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你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嗎?”沒有等虞淼淼回答,何堂自顧自的又說道,
“我自小就住在貧民窟,我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我是被一個乞丐養(yǎng)大,也不能說是被他養(yǎng)大的,因為他什么都沒做過,除了一再的壓榨我,
很小的時候,他就教我利用自己的相貌奪得別人的同情,然后給他騙來吃喝,與其說他養(yǎng)我,倒不說是我養(yǎng)了他,他一個窮人,卻養(yǎng)了一身臭毛病,喝酒抽煙打人,什么壞事都做,到最后還吸上了du。
貧民窟和富人區(qū)只隔了一座圍墻,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因為好奇爬上了圍墻,想要看一看所謂的富人區(qū)是怎么樣的,你知道嗎?富人區(qū)的住宅真的很好看,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那個地方的美麗,
那里跟我住地方完全不一樣,我住的地方又臟又亂,我曾試圖把自己住的地方整理干凈些,可是每次都被養(yǎng)父和他的狐朋狗友弄得一團糟,之后我就沒有心思了。
但是你知道嗎?那些富人有時候太無聊的時候,就會舉行獵殺活動,這樣的活動幾年舉行一次,他們不是獵殺動物,而是獵殺貧民窟里面的人,幸好我有一個秘密基地,所以才有幸活到現(xiàn)在,
可是你知道嗎?那些富人那般殘忍的對待我們,可是他們卻什么處罰都沒有得到,不僅如此,窮人為了能吃飽穿暖,還幫著富人獵殺同類,
我的養(yǎng)父不僅是個癮君子,還是個暴力狂,他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毆打我,我曾試圖反抗,得來的卻是更加狠厲的毆打,之后我就不反抗了.............
魚,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救我,我都是那個獲利的人,我知道我這樣的人被很多人瞧不起,畢竟沒人看得起從貧民窟出來的人.......”
何堂想到什么說什么,語序有些混亂。
“身份不能代表什么,”虞淼淼打斷他的話,她聽了許久,覺得這小子越說越喪,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他這個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身份不是標簽,沒必要把自己貼在一個固化的標簽上,何堂,人類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生物,也是很渺小的生物,不論你曾今經(jīng)歷了什么,那都不能代表什么,知道嗎?
人生是一段不能回頭的旅程,不論你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那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應(yīng)該把目光和腳步放在前方。”
何堂聽著虞淼淼的話,陷入了深思,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他該怎么活。
喜歡他的人只是因為他這副好看的皮囊,討厭他的人也是因為這副皮囊。
這十七年,他其實活得很累,很迷茫,甚至一度想要自殺,可是又不甘心。
為什么要以自己的死來解決問題,這是懦弱的表現(xiàn)。
他不想做一個懦弱的人。
“真的可以目光放在前方嗎?萬一前面是萬丈深淵呢?”何堂低聲呢喃道,從小到大,他的經(jīng)歷就告訴他,那個地方的人不會有別的出路。
不是當富人的狗腿子,就是一輩子碌碌無為的生活在貧民窟。
雖然何堂的聲音很小,但聽力過好的虞淼淼還是聽到了:
“如果是萬丈深淵,那就跳下去,說不定下面是另一番天地,天地之大,總有一條適合你走的路,就算是絕路也會有新生的路經(jīng),就看你怎么走,敢不敢走。”
這個道理是方丈爺爺曾今告訴她的,方丈爺爺曾說過,這個世界所謂的絕路不過是道路上的一道門檻,走過去便是一條新生之路,端看你敢不敢走。
何堂沒說話,卻將虞淼淼的這番話默默記在心里,成了他一生
的至理名言。
虞淼淼被何堂的一番話弄得沒了睡意,看著頭頂?shù)奶旎ò?,心里不由唏噓。
人人都說美國好,其實美國的貧富差距之間有著巨大鴻溝。
國家體制不一樣,有點錢的人生活還過得去,但是那些貧民窟的人生活就沒那么幸福了。
她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從泥潭里解救出來,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救一些毫不相關(guān)的人。
能救何堂完全是因為投眼緣。
這邊虞淼淼在心里感嘆,睡在地上的何堂卻在一陣陣打雷聲中睡著了。
他側(cè)著身子,面對著虞淼淼的床,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安靜祥和。
虞淼淼借著夜光看見他嘴角的笑容,不由也笑了起來。
真好看,像個天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