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隊被安排在右翼前鋒位置。
王小炮非常不明白奧歐尼亞的指揮官是怎么想的,雨季未過,營帳潮濕,燒營帳根本不現(xiàn)實,又是在敵方大營,除了主動來襲,怎么看,他們都是處于被動狀態(tài)。
而且大夏王國各軍團的營地,都有相互觀望的眺望臺,與第七軍團相隔最近的第二軍團,往這邊趕路支援,十公里的路程一個小時準能到。
思考著,前方火光突然一亮,顯然是敵人增加了進攻左翼的人數(shù)。
“放箭!”處在第二梯隊的弓箭手早早地便準備好,只等著指揮官的命令。
“嗖嗖嗖!”
數(shù)百箭矢在黑暗中破空而出,射向蠻族騎兵。
對方也有弓箭手,在第一波箭矢出去沒多久,對方的反擊便接憧而至。
標準的騎士都是配有弓箭與盾牌的,站在前排的騎士們紛紛展開盾牌,拼湊在一起,抵擋箭矢。
也只有王小炮這種,氪金玩家,才能夠無視敵方毛毛雨般的弓箭襲擊。
“準備沖鋒!”
王小炮彎腰持平長劍,目光緊盯著最前方的蠻族騎兵,面無表情地道。
在他看來,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還是能夠輕松應對的。
當然,王小炮說的輕松應對是他還能夠活著沖回來,至于隊友死多少,全憑造化。
“起!”
隨著縱長一聲令下,步兵前方的盾牌迅速合攏,上面搭著的是兩名士兵才能拿穩(wěn)的七米長槍,這是專門對付戰(zhàn)馬沖鋒的武器。
王小炮決定在步兵擋過第一波攻擊之后,再沖入戰(zhàn)場,他們?nèi)藬?shù)太少,出其不意才能夠取得最大的戰(zhàn)斗效果。
他這些天也沒閑著,惡補了些軍事常識,通常來說,分析敵人的站位、分散情況,就能判斷出大致兵力。
王小炮有系統(tǒng)的加持,在黑夜當中的視力,跟白天相比并不遜色太多。
對方又是如此的近,他一眼便算出,這波進攻的人數(shù)大概在六百騎。
眨眼功夫,雙方前沿的士兵便交戰(zhàn)上,二營縱隊的拒馬陣型,多有被沖散之處。
兩方嘶喊聲震天,地上到處都是丟棄的火把,將周圍照得一片光亮。
奧歐尼亞騎兵前赴后繼,已然沖到陣型的三分之一處,同時,他們的戰(zhàn)馬速度也消失殆盡。
王小炮看準時機,就是現(xiàn)在!
他對冰冷地道:“全軍出擊!”
蓄勢待發(fā)的騎士們,隨同王小炮一塊,策馬沖入戰(zhàn)場,鋒利的重劍,尖銳的騎槍,在戰(zhàn)馬速度的加持之下,頓時收割些許人頭。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側(cè)沖,將進入步兵陣營當中的奧歐尼亞騎兵與后方的騎兵分割開來。
王小炮手中的重劍,猶如一把死神鐮刀,無往不利,一時間,嶄新的戰(zhàn)袍上,浸滿敵人的鮮血。
“殺!”
他雙眼血紅,往往以一挑二之姿勢,砍翻來襲的騎兵。
趙四長槍在手,護在王小炮左右,不斷地將來偷襲的騎兵挑翻在地,護衛(wèi)著其后背安全。
不到十分鐘,被截胡的前方百余敵騎,在步兵陣營當中被消滅殆盡。
步兵紛紛向前挺近,來分解己方騎士們的壓力。
直到半小時后,第二軍團的前鋒支援到來,奧歐尼亞騎兵才入潮水般褪去。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望著敵人吹角撤退,王小炮軟癱般從馬身上下來,半依在獨角獸腿上,他不是疲憊,而是緊張。
戰(zhàn)場果然是個血腥的地方,在不知不覺當中便會受到影響,他剛剛就殺紅了眼,不要命般的往前沖。
這恍若夢一般的過程中,王小炮不知道自己這雙手上沾了多少鮮血。
良久,他才緩過來,他想起來,在前世這叫做‘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愚昧的世界,總要以鮮血為代價的。
王小炮努力讓自己釋然,改變不了世界,就要改變自己。
這場持續(xù)了一個半小時的戰(zhàn)斗,讓第七軍團損失兩千士兵。而奧歐尼亞方面僅僅損失一千。
第二軍團五千援軍陸續(xù)趕來,幫助第七軍團打掃戰(zhàn)場,固定營門。
直到天亮,第七軍團才發(fā)現(xiàn),奧歐尼亞方面竟然在距離大營五公里的地方駐扎下來,并且有其他方面的騎兵陸續(xù)增援。
將軍林飛騎馬立在營門前,望著對面正在逐步建設(shè)的營房,感慨道:“看來這波奧歐尼亞騎兵要跟我么死磕到底??!付炎,得到什么有利的情報了嗎?”
付炎是將軍副官,軍團的二號人物,負責情報工作。
他彎腰道:“從俘虜口中得來消息,進攻我們的是諾爾部落,據(jù)說他們的首領(lǐng)塔坦已經(jīng)被任命為上將軍,統(tǒng)管數(shù)十個部落,兵馬七萬余。”
林飛嗤笑一聲,“若說是奧歐尼亞領(lǐng)主親征,兵馬七萬倒還差不多,區(qū)區(qū)一個上將軍,頂多能調(diào)動三萬兵馬。”
他旋即又道:“把這個消息報告給統(tǒng)帥部,就說奧歐尼亞方面出動四萬人馬,欲進攻我防區(qū)駐地,我們與第二軍團兩只部隊很難抵擋得住,請求其他軍團的支援。”
羅伊騎兵團在上個月被調(diào)往西部對付阿斯加德,‘阿奧歌荷’,北方王國的國家名稱,也是實力排名。
這場戰(zhàn)役下來,騎兵隊直接損失了二十七名騎士,還有十幾人受了輕傷。
看著手中的戰(zhàn)報,王小炮不禁發(fā)出冷笑,這哪是打仗,簡直是在玩數(shù)字游戲。
手中的紙張,也是無比的冰涼。
騎士陣亡,會得二十金幣的撫恤金,他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每名陣亡的騎士多發(fā)了十枚金幣,算是他這個做隊長的一點補償。
騎士算是王國貴族的最底層,他們的安葬儀式要比普通士兵隆重一些,生還的騎士們穿戴整齊,抬著陣亡騎士們的尸體來到火堆旁。
騎士們的骨灰是要送回家鄉(xiāng)的。
王小炮不清楚這種禮節(jié),但他又是頭頭,不得不發(fā)言。
在徐虎的略微指導下,王小炮操持著略微顫抖的音,開口道:“盛贊光明女神!愿神的光輝能夠洗滌他們的心靈,安息吧,哈利路亞!”話畢,他還不忘給自己加持一個光明術(shù),以顯得更加專業(yè)。
騎士們只當他顫抖的嗓音是因為悲傷過度,而且隊長身上還冒著跟那些牧師一模一樣的光芒,隊長是專業(yè)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做完彌撒之后,王小炮舉著火把,親手點燃了柴火,“愿他們在世間安息,愿他們的靈魂飛向天國?!?p> 騎士們不能總是悲傷的,一切的一切都做完之后,他們恢復了原樣,該吃吃,該喝喝,啥事都往后面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