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區(qū)因為靠近邊界的地理優(yōu)勢,占據(jù)王國稅收的一成。
甚至因為在河谷地帶,這里的糧食產(chǎn)量也要比內(nèi)地高上那么一點點,確實需要保護。
挪動老窩,豈不是等于送死?
王小炮睜大了眼睛,驚異地思考道。
他并不知道,越過河谷地帶,就是燕山走廊。
鯨魚十六鎮(zhèn)防守能力強,但腳下是平原,對付騎兵很麻煩。
“最近覺得不舒服,能不去嗎?”王小炮弱弱地道。
李信笑容燦爛:“你說呢?!?p> 大概是不行的,王小炮心想。
心中有了答案,他也開始收拾行李。
以往野外作戰(zhàn)的時候,火頭軍只能背著行軍鍋,那一口口大鍋的,可沉。
這一次,王小炮貢獻出自己的兩匹馬,將行李都放在馬身上,這讓火頭軍立馬輕松起來。
他從床下箱子中,拿出嶄新的盔甲并穿上。
外出打仗,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萬一遇到壞人就不好了。
不朽級別的盔甲在身,騎著養(yǎng)好膘的獨角獸,亮閃閃的重劍,這讓火頭軍的士兵們覺得,王小炮跟將軍的差距,只剩下一個披風了。
趙四看了看王小炮那套精鋼盔甲,再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薄薄的鐵片,頓時就覺得自己的盔甲它不香了。
另一名火頭軍嘖嘖稱贊問道:“小炮你這一身盔甲,再加上戰(zhàn)馬,為什么不去騎兵隊?那里可比我們火頭軍的待遇要好多了?!?p> 我能說那里容易死掉嗎?
不,我不能說。
“咳咳,這是一種磨煉?!蓖跣∨隍T在馬上,一臉高處不勝寒、大哥你不懂的姿態(tài)。
這讓那名說話的火頭軍覺得無地自容:“唉,看來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我啥時候才能像小炮兄弟一樣神氣?”
王小炮的盔甲實在是太扎眼了,再加上騎士的頭盔是不露臉的,以至于讓四營的營長周強都覺得這應該是軍團當中負責押后的將軍。
于是乎,走在前面的營長,故意放慢了自己戰(zhàn)馬的腳步。
王小炮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幕,“完了,我只想讓自己的盔甲結實一點,沒有想到會這么顯眼,前方的營長一定會以為我是個長官?!?p> 也是,誰也不會想到,一名普通的火頭軍士兵能騎上馬,穿上精鋼鎧甲。
王小炮決定先發(fā)制人,他縱馬上前,走在周強后面,恭身彎腰道:“在下王小炮,在將軍手下鍛煉,以后還請將軍多多提攜?!?p> 營長在軍銜上是偏將,算不上什么將軍,王小炮這樣說,自然是在拍馬屁。
王小炮沒有自報家門,沒辦法,爵位太小,報出來就是個屁,還是朦朧一點好。
在我手下鍛煉?
周強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手下有這一號人物,看著這一身裝備,想來是某個貴族子弟下來鍛煉的吧。
貴族最好搞鍍金與鍛煉這一套了,像這樣的人,不是老虎就是扮豬的老虎,后臺一個比一個硬。
不過周強本身也是一位子爵,像王小炮這樣,從表面來看就‘身世顯赫’的貴族子弟,他也見到過不少。
他雖然不知道王小炮身上盔甲的價格,但從做工上來看,一定不少于3000金幣。
那可是他領地半年的收入!
“我看你身手不凡,不如在我手下做個親兵怎么樣?”
身手不凡這四個字,周強是一點也沒看出來,他肚子里沒有幾兩墨水,這樣說,主要還是想結交王小炮。
王小炮則是一臉正義的說道:“多謝周將軍的好意,我不立下戰(zhàn)功,絕不升遷!”
此話一出,王小炮的形象立馬在周強眼中高大起來,如此有擔當,這位騎士以后一定大有作為,大有所為。
然而周強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王小炮已經(jīng)在內(nèi)心發(fā)誓,立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他看來,能輪到火頭軍上戰(zhàn)場的時候,那一定是軍隊快打光了。
那么問題就來了,軍隊快打光了,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
王小炮會義不容辭的選擇前者,開什么玩笑,這還用思考嗎?這還來得及思考嗎?準是掉頭就跑。
……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行軍,第七軍團奉命來到岐山腳下,岐山是燕山走廊的分支。
讓王小炮安心的是,第七軍團的前方駐扎著羅伊騎兵團。
作為王國利劍,羅伊騎兵團每一次戰(zhàn)爭都是沖在最前的,在連年的戰(zhàn)爭當中積累了無數(shù)的榮耀。
不得不說,大夏王國建立的五百年來,各大常備軍團都被打散過,唯有羅伊騎兵團,是王國的常青樹,屹立不倒,被譽為‘大夏之劍’。
不比在海豚鎮(zhèn)的悠閑,大軍安頓下來以后,最先忙活的便是火頭軍。
四營六隊的火頭軍在夫長李信的帶領下,撿回一些安營扎寨剩下的木頭條,生火做飯。
如果不讓啃了一天干糧的士兵們吃好,接下來哪有力氣打仗。
王小炮負責燒鍋,是一個輕松的活。
……
到了傍晚,營賬外一片安靜,這次本就是大夏王國先行動作,北方的四個蠻族領地還沒有集結軍隊,得知這個消息的王小炮倒是睡的很香甜。
這樣的好日子只過了四天,上面便傳來消息,說是北方王國的使者,已經(jīng)將戰(zhàn)書呈遞給鯨魚鎮(zhèn)的統(tǒng)帥部。元帥蘇林讓前方各軍團注意警戒,不要被北方王國的騎兵偷襲。
火頭軍這邊,夜里也需要有兩名值守人員,為巡邏的士兵做宵夜。
本來值守名單當中是沒有王小炮的,但為了不顯示自己的特殊性,在他堅決的要求之下,李信還是給他安排上了。
說是宵夜,無非就是面包和粥,這種玩意兒,誰都會做。
跟王小炮一塊值班的是趙四,兩月相處下來,趙四成為了王小炮的朋友。
王小炮了解到,趙四本是個自由民,后來因為貴族兼并土地,讓他成為了流民,沒曾想迤邐來到了海豚鎮(zhèn),本著某生計的思想,他成為了一名普通士兵。
說來趙四當兵八年余,只不過因為立功不多,又沒有什么勛貴幫助,后來謀到火頭軍這份職位,平時負責砍柴。
王小炮則是滿嘴跑火車,十句話里蹦不出一句真話,把自己的身世把捏得死死的。
趙四燒著鍋,他用大勺攪和著粥,火光將兩人映得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