫡女又怎么樣,不一樣是上不得臺面的人嗎?
可是等凌汐月?lián)Q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后悔了。
因為穿在凌汐月身上的衣服足足比她長了半截。
可能是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所以只比凌嫻雅大幾個月的凌汐月卻比她長的豐腴很多,還高出半個頭。
所以凌嫻雅的衣服穿在凌汐月如今瘦弱的身體上就像是個唱大戲的戲子一樣,衣擺長的拖在地上,水袖長的都快到膝蓋了。
“好了,咱們趕緊出發(fā)吧,可不能讓皇后娘娘久等了?!绷柘孪袷菦]看到他們的目光一樣,抬腳就直接往外走。
范夫人正準(zhǔn)備開口說換一身的,這樣出去像什么樣子,不是一樣招人話柄嗎?
可是凌汐月的速度太快,一點也不像是昨日受重傷的人。
凌嫻雅無奈只得跟著離開。
因為范夫人畢竟是姨娘,所以是沒有資格進(jìn)宮的,凌嫻雅不同,是軒王特意交代的,所以她便和凌汐月一同乘馬車進(jìn)宮。
馬車上,凌嫻雅嘲諷的看著一身滑稽裝扮的凌汐月,想著皇后若是見她這般裝束,一定會不喜歡的,到時候自己再往旁邊一站,一定能得皇后娘娘青眼。
這樣想著,凌嫻雅不禁冷笑著說道,“終然你是嫡長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我壓一頭,如今軒王不喜歡你,皇后娘娘本就不認(rèn)同你,今日進(jìn)宮,你若是識相,就主動將婚給退了,也算是軒王給你留的體面,若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敢亂說話,往后,你可得小心了,你知道,就算沒有你主動退婚,我要嫁給軒王殿下也沒有人能攔得住的?!?p> 凌嫻雅說著嘴角的弧度更甚,笑的越發(fā)燦爛奪目了。
凌汐月一直冷眼看著她,“你是哪來的勇氣,敢這么跟我說話。”
“哼,事到如今,你還妄想拿你嫡長女的身份來壓我嗎?做夢吧你?!绷鑻寡乓膊粴猓腥税V人說夢,我這一刻成全她便是。
“你在府上的地位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一個祖母不理會,父親不寵愛,下人隨意糟踐的人,你才是,有什么資格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凌嫻雅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張臉,笑的格外丑。
“哎,我也不是不可憐你的處境,不過,如果你將來將我伺候的舒服了,說不定我心一軟,到時候讓我娘給你尋一個小兵當(dāng)正妻,也不是不可以的,哦,如果你不愿意,那便讓我娘將你許給別人做妾侍,保證是配得上咱們太傅府的身份,一個妾侍,也不會委屈你的?!?p> “要不,你趁現(xiàn)在再睡一會兒?”凌汐月實在是身上疼的厲害,止疼藥的藥效又過了,只想靜下心來好好歇一會,可是凌嫻雅嘴里喋喋不休,刮躁的很,真想給她一劑毒藥,直接毒啞算了。
“什么?”凌嫻雅不知道凌汐月這沒來由的一句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還是白天,你不趁現(xiàn)在睡覺做做白日夢,到了晚上,就沒有這個機(jī)會了?!?p> “你,”凌嫻雅這才明白她竟然說我白日做夢,“哼,等見到軒王殿下,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