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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回 誰憐雅梅孤苦吟

university由你玩四年 曼陀羅尊者 5090 2020-03-23 21:05:41

  酒席將散,吳媛媛邀請陳實和易梅下午到她店子去看看,二位都表示同意。鐘瀟還在角落一桌,給他的同事敬酒,錢望和陳實也知道今天不能打擾他,于是準備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后就離開。剛走到鐘瀟同事這一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士馬上站起來,熱情的握住陳實的手說道:“這不是陳大科長嘛?好久不見了。請坐請坐,我們再喝兩杯?!标悓嵱悬c迷茫,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這男士繼續(xù)說:“陳大科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倚蘸?,我們在彭縣見過面的。我以前在鐘瀟他們單位,去年辭職去了彭縣一個藥企,做了銷售經(jīng)理。去年10月您還來我們單位視察指導過工作的???”

  陳實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郝經(jīng)理滿臉堆笑,說道:“陳科長,我們難得一見,不知肯不肯給我個薄面,下午一起去喝點茶,打打麻將。順便我也請教一些工作方面的問題,陳科長給我指示指示?!标悓崈?nèi)心知道這種麻將就是變相的收錢,嘴里含糊的推脫,最后勉強答應。錢望心想正好可以避開陳實,和易梅聊聊天,于是也就說:“那陳科長就留下再談談工作,我陪她們兩個去春熙路逛逛!”

  三人從錦江賓館出來,錢望說街對面坐公交車可以到春熙路,吳媛媛卻堅持要坐的士。錢望說道:“街對面就是公交車站,多方便啊,6元錢就可以到,干嘛要打的士?的士過去起碼要12元錢。再說坐公交車又環(huán)保,現(xiàn)在都提倡綠色出行嘛?!?p>  吳媛媛爭道:“公交車10分鐘才來一輛,每一站都停,并且很難坐到座位。坐的士過去快得多,最少可以節(jié)約半個小時。不就是多6元錢嘛?6元錢和半個小時那個更珍貴啊?況且還是我們?nèi)齻€人的半個小時!”說完,翹起了嘴巴。

  錢望不能理解,繼續(xù)說道:“這明明就是你的不對了,還在狡辯。6元錢不是錢???從小老師家長就教育我們,勤儉節(jié)約是美德。每一分花出去的錢都要花得值得。再說來,乘坐公交車不光是省掉了6元錢,更重要是我們節(jié)省的了資源,你要知道地球上的非再生能源是有限的。對人而言,錢能給人帶來物質的東西,說穿了就是能實現(xiàn)自己的欲望。如果不節(jié)省錢的話,表現(xiàn)了一個人已經(jīng)陷入到無限欲望的陷阱中,無法自拔。省錢的本質是倡導一種克制自己欲望的價值觀。”

  吳媛媛生氣道:“我聽不懂你說的那些價值觀。我只知道省掉小小幾元錢,而浪費掉的是時間和經(jīng)歷,如果整個人生都像這樣是得不償失的,豈不本末倒置?就像買手機,如果為了省錢等到大幅降價的時候再買,你感覺自己是節(jié)約了幾百塊錢,但實際上買到的手機很多程序已經(jīng)不能用了,這不是變相的浪費嗎?再比如說,如果你要省幾張照片的錢,那很多童年的記憶不就丟失了,你犧牲的是整個童年;如果你要省幾頓飯的錢,那你的很多朋友就不在了,你犧牲的是很多珍貴的友誼;如果你要省幾件漂亮衣服的錢,你犧牲的就是美好的青春,青春一過就再也不回來了?!?p>  錢望繼續(xù)大聲反駁:“我知道該花的錢應該花,這個沒錯。但是沒有必要的花銷,為什么不能節(jié)省一點呢?一個竹籃再大,再多的水都裝不了;一個杯子再小,只要不漏,至少能裝住水?!?p>  吳媛媛扭過頭,哭道:“我不聽,我不聽。以前你說話都很溫柔的,今天你居然吼我!”易梅看見了趕忙勸道:“望哥你少說兩句吧。和女孩子爭論是沒有意義的,女孩子要的不是最終問題的結論,需要的是關心。你看你都把妹妹說哭了,你爭贏了又有什么意義?”錢望仍然認為自己是對的,但不再說話。

  陳實這邊和郝經(jīng)理又坐了十多分鐘。郝經(jīng)理給陳實說,CD市里面太嘈雜,一會兒再喊兩個同事,開車去彭縣河邊喝茶打牌,陳實同意了。到了彭縣濱河路,陳實跟著郝經(jīng)理進了一家臨江的茶樓。這家茶樓店面簡陋,擺了幾張半舊的機麻和十幾張坐得發(fā)黑的藤椅??繅τ幸蛔涝诖蚵閷?,都是五六十歲的退休老太婆。老板見郝經(jīng)理來了,連忙微笑迎接道:“郝總,好久都沒來了,今天是打麻將還是斗地主?。俊甭犝f是打麻將,老板就領著陳實四人穿過里屋,經(jīng)樓梯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門上寫著“洛神廳”。二樓的包間則裝修的相當雅致,主廳約有20平米,還帶著獨立的衛(wèi)生間和一個可以看見江的陽臺。地面鋪設實木地板,左面墻壁掛有一副水墨畫,畫中是一位白色長裙古代美女站在河邊眺望;右邊墻壁是用草書寫的一段文字,開頭是什么輕軀以鶴立,若將飛什么的,因為寫得太草,很難認識,但是一看就是書法大家之作。

  郝經(jīng)理請陳實就坐,然后點了四杯西湖龍井。老板出去后,郝經(jīng)理向陳實問道:“陳科長,你看我們是打成都麻將呢還是打瀘州麻將呢?如果你喜歡打瀘州麻將,我就喊老板加十二個紅中進來。”陳實說:“我就入鄉(xiāng)隨俗,打成都麻將吧。”郝經(jīng)理笑道:“好的,陳科長說了算。我們都是老朋友,就不打大了,主要娛樂娛樂。你看五幺二四如何?”陳實點頭同意。

  第一把牌陳實最先自摸了一個對子胡,逮三家。按照自摸加番的原則,陳實內(nèi)心里算了一下,每家20,這把可以收60元。結果等打完這圈算帳的時候,每人給了他200,他才知道是50元起,比他以為的高了十倍。之后的打牌,陳實發(fā)現(xiàn)郝經(jīng)理三個人基本不會胡他的牌。有一盤摸完了大家都未胡牌,查叫時,陳實發(fā)現(xiàn)明明剛才自己的三條已經(jīng)點了郝經(jīng)理的清一色,但是郝經(jīng)理并沒有要。過后郝經(jīng)理還故意抱怨道:“都怪我太貪心了,陳科長剛才的三條都點炮了,我卻沒要,我還在想自摸贏1200,可惜了,都怪我太貪。”打了兩個小時,陳實贏了差不多有六千多。郝經(jīng)理喝了口茶,一邊打麻將一邊說道:“陳科長啊,上次你到我公司指導工作,真是感謝??!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的時候,只要你看得起我,你就開口。我是隨叫隨到的。”然后繼續(xù)說了一堆鬼話,才繞到正題上:“這不今年全省的飛行檢查又要開始了嘛!我打聽到省藥監(jiān)局的意思是,繼續(xù)按照去年的執(zhí)行,檢查人員不作調(diào)整。所以今年估計又要麻煩陳科長到我們企業(yè)進行檢查指導?!?p>  陳實說道:“郝經(jīng)理客氣了,這是我分內(nèi)的工作,應該的。其實這個檢查工作責任很大的,如果企業(yè)有問題而未報告,我們檢查的人要承擔重要責任的?!焙陆?jīng)理笑道:“陳科長放心,我們企業(yè)做的絕對是良心藥?,F(xiàn)在我們公司不為賺錢,只為把品牌打出去,為了以后有更大的發(fā)展?!标悓嵳f道:“這樣就好。做企業(yè)就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不要為了蠅頭小利,得不償失。”郝經(jīng)理滿面笑容對陳實說道:“陳科長,一會兒就在彭縣吃個便飯,吃完我們?nèi)コ獣焊?,放松放松!”陳實說:“這樣不好吧,我老婆還在成都?!焙陆?jīng)理繼續(xù)蠱惑道:“沒關系,陳科長難得來一次彭縣,我肯定要盡盡地主之誼,飯都不請一頓,就說不過去了吧!晚上我們唱了歌,我叫我們單位的司機送你回成都,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很快的?!标悓崍?zhí)拗不過,點頭同意了。

  吃了晚飯,陳實隨郝經(jīng)理一起,四人去了城中心的一家KTV。郝經(jīng)理要了個豪華包廂,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對服務小哥說:“給我整個998的套餐,三件百威,然后把公主都叫過來,我們選。”三分鐘后,走進來了十二三個年輕姑娘,穿著打扮風格都不一樣,有些旗袍開衩開到腰以上,有些深V領展示著長長的事業(yè)線,有些身著各種制服。郝經(jīng)理熱情對陳實說:“陳科長,喜歡哪個隨便選,她們就是來陪我們耍巴適的?!?p>  陳實第一次見過這種場面,十分緊張,有點放不開,假裝看手機。郝經(jīng)理拍拍陳實的肩說道:“陳科長不用客氣,如果都看不上眼,就喊她們換一批。”陳實這才害羞的抬起頭,悄悄的偷瞄。

  郝經(jīng)理點了一支中華,指著一個護士裝的姑娘說道:“你,就是你,過來陪老子喝酒。”另外兩個男士也分別喊了一個姑娘坐在旁邊,只有陳實害羞沒有開腔。這時陳實看見站最邊上有個妹妹,學生裝扮,大大的眼睛,妝很淡,顯得十分清純,于是對她招招手,叫了過來。郝經(jīng)理給陳實說,這些妹妹隨便耍,要他放開些,不要拘束。

  陳實坐在沙發(fā)上,和大眼睛學生妹妹唱了幾首歌,又喝了了幾瓶啤酒,談論了很久的《紅樓夢》。大眼睛學生妹妹態(tài)度非常好,雖然聽不懂,但不停的點頭。講了半個多小時,學生妹妹挑逗道:“哥哥你怎么不抱抱我?我不漂亮嗎?你看他們耍得多嗨!”陳實扭頭看旁邊,那兩男兩女正在搖骰子賭喝啤酒。其中一個男士緊挨著他的妹妹坐,右手拿著骰子不停的搖,左手繞過那妹妹的肩直穿進她的領口,那個妹妹則是滿面笑容。另一個個男士直接把妹妹抱在身上,左手端著啤酒,右手摸著妹妹東坡肘子似的大腿。四人玩得很興奮,喊叫聲壓過了卡拉OK的音響。郝經(jīng)理則是一手拿著麥克風在吼,一手在妹妹衣服里揉搓,猶如駱賓王的詩歌詠鵝中描述的一樣,曲項向天歌,紅掌撥清波。

  突然郝經(jīng)理不知怎么的冒火了,丟下麥克風后,對那個護士裝的妹妹吼道:“老子給錢,就是來耍開心的。你傲什么傲嘛?給你兩百塊錢,把衣服給老子脫了?!蹦莻€妹妹十分的客氣,陪笑道:“哥哥不要生氣。我們有規(guī)定,這里是不能脫衣服的,不是錢的問題?!焙陆?jīng)理繼續(xù)說道:“三百?”妹妹說道:“真的不是錢的問題,是公司規(guī)定。”郝經(jīng)理笑笑,用手往錢包里去掏錢,繼續(xù)說道“五百?老子給你六百,你脫不脫?”話音未落地,衣服先落地。

  陳實此刻驚呆了,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本以為這個姑娘挺有原則性的,不可能為了幾百塊錢,出賣自己的尊嚴。但現(xiàn)實與自己的以為是不一致。在陳實看來,脫衣服之前她還是天使,脫衣服之后就只是一塊五花肉。

  大眼睛妹妹看了后,不以為然,微笑的對陳實說道:“你們男人就喜歡干兩件事情,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闭f完抱著陳實的腰,拉他一起到大廳中間跳舞。此刻陳實酒喝得到位,人也放開了,順勢抱著妹妹的臀部,將身體貼得很緊,在大廳中間,隨音樂不停扭動。如此又唱又跳有兩個小時左右,郝經(jīng)理過來小聲對陳實說:“陳科長啊,我看你也有點疲倦了,這樓上有鐘點房,你和妹妹上去休息一下吧?”說完又對那個學生妹妹小聲說了幾句,那個妹妹點點頭,拉著陳實上樓去了。

  易梅在吳媛媛的店里坐了兩個小時,因為逛店的人多,易梅怕影響她的生意,借口說自己困了,要回賓館休息。錢望表示要去送一下易梅,吳媛媛也說這樣很好,免得錢望在店里礙手礙腳的。出了美尚城,室外的氣溫明顯要低很多,一陣西風吹來,讓人感到幾分寒冷。錢望看易梅穿的是短袖,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易梅推脫不過,欣然順從。

  易梅對錢望說道:“望哥,你看你和媛媛一起多幸福啊,多般配??!你們又相互體貼,又沒有經(jīng)濟方面的壓力,我好羨慕你們哦!我和陳實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雖然我還是那么愛著他,但是他對我的關心明顯少了很多。他和我現(xiàn)在交流時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錢。我的收入比他少,好像我在家里就應該比他低一等一樣。我們家里是他在管錢,大小事情基本都是他做主,我從來沒有意見。他每個月拿一兩千給我作為生活費,我除了買點我們的衣服,其余都存起來了。他花錢我從來不管他,結果他還跟我斤斤計較。望哥你和吳媛媛是怎么管錢的呢?”

  錢望道:“說起這個,我心中就很不爽。易梅你不是外人,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但工資卡被沒收,更氣的是我身上從來就沒有超過五十元?!?p>  易梅道:“不會吧?我看吳媛媛不像是那種很摳的人啊。我發(fā)現(xiàn)她對你很不錯嘛。你看你穿的這個鞋子,是耐克的,肯定也要好幾百吧?我看你用的手機,也不便宜啊!怎么可能身上只有五十元?!?p>  錢望說道:“我和吳媛媛經(jīng)濟方面確實還不錯。我們現(xiàn)在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有一萬五,當然大部分都是她掙來的。我們平時生活,吃飯娛樂基本沒有考慮過價格。但就是吳媛媛把錢管得太嚴了。比如我要買一件衣服,不論價格多貴,五百六百她都買,但必須是她掌握錢。我也不知道她為啥會這樣,難道是怕我亂花錢?其實我比她要節(jié)約得多。在錢方面,她把我管得太嚴了,我很不自在。我們?yōu)榇穗m然沒有吵過架,但是心里這個疙瘩一直解不開?!?p>  易梅說:“我也覺得不論是男女那一方,把錢管得太嚴都不對,這樣會造成更大的問題。下次我遇見媛媛了,我好好給她談一談。望哥,公交車站到了,你就送到這里吧。以后多聯(lián)系哦,也歡迎到瀘州玩?!闭f完,正好公交車駛來,易梅揮別上車。

  到了賓館易梅才發(fā)現(xiàn)錢望的外套還披在自己身上,想到天色不早,只有明天再送過去。等到晚上九點過,陳實還未歸。易梅于是給他打電話,電話通了,但是沒有接。這種情況易梅遇到過很多次,估計陳實還在喝酒,也就不管,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然后倒頭先睡了。

  十一點過,陳實滿身酒氣,醉醺醺的被兩個男士送回賓館。陳實偏偏倒倒走進電梯,心里還在想剛才KTV的情形,嘴里自言自語:“什么女神,都少他媽裝純,給錢就脫。有錢能使鬼推磨,等老子有錢了,老子喊你們推磨子?!标悓嶕怎咱勠劦淖叩椒块g門口,刷卡推門進去,打開燈看見易梅睡了,椅子上掛著一件男士外套。

  喝醉的陳實怒發(fā)沖冠,走上前去,抓起易梅的頭發(fā),一掌摑去。喝醉了的人不知輕重,這一掌直接將易梅扇到床下,隨即上前又是一腳,正踢在易梅小腹上。陳實指著那件男人的外套吼道:“這是什么?”

  易梅一邊哭,一邊說:“下午冷,這是錢望的衣服.....嗚嗚嗚......”

  突然易梅白色的褲子上,出現(xiàn)大片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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