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馬擴、趙邦杰三人入夜就被何士良的保家教頭烏世榮請到了莊外的小校場,把四、五百莊兵都點出來,讓他一一過目,趙榛看著那些兵馬,心下興奮,竟然一點不覺得困倦,三更時分,何士良又帶了酒肉過來,眾人就在這里吃了一頓,然后小睡了一會,才過五更,就都起來了,扎束了衣甲,然后整備待行。
趙榛就道:“幾位世兄,我這里想回去向我四姐說一聲,回來再走?!?p> 何士良急忙道:“大王,剛才我從莊里出來的時候,侍候著姑娘的婆子和我說了,姑娘不知怎地,昨夜未曾合眼,剛才喝了一點百合粥,這才睡下,大王要是回去,又驚醒她了。”
趙榛就有些猶豫,他昨天把那詔書給了趙福金的時候,趙福金被震懾得神魂不守了,想來一夜不睡也是真的,這會再去打擾,只怕她知道自己要去王淵大營,又要擔(dān)心的睡不得了。
何士良看出趙榛猶豫,又道:“我們現(xiàn)在起身,只要快走,下午就能到王淵大營,然后明天就可以派人來接姑娘了?!?p> 趙榛想想,也覺有理,就道:“那好,都依何世兄就是了?!?p> 何士良當(dāng)下就點了人馬,由趙邦杰、烏世榮二人帶八十馬軍在前,又請馬擴帶兵在后,馬擴死活不肯,只說自己久不帶兵,已經(jīng)不習(xí)慣帶兵了,只要跟著趙榛,何士良無奈,只得應(yīng)允了,趙榛知道馬擴是為了保護自己,不由得暗暗感激,向著系統(tǒng)說道:“幫我測一下馬擴的忠誠點?!?p> “馬擴敬愛值9,轉(zhuǎn)換忠誠點9,由于馬擴是在和宿主交心的時候得以增加的敬愛值,屬于宿主自行收復(fù),特獎勵忠誠點1分,馬擴忠誠達到10,滿值。”
趙榛心下高興,想想自己還有一枚綠色殺胡令,就想召喚,但是想想自己這殺胡令來得不易,又有些舍不得,躑躇片刻,心道:“現(xiàn)在有馬擴、趙邦杰執(zhí)兵,何士良輔佐,馬上還要到王淵的大營里去,一時之間用人不到,也不必再費一枚殺胡令了?!边@東西得來太難,這么久了,趙榛一直靠得獎勵召喚,所以難免有些不舍得使用。
當(dāng)下五百莊兵起拔,就向著東京方向進發(fā),走到太陽出來,就都在路邊暫歇,何士良讓人燒了熱水過來,就吃干糧,卻向趙榛道:“大王勿怪,為趕時間才得早走,不能安穩(wěn)用飯,等到了王淵營中就好了?!?p> 趙榛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吃不得苦的,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彼诮饑粤硕嗄甑目?,原來的嬌貴早就沒了,這會吃著粗餅干糧,喝著白水,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
馬擴卻是冷眼看著何士良,他總覺得何士良這次回來之后,哪里不對,但是又看不出形跡,不好說得,這會心中暗道:“就算是趕急路,早起走得時候,如何也來得及吃飯,怎么就非要出來,在這個時候用飯?”但是他又解釋不通何士良為什么出來,所以就坐在那里,小口吃著餅看著何士良,不知道為什么,越看他越覺得哪里不對,心中暗道:“若是這何士良有什么鬼蜮伎倆,我們這里只有三個人,卻又分開了,如何擋得住啊。”想到這里,看看這會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變故,就向趙榛道:“小人去看看邦杰就回來?!?p> 趙榛知道他的忠誠值,也不在意,就道:“你只管去吧,也不用著急回來,一會起程的時候,我趕過去,就到前面,與你同走?!?p> 馬擴應(yīng)了,就起身拉馬,向著前面趕去,趙榛還坐在那吃著東西,何士良看看左右沒人,心道:“再走半日,才到野豬林,那宋江給信,說是他派了部將王雄、孟福通二人率五百騎在那里冒充了金兵,等著伏擊趙榛,只是我既然降了九大王,寸功沒立,又沒有什么勢力好用,怕不得九大王的眼睛,若是在這里,趁著現(xiàn)在馬擴、趙邦杰二人都不再,先把他給殺了,然后搜出那圣旨來,再拿去給九大王,定然能得了重用?!?p> 何士良心里想著,借趙榛身側(cè),趙榛看不到他的便利,就冷眼望著趙榛,手暗暗向著腰下摸去,握著劍柄,思索如何出手才能一擊而殺,但是不管怎么計算,都沒有十分的把握,不由得懊惱不已。
就在何士良發(fā)呆的時候,趙榛忽然全身一僵,卻是系統(tǒng)突然提醒道:“何士良對宿主的殺意達到了3分以上,轉(zhuǎn)化為仇恨值,變成厭惡點3點。”
趙榛幾乎不敢移動,只怕就把何士良引得動手,腦海里大聲問道:“給我測一下,何士良對我的敬愛值是多少。”
“何士良對宿主敬愛值為-3。”
趙榛心下驚懼,但是面上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不露一點跡象,就覷著何士良,看他神思恍惚,突然叫道:“何世兄!”
何士良被嚇得一哆嗦,手掌一動,寶劍出鞘一半,趙榛這會轉(zhuǎn)過身來,就看著何士良,道:“何世兄,這是做什么?”
何士良強笑一聲,就把寶劍插了回去,道:“微臣剛才走神了?!?p> 趙榛一笑道:“我想著要去方便一下?!?p> 何士良就道:“那我卻陪著大王?!?p> 趙榛一擺手道:“不必了,我去去就回。”說完向著對面的樹林走去,何士良終是不放心,就道:“毛四,你跟著服侍?!彼砗笠粋€身高丈余的大漢就走過來,應(yīng)了一聲之后,提著樸刀,隨著趙榛向著小樹林里走去。
趙榛就若無事一般,向前走去,到了一棵矮松邊上才道:“你卻在這里等著?!闭f完一閃身到了樹后面。
“立刻給我查看一下馬擴、趙邦杰的忠誠。”趙榛發(fā)出命令,嘴唇不住的哆嗦,雙手握緊,強壓制住自己的緊張,等著系統(tǒng)的回應(yīng)。
“馬擴、趙邦杰忠誠度不變?!?p> 系統(tǒng)沒有感情的電子音響起,但卻讓趙榛長出了一口氣。
“立刻動用綠色殺胡……?!壁w榛話沒說完,系統(tǒng)先自發(fā)出聲音;“系統(tǒng)發(fā)出‘七夫人’神兵‘指、掌、拳、衡、爪、勾、拿’第一件‘爪’有贊曰;‘金鐵鑄就似鷹形,從天撲落獸無蹤。水面一掠急飛過,便是蛟龍魂亦空。”
隨著話音,一柄全身金鐵相鑄,后面兒臂般粗細,前端五指手指分開,細細長長的,成鷹爪的樣子,看上去就鋒利無比的武器,出現(xiàn)在趙榛的腦海之中。
“七夫人神器第五名,神鷹爪,得此兵器者,武勇+10分,前提必須是女子,必須是宿主的妻妾,否則執(zhí)有者三月之內(nèi)必然斃命,宿主隨時可以召喚出來,賜人使用,但自己不能運用,另:由于宿主得到超神武器,正榜人員將會損失一位,為;‘矮腳虎’王英,不再在宿主召喚之例,亂入為宋江部將,四維:治國50,武勇80,統(tǒng)軍50,智慧55,同時系統(tǒng)停擺一天?!?p> 趙榛立時傻了,急聲叫道:“你在說什么?你回答我?。磕阍趺礇]動靜???這個時候你停了,不是要我死嗎!”
不管趙榛怎么叫,系統(tǒng)就是沒有回答,而這個時候,毛四在外面叫道:“大王,你喊什么呢?”趙榛這才知道,自己無意識之間,竟然叫出聲來了。
趙榛咬牙道:“沒事,少來這里說話!”他話音沒落,毛四竟然轉(zhuǎn)過來了,就探頭探腦的看著趙榛,趙榛暴怒而起,一腳向著毛四踹過去,罵道:“大膽!”只是他踹到毛四的身上,竟然被反震得向后連著倒退,后背撞到一顆樹上,這才站住。
毛四只是聽了何士良的話來看著趙榛,倒也沒有要拿下趙榛的意思,看到他向后退去,就張著手要過來扶他,他生得高大,面目兇惡,又提著樸刀,就向趙榛過來,樹林里有人驚呼一聲,跟著叫聲一柄短刀飛擲而來,擦著毛四的臉就過去了,正標(biāo)在毛四身后的樹上。
短刀鋒利,一下就把毛四的臉給撕開了,毛四疼得慘聲大叫,捂著臉就向樹林外跑去,趙榛雖然不知道是誰出手,但也知道這會工夫若是讓毛四跑出去,只怕就要驚動何士良了,于是閃身縱過去,拔劍就向毛四的后心刺去,就在這一刻,樹林內(nèi)外殺聲四起,無數(shù)金人打扮的大漢沖了出來,提著大刀闊斧直殺過來,樹林深處又是一聲驚呼,然后就有兵器交擊的聲音響起。
一個大漢跑得最快,頭上戴著一頂金人的氈帽,把臉都給遮住了,只留兩只眼睛在外面,舞一口樸刀,向著趙榛就劈過來了,趙榛也顧不得再殺毛四,斜轉(zhuǎn)身寶劍斜擋,對方的刀就劈在了他的劍上,震得趙榛身向后退,手上酥麻,不由得暗暗吃驚,那大漢一招得手,跟著進來,大刀就如半片山一般向著趙榛劈下,而這個時候,后面的人也沖過來了,趙榛一口劍舞得風(fēng)雨不透,把自己給護住,但是他自己必竟沒有太多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被逼得不住的后退,漸漸的就退到一顆大樹邊上,背靠著大樹,勉力支持。
就在這危急的時候,毛四大吼著殺了回來,他不知道何士良要殺趙榛,只到這些真是金兵,就來殺人了,而他奉命看著趙榛,不敢有失,這才殺回來,他生得高大,臉上都是血,看上去就像是兇神一樣,大刀劈舞,把那些賊兵給逼得向著兩側(cè)退開,就舉刀向著蒙著臉那個頭目沖過去,到了近前,狠狠的一刀剁了下來。
蒙面大漢向后退一步,手里樸刀舞出一個刀花,就纏上了毛四的樸刀用力一帶,把毛四帶得向前撲去,跟著一刀搠去,直插進了毛四的肚子里去了。
趙榛得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要跑,手張開處,一把掛住了剛才標(biāo)到樹上的那柄短刀,順手拔了下來,此時蒙面大漢踢飛了毛四,過來向著趙榛就是一刀,趙榛手里的劍還是奪了李棁的,鋒利不足,這會眼看刀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用短刀向外一撩,嚓啷一聲,蒙面大漢的刀頭竟然被削去一截,蒙面大漢吃了一驚不由得手下一慢,趙榛得空,舞開長劍,生生從樹林里沖出去了。
沖到外面,就聽殺聲不住,四下里也不知道沖出來多少‘金兵’就把何士良他們都給圍起來了,舞刀只管殺人,何家的莊兵不過都是農(nóng)夫,就算是經(jīng)過一點訓(xùn)練,也抵不住這些煞神的沖殺,哭爹叫娘之間,都被砍翻在地。
這會樹林里的人也沖出來了,那個蒙面大漢換了一口刀,就向著趙榛叫道:“小子別走!”說著飛步過來,舞刀就砍。
趙榛用女真話問道:“你們是那一謀克的?”金人以猛安謀克分管軍民,每個人都隸屬于某一謀克,所以趙榛才這么問,可是蒙面大漢怒聲叫道:“你鬼叫什么!”說著直搶進來。
趙榛本來都以為真的遇到了金兵了,卻沒想到卻是假的,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但也知道就是來殺他的,心下憤怒,就挺劍和蒙面大漢斗了起來。
此時何士良也是滿頭霧水,一面指揮著人擋住那些‘金兵’一面大聲叫道:“你們是什么人?什么人!”但是哪里有人來應(yīng)他啊,迎面而來的只有一口長刀,一柄柄大斧,何士良本人武藝希松,雖然拿著一條槍,只做得樣子,如何迎得敵啊,眼看對面的人就殺過來,不由得渾身發(fā)抖,扯了趙榛的旋風(fēng)驄過來,從自己的馬上就向趙榛的馬上爬去,他早看中趙榛的馬好了,這會就想著要騎了趙榛的馬逃命,可是旋風(fēng)驄哪里肯駝他啊,向前一縱,猛的沖了出去,何士良一頭摔在地上,早有‘金兵’沖過來就要殺他,左右?guī)讉€何士良的親信過來,拼死把他救了出來。
此時莊兵的前軍也都給沖散了,馬擴、趙邦杰、烏世榮也顧不得軍馬了,就從前面殺回來,馬擴騎在馬上,鎖喉挑擔(dān)在鐵過梁上,雙手握著一對老君奔左舞右蕩,生生從亂軍之中殺出來,不住的叫著:“大王,大王!”趙邦杰就在他的身側(cè),舞開大鈀子,一沖溜一條血胡同,烏世榮湊在他們的身邊,也跟著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