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州酒家出來后,坐了自家車回。天黑燈黃,我對司機說:“林師傅,這夜景真漂亮,你帶我在路上轉(zhuǎn)轉(zhuǎn)吧,我看看風(fēng)景。”
林司機說好,就駕著車在沿江路慢慢游。路上,也都有一些像我們一樣的車慢慢的駛。他們不敢下車散步,就坐在私家車里看夜景。
而我在盤算著如何找到交通員徐達。
在車上,我悄悄的拿出筆,撕下一張便條,寫道:
“今晚十點,廣州火車站,有列車前往南京,四人押送,前往營救。”寫完之后,我揉成一團,然后帶上絲織手套,這一小紙團就捏在手套縫里。
不一會兒,我看到前面有一家花店,我說想買一束花。
進了店里,我左挑挑,又看看,我對這個花藝很擅長,熟知花的品種和特點,交談幾句就讓店里老板娘刮目相看。
我挑了玫瑰、康乃馨、茶花和滿天星,正琢磨著插出一個很好的造型。
這時,門外進了一個年輕人。我們是認得的,他就是交通員徐達。
原來,組織上已經(jīng)把營救地下黨員的計劃告訴了他,他知道我們的接頭地點就是這個花店。所以他一直坐在店前的樹下,他的職業(yè)是拉黃包車,剛才正好接了一個客人,從海珠橋送到河對岸,才回來,看到我在店里,就知道有消息了。
進來店里,我們裝作不認識。
他一個拉車的,到了店里就蹲著看小盆栽,這確實很便宜,適合他的身份。
我跟老板娘說,“我要買單了,你算下賬多少錢。”她走到柜臺,去算賬。我走到徐達身邊,悄悄的揚揚手指,紙團從手套里滑出,掉在他腳邊。他迅速拾起,起身就走了。
老板娘算完賬,賣了一大束花,賺一千元,非常高興。收了我的錢,忙著說希望我下次光臨。
我離開了花店,讓司機送我到家。
居然,讓我特別驚詫,余聽星已經(jīng)在家里了。
“你沒有打牌嗎?”我問。
“你都走了,我怎么打牌?”看樣子他有點生氣?!扒閳筮€沒有搞到手。你卻走了。”
見他生氣,我樂了。
“你想讓我套警察隊長的近乎,搞到情報。你看這么色的人,我都惡心呀,哪里還能套近乎?”我故意氣他。心里卻樂開了花。
余聽星不敢生氣了。悄悄的說:“蘭兒,這是革命任務(wù),要完成任務(wù),萬不得已是要有犧牲的。”
“那我套近乎,還是搞不到情報呢?你是不是要我犧牲自己,跟人家上床。然后你偷偷的取走人家包里的文件,這樣才能完成任務(wù),是嗎?”
我一邊這樣說,一邊樂著。如果不看我的表情,余聽星一定會擔(dān)心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正在發(fā)脾氣。可是我這個人藏不住心,被他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搞到情報了?”他問道。
“當(dāng)然,你的老婆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特工?!蔽野浩鹆祟^,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澳悴虏拢沂窃趺锤愕角閳蟮??”
“你偷偷了翻了他的包?”他瞪大了眼?!翱墒前恢睕]有離開他身,你怎么翻他的包?”
我呵呵一笑,往床上一躺,不答。
“你真搞到情報了呀。”余聽星還是不相信。
“情報已經(jīng)給徐達了,今晚10前往南京的火車,四個便衣押送。我們的組織正準備營救?!蔽矣朴频恼f。
余聽星半信半疑。努力回憶著我是怎么翻姜隊長的包,卻許久也沒有解開眉。
這時,我們臥房的電話響了,是他那邊單線聯(lián)系的組織人員,也是他的朋友之一,組織上不會讓我知道,我也理解。接完電話,他表示信了。
“我有朋友在火車站送人,十點鐘。”余聽星看著我,帶著疑惑又有點傾佩。“你要是說準了,給你立功。若是胡編的,小心你項上人頭不保?!?p> 哈哈,難得小女子的事,也有你弄不明白的。
他沒有繼續(xù)追問,心里已經(jīng)緊張起來。盯了墻上的鐘,快十點了。組織派出的營救隊員應(yīng)該到了車站。希望一切順利。
十點半,臥房的電話果然又響了。他朋友說,人已經(jīng)送走了。
這就是表示營救成功。
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
然而,這時他卻開始興師問罪。說我有三個罪狀:1、私自行動。2、驕傲自滿。3、沒有上下級之分。
我惱了。
立即開始反駁?!皯{什么說你是上級,我是下級。難道我不應(yīng)該是你的上級嗎?我有特異功能,我憑本事吃飯,我就應(yīng)該是你的上級。你拿我怎么辦?”
“再說,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怎么跟你說?不立即把情報送出去,那營救計劃就泡湯了?!?p> 余聽星卻一下子聽出了重點?!澳阌刑禺惞δ埽空娴膯??隔著包能看到文件?”
我哈哈一笑,又一次昂起了頭?!爱?dāng)然,小女子的功夫大著呢。這就叫隔空看物?!?p> 余聽星不相信。
突然,他把兩只手擋在胯前。驚恐的說:“你不會用了這個隔空看物,把我的那個也看走了吧?”
我勃然大怒。
“你以為老娘稀罕你的那個呀!”我大聲罵了起來?!澳阏媸潜饶莻€姜隊長還要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p> 我剛罵出口。突然又覺得理虧。我當(dāng)然是看過的,有這個隔空看物的能力,只要稍稍定下神,就能看到。人又天天在眼前晃,怎么能不看到呢。
突然感覺好像是自己色得多,反而罵人家。頓時臉脹得通紅。
于是,余聽星一下子就明白了。
隔空看物,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我俯臥在床上,又羞又惱。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這個特異功能是好事。蘭兒,以后你就是我的上級,一切聽你的指揮?!彼麥厝岬恼f,“大家都說老婆大人,這點我完全認同,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大人。好不好?!?p> 我不理他。讓他關(guān)了燈睡覺。以后不許說我看他的身子,我才不看,有什么可看的?
他自知理虧。悄悄關(guān)了燈,睡在沙發(fā)上。
兩人各自睡著。
我卻不知道,營救雖然成功,軍統(tǒng)的反查行動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