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臨走前,景青時腳步一轉(zhuǎn),忽然想起地元佛果所演化的那一方小池。
這一方小池內(nèi),池水雖然約是生長在小絕靈之地,加上又是無源之水的緣故,內(nèi)里并沒有蘊含太多靈氣。若不是水質(zhì)純凈無暇,水色呈淡金,一看就非凡,真要論起來,其他方面反而并沒有什么神異之處。
景青時對先天靈物的了解只有曾經(jīng)族學(xué)先生泛泛講過的一些知識,并沒有很詳盡深入地查詢過。畢竟她對自己的認(rèn)知定位很準(zhǔn)確,她一個非酋,整天想什么SSR。
誰知這次就果斷被打臉了。
她這才真正體會到景明鏡曾說過的:修界機緣眾多,誰都有機會碰上。
好在她遇到的是地元佛果,因為它出身非凡,在涉及佛宗時候族學(xué)先生恰好多講幾句,也就景青時知道的那些,才讓她不至于遇寶而不識。至于它伴生的水域之流,還真不知道是什么底細。
只是,作為一個修仙者,她雖不知道很多靈物的跟腳,卻也大約曉得,大凡出身不凡的靈物,其周遭事物總也會受它的恩澤,得以化靈。
如真龍出沒之地,哪怕是普通凡草,若得龍涎澆灌,也會變異成為大名鼎鼎的龍涎仙草。
所以,為防錯過寶物,本就走出幾步的景青時,還是多此一舉地,用四海葫將這一方池水給收走了。
好在四海葫不但能盛整個湖河的水,還能將不同的靈水分類儲存,倒是省了景青時許多事。
將金色池水收好,景青時這才發(fā)現(xiàn),便是這池底淤泥,也染上了淡淡金色,整體呈黑金色。
她伸手一拈,這淤泥也極干凈細膩,想了想,干脆一口氣掘地三尺,又將淤泥也收走了事。
至此,她這才算是將地元佛果周圍給真正搬空了。
……
飛星秘境內(nèi),此時距離秘境開啟,已過了七日。
景文澤帶領(lǐng)著族人子弟,手拿一枚玉簡,貼在額頭,仔細查看,片刻,就有了主意:“接下來,咱們還是往西北方向走,這次咱們往地下巖窟,這次需要面對巖漿火海,誰有御火法器,或是火屬性靈根,照應(yīng)一下其他族人?!?p> 景氏子弟們毫無異議,一口答應(yīng),攢足了勁兒朝著既定目標(biāo)趕去。
經(jīng)過這幾日,他們已經(jīng)很是信服文澤族兄了,在此之前,他們一路從秘境東部開始,轉(zhuǎn)了一大圈,橫掃東部、南部、西部,得了好些靈物。
他們不但掃蕩了一群鐵甲背山龜,得了好些妖丹和煉制防御法器的上品龜殼、靈礦等,還分別收獲了大量靈草,幽冥蛛絲,以及陰魂果這等滋養(yǎng)神魂的靈藥。
這些收獲算起來,比起那些有著秘境封禁之地的老牌修仙家族,也不遑多讓,說不定還能超過他們許多呢,因此各個摩拳擦掌。
景文澤收起玉簡,心中暗暗心驚想道:景子冶給的這方玉簡地圖也不知出自于何人之手,竟然如此準(zhǔn)確詳盡,沒有一絲偏差。按說秘境短則數(shù)十年,長則數(shù)百年方才開啟一次,秘境之內(nèi),法則不同,短短時間就會大變樣,滄海桑田之下,就是有記錄地圖,總也會因為這些變化而變得不準(zhǔn)確。但景子冶這幅地圖卻并非如此……這是秘術(shù)手段?或者是有什么法寶?……算了,無需多想,景子冶給了我景家如此大的機緣,我景家卻也不能小氣,他是煉器師,這次去往地下巖窟,我也要說服族人子弟,送他一份大禮。
……
與此同時,仙府傳承處。
忽然一聲巨響。
“轟??!”一扇門扉被巨大力量沖破打開。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季岳雙目閃爍精光,目光掃射四周,這原本熱鬧非凡的仙府之地,此刻卻空無一人,只有他自己在此狂放大笑。
四下無人,他也不再裝模作樣壓抑自己的本性,一臉的狂傲強橫。
他轉(zhuǎn)身看向仙府,除他之外,還未有一扇門開啟。
“哼!”季岳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一副“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張狂模樣。
倒也不虧他狂,諸人之中,確實是他先悟道完傳承,首個出來。
季岳捏了捏拳頭,感受了一番獲得傳承后新得的力量,忽然轉(zhuǎn)頭盯向其余緊閉的傳承門扉,目露邪惡之色。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以自己的人才,竟然是無靈根凡身。而其他幾家,要么是資質(zhì)絕佳,要么是如李固般明明同自己一般資質(zhì)廢材,結(jié)果卻被家人偏愛,強行上位。
憑什么?。?!
一時間惡念大起,眼中掙扎之色浮現(xiàn),片刻之后,想起之前真人顯圣,季岳到底生出怯意,臉色變了幾變,打消了破壞別家傳承的心思。
轉(zhuǎn)頭大踏步向著秘境深處走去。
因他的緣故,季氏族人被其他家族針對,加上機緣不佳,后面沒有獲得傳承之人,和他進秘境前的許諾大相徑庭。
他雖然得了傳承,但進入宗門后,依舊需要家族的支持,所以他不能開罪族人。剩下的時間,他要幫著族人獲得更多的資源來彌補傳承失諾之失,來挽回自己的聲譽。
季岳走后不久,傳承處門扉再次大開。
這次是兩扇。
徐仲巋與盧子月同時出來,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皆是浮現(xiàn)出淡淡喜色,可見收獲非凡。
盧子月明眸善睞,眼波流轉(zhuǎn):“恭喜道兄?!?p> 徐仲巋難得的開了尊口,且不是只吐出一字兩字:“同喜,盧道友,我心系族人,先走一步?!?p> 盧子月道:“小妹亦是,道兄不妨先請。”
兩人說罷,徐仲巋一馬當(dāng)先,盧子月轉(zhuǎn)頭看向傳承門扉,目露訝色,隨即轉(zhuǎn)而一笑,也飛身離去。
又過小半日,又有一扇傳承門扉打開。
李固面帶喜色推開門,大步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四周,果是無人,轉(zhuǎn)頭再一看,臉色當(dāng)即難看起來,徐仲巋、盧子月不說,竟然連季岳都先他出來了。
他悶哼一聲,緊咬牙關(guān),心道:一時輸贏不算什么,且看以后!
當(dāng)即,昂首挺胸離去。
之后,又零零散散出來幾人,傳承完畢,仙府門扉同時關(guān)閉隱匿,等待下次開啟。
直到夜深,仙府前忽然現(xiàn)出三道身影。
景崇浮與景毓離、景清遠三人現(xiàn)出身形。
景毓離小手拍拍胸口,小孩子家家的說著天真話:“嚇?biāo)牢依?,我真怕那個妖怪把持不住,變了身形打過來。”
景清遠一臉茫然:“什么?你說的什么?”
方才一直在幻陣中,哪怕知道無事卻也不敢亂說話,到了此時,景毓離這才嘀嘀咕咕將季岳的表現(xiàn)說了一番。
“哦……”景清遠隨著對方描述大驚失色,十分捧場。
景崇浮沒有接話,卻偏著頭看向景毓離心道:這個族妹明明是最后進入的傳承,卻比季岳那廝出來的還早。
如此悟性,合當(dāng)該轉(zhuǎn)煉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