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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只刷副本不談戀愛

第一百零六章

本宮只刷副本不談戀愛 仙兒大人 12020 2020-05-03 14:45:47

  宮嘉蔭拿著彘尸進(jìn)了武器鋪,她就拖在地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彘尸也隨著跌宕起伏。這游戲居然還敢給她抹消記憶。不得不說它膽子很大啊。

  宮嘉蔭入門的時(shí)候,全場矚目,白胡子老頭仍舊如同一開始一般靜靜的倚著凳子。

  沒等宮嘉蔭踏進(jìn)來,白胡子老頭就似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

  他望了望天邊高掛的烈陽,連忙站起身來為宮嘉蔭引路,目光是止不住的欣賞,“丫頭,你果然回來了?!?p>  宮嘉蔭嗯了一聲,將手中的彘尸甩在地板上,“東西我?guī)Щ貋砹?,你別給我耍花樣,陰陽不能出事。”

  老頭嘿了一聲,兩三步跑到彘尸面前,東拉西扯然后摸來摸去,新奇極了。

  “你這丫頭真是好本事。沒了一身技能還能做到這種地步,果真是天眷之人。”

  宮嘉蔭眉毛一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并非天眷之人,也不需要它眷顧。”

  老頭眼神訝異,隨即哈哈大笑,差點(diǎn)站不住腰,“好丫頭好丫頭。那么丫頭,你可知道你這劍,陰陽之劍,要想升級,并非得到彘尸這一件事讓我能做到的?!?p>  “你想耍什么花樣?”宮嘉蔭眉毛一簇,伸手極快就竄到老頭背后抓住他的衣領(lǐng)往后牽扯,“老頭,你哄本宮玩呢?”

  老頭衣袖一掀,翻身一轉(zhuǎn)從宮嘉蔭頭頂掠過,無奈搖頭,“可真是個急性子的丫頭咯?!?p>  “你聽我一言,陰陽劍乃劍中之首,自是自命不凡,并非我不讓它升級,是它自己不想升級。我奈何它不得?!?p>  宮嘉蔭的目光微微轉(zhuǎn)向了那缸。

  自己不想……宮嘉蔭很是爽快,“那便不升了。完完整整還我便是?!?p>  老頭先是一愣隨后哈哈大笑,“好主人,好主人,你果真找了位好主人?!?p>  “少說廢話。”宮嘉蔭耐心耗盡,立馬言道。

  老頭直言道:“陰陽已然沒有回頭之路,若是要召回,你也得那樣去做。”

  宮嘉蔭十分后悔自己這一念入了這坑,“怎樣做?”

  老頭摸了摸胡子,表情變得神秘莫測,“洗去你與它之記憶,回到最初的地方?!?p>  “最初的地方?你的意思是回到大晉么?”老頭搖了搖頭,心里想:那不是你與它最初遇見的地方。

  “宮嘉蔭,你去還是不去?”

  宮嘉蔭果決道:“我去?!?p>  雅居室內(nèi),紅色帷幔飄逸,火紅蠟燭滴淚,紗蒙上的窗戶半開,窗外的荷香傾灑著飄進(jìn)屋內(nèi),微風(fēng)拂過,隱約可瞧見軟床上一個頭纏紗布的少女,約莫有十五六的模樣,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似是受了重傷。

  是頭部,至今都沒有醒過來,一個俊美的女子坐在床邊握著少女的手,隱約有垂淚的架勢,不過這絕美的女子甚是堅(jiān)強(qiáng),愣是沒讓淚珠落下來。

  這不,就苦了旁邊的國字臉男子了,這男人長的很是英俊,五官如刻,皮膚白皙,帶著成年男子的成熟氣息,他此時(shí)亦是一臉的焦急,左右踱步是擔(dān)心女兒,那叫一個里外焦躁。

  “夫人,你別擔(dān)心,嘉蔭會沒事的!”一個男子在床邊來回的跺腳,不斷的在床前徘徊,從前面走到后面,又從后面走到前面。

  “恩!”一個輕柔的女音低低的應(yīng)著,似有低泣的架勢,纖細(xì)的手緩緩的覆上床上的小人,輕柔的摸著她的臉蛋。

  “苑兒,你別這個樣子!”男子看的不忍,心里一陣一陣的難受,都怪他啊,女兒任性要學(xué)騎馬,這好了,一個不留神就從馬上滾下來了,這下怎么辦,眼看著寶貝嬌妻對著自己不理不睬,女兒昏迷不醒,心里這滋味還真不好受。

  “恩!”

  “苑兒,你倒是說句話??!”

  耳邊傳來像是蒼蠅嗡嗡的聲音,讓宮嘉蔭不禁心煩意亂。

  吵什么,沒有規(guī)矩了?

  嗯?她為什么會說規(guī)矩?

  想到這里,宮嘉蔭的眉頭止不住一蹙……不過,這是什么情況,她怎么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等等,她為什么要說又?

  宮嘉蔭感覺身體飄飄然的,不像踏著實(shí)地。她是死了嗎?

  還真有那么點(diǎn)——不想死。

  頭昏昏沉沉的,隱隱有些無力的脹痛感,這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這種掌控不住的感覺象征著一種危險(xiǎn)。

  極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地獄?天堂?

  什么聲音在耳邊嘰里咕嚕的,好吵,恨不得一劍過去,結(jié)了這人的生命。

  越是吵的要命,這人的聲音愣是嘮叨個不停。

  “苑兒,太醫(yī)說了嘉蔭會沒事的!”

  “苑兒,你不要這樣,我會擔(dān)心的!”

  “苑兒,你說句話!”

  “苑兒!”

  真是聒噪……

  “閉嘴!”一聲嘶啞的低呵猛然間炸響,當(dāng)溫柔女子望見床上的少女睜開的凌厲雙眸時(shí),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

  “嘉蔭,嘉蔭,為娘的嘉蔭,你可嚇?biāo)滥镉H了!”

  “嘉蔭,你可醒了,擔(dān)心死爹爹了,我的寶貝嘉蔭啊!”

  古色古香,紫色紗帳,香擅雕花大床,屏風(fēng)透著秀雅的荷花,相映著銀色月光灑下的唯美,將拱門上串聯(lián)的瑪瑙珠玉映上一片朦朧,風(fēng)起,紫紗飛舞,玉珠輕撞,叮鈴作響。

  宮嘉蔭打量著眼睛所能目及的地方,隨著那一聲低呵出聲,她便感覺不對了,稚嫩的童音隱隱帶著些沙啞,原本要一躍而起的身體此刻渾身酸痛,頭也昏昏的,入眼所及的事物,還有眼前一臉激動的男女……

  這……是什么情況?

  那男人面色激動,誠意滿滿的看著宮嘉蔭,“嘉蔭,你可嚇?biāo)赖?,你放心。明日……明日爹就讓三王爺親自上門來給你提親,你莫要再想不開了。”

  宮嘉蔭:?

  她一臉疑惑,“我為何要想不開?”

  楊苑擦了擦眼淚,“你這傻孩子,喜歡人家就喜歡吧,尋什么短見,你說你喜歡三王爺,爹娘還能不依著你嗎?不就是個王爺,二王爺都行,那三王爺綁爹娘都能給你綁來?!?p>  宮嘉蔭被這一席話震驚在原地。不是……這年頭,王爺這么滯銷的嗎?

  宮嘉蔭清咳了聲,“di……咳咳……那三王爺是何人?!?p>  宮嘉蔭那句爹娘實(shí)在說不出口,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喊不出來。

  楊苑誒了聲,奇怪的問,“嘉蔭啊,你是不是受大刺激了。三王爺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三公子啊。你不記得了嗎?哎……雖說這事嘛,看起來是有點(diǎn)荒唐,但是你可別怕。只要你喜歡,娘一定會依著你的?!?p>  若是她真喜歡,肯定讓那不知好歹親自的上門來討。

  楊苑邊說邊將茶水遞給宮嘉蔭,然后溫柔極了的望著宮嘉蔭。

  宮嘉蔭道了謝然后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宮嘉蔭的這爹忽然說了,“這次三王爺,你可別再休了人家了?!?p>  噗……

  宮嘉蔭沒忍住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別再休了人家……了?

  “恕我直言,我曾經(jīng)休過……誰嗎?”

  然后宮嘉蔭被懟了一句:“人家二王爺??!”

  宮嘉蔭于是嘆為驚止。

  她在這,不對,她以前居然能干出這事?

  “emmmmmmmmmmm……”

  宮嘉蔭沉默很久,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她以前為什么會那樣做,所以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反對這門親事,于是還是弱弱問了一句,“咱家現(xiàn)在啥條件???還有這王爺,這么不值錢嗎?”

  “咱家沒啥條件……是爹爹對不住你們,爹爹窩囊啊?!睂m俊生悠悠嘆息道,表情滄桑。

  楊苑也跟著嘆息一聲,含情脈脈的看著宮俊生道:“這不怪你爹,咱家平凡得也是有平凡的好處的……”

  這倆人一口一個平凡,讓宮嘉蔭嘴角一抽,再次透過窗戶望了望這豪華的庭院。

  這庭院,那干的事,可看不出一點(diǎn)平凡。

  她接著道:“那咱家究竟有多平凡?”

  楊苑道:“你爹只是皇帝想要除之后快的異性攝政王爺,你娘只是當(dāng)朝丞相的獨(dú)生女,你舅舅也只是鎮(zhèn)守邊疆的鎮(zhèn)國將軍,你舅母是平安長公主罷了。”

  還說什么罷……罷了?

  宮嘉蔭額頭都快爆井字了,“還有嗎?”

  楊苑挺單純,真摸著腦袋想了想,“你那個準(zhǔn)備造反的前夫二王爺算不?”

  “……不算?!惫碇浪睦飦淼那胺?。

  宮嘉蔭聞言不禁覺得這家實(shí)在太平凡了。真的是一家子平凡人,還是根本不給別人留余地那種。

  宮嘉蔭忍不住替這皇帝捏了把同情汗。

  好氣哦,皇帝做到這份上,也是夠窩囊的。

  就這條件,怪不得欺負(fù)到人家頭上了,人家那王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娘,二王爺造反……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便宜爹爹誒了聲,慈祥的對宮嘉蔭笑道:“嘉蔭別擔(dān)心,還活著呢?!?p>  很強(qiáng)……很大……很強(qiáng)大……

  宮嘉蔭邊想一邊捏了捏身體,很瘦弱,但是根骨還不錯,不是不堪造就的身體。

  這一家子的英豪,怎地就生了她這個“小作精”,宮嘉蔭無奈扶額。

  “你們先回去吧。我現(xiàn)在想安靜的休息一下?!?p>  楊苑嗯了聲,“相公,我們先回去吧。讓嘉蔭自己休息一下?!?p>  “好的,夫人。”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宮嘉蔭嘆了口氣。所以……她該怎么應(yīng)對明天那個上門相公呢,她覺得很難哦。

  夜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宮嘉蔭不是個睡懶覺的。天不亮便醒來。

  八十抬嫁妝浩浩蕩蕩地隨蘇元箐的花轎離開了將軍府,蘇將軍忙著招呼客人去了,他們都沒想到大難將至。

  三王爺?shù)奶嵊H隊(duì)伍吹吹打打,披紅掛彩地沿東大街前往王府,轎子才走進(jìn)東大街,忽然狂風(fēng)大作,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頃刻間變得一片陰翳,附近住宅房頂?shù)耐咂急淮箫L(fēng)吹得四下飛散,樹木也被狂風(fēng)折斷,到處都是黃葉灰塵亂飛。

  宮嘉蔭聽見吹打聲走到庭院墻邊直接一躍上樹坐在樹枝上搖曳著雙腿。

  挨著墻邊可以很近的聽到路過隊(duì)伍的談?wù)撀暋?p>  “方才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就狂風(fēng)大作了。”

  “你們說……這宮小姐是不是……不祥之人啊?!?p>  “別胡說,好好走著。仔細(xì)被拔了舌頭還不曉得為什么。”

  “我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好女不嫁二夫。你看她第一次嫁給二王爺,二王爺就下獄了,這一次嫁給三王爺,現(xiàn)在就……”

  “而且……”

  “而且吉時(shí)已經(jīng)過了,還引來了這不祥之兆。還是我家王爺脾氣好,宮嘉蔭可是不祥之人,不過希望她連累了宮家,再引來了天怒,嘻嘻。三王爺太苦了,希望有朝一日能當(dāng)著賓客的面將她休了,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讓他們宮家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dān)后果去,和我們王爺可沒有任何瓜葛!”

  “聽說,宮小姐長得……不好看的,只希望王爺能夠早日休了她,活得自在些。”

  休了?

  宮嘉蔭慵懶的生個了懶腰??磥硭郧暗娜似分鴮?shí)不怎么樣。

  宮嘉蔭看了眼后面跟著的轎攆,小窗簾微微抖動。

  看不清模樣,倒是幾縷青絲飄拂,遮掩了面。宮嘉蔭手一撐樹干然后飄然落地。

  是時(shí)候去會一會這上門夫婿了。

  她宮嘉蔭從來不做多余的事。即使她忘記了以前,但她相信以前的她絕對也不會做這等蠢事。

  “小姐,夫人說有貴客上門,請您去大廳看看?!毙⊙诀呤嶂l(fā)髻,聲音軟軟糯糯,眼神飄忽,不敢與宮嘉蔭對視。

  宮嘉蔭多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啊了一聲,抬眸道:“桃花?!?p>  桃花啊。

  宮嘉蔭莫名覺得這名字倒是熟悉得很。便提了一句,“以后去我房間伺候著。”

  “?。俊碧一ú幻魉?,隨即一陣欣喜勁兒,跟著主子……這是多大的榮光啊。

  “謝、謝小姐?!?p>  “小姐,你就能人真好?!?p>  宮嘉蔭便不再搭理,往大廳走去。

  “小姐……”

  宮嘉蔭嗯了一聲。

  然后桃花怯懦道:“小姐……您大概走錯方向了……”

  宮嘉蔭冷漠臉狀的哦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向另一面走去。

  桃花眼睛亮晶晶的:小姐好可愛啊。

  “本王帶圣旨前來提親,望宮王爺能夠準(zhǔn)請?!闭f話這人語氣溫和,略帶恭敬。聽到這話的宮嘉蔭才行至門口,暗中挑眉又輕微舒展開來,一派好顏色的模樣。

  她朱唇輕啟,道了句:“念吧。”

  自然是叫他念圣旨了。

  三王爺聞言輕撇頭,當(dāng)即愣在原地。對鏡貼花鈿,朱唇一點(diǎn)紅。

  身披白色輕紗如同下九天攬?jiān)隆C赖綐O致,身上銳氣不減,青絲長拂。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他似乎明白了,那一切的緣由。

  耳邊仍然傳來貼身太監(jiān)的尖叫聲:“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宮王俊生,為官正直,育女有方,千金端莊溫良,朕今賜宮王千金宮嘉蔭為我朝三王爺正妃,定于本月十八完婚,欽此。”

  “臣領(lǐng)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睂m俊生只是微微福身以表恭敬。

  “哦呵呵呵,恭喜了,王爺,愛女出嫁身為皇妃,這可是多大榮寵呀?!鳖C旨的公公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宮王爺,以標(biāo)準(zhǔn)的太監(jiān)笑聲和嗓音說著。

  第二次也是他傳的旨。就是可惜了二王爺了,多好一人啊。

  “公公客氣了,王爺請坐?!睂m俊生不管后面的夫人女兒收到圣旨的樣子,竟直著招呼著宣旨的公公。

  三王爺嗯了一聲,又在宮嘉蔭面上流連了一眼,才掀衣落座。

  “嘉蔭來了,你快看看?!睏钤纺柯稖厝?,對宮嘉蔭招了招手。

  “正來?!睂m嘉蔭裙擺飄逸,翩然落座,像一只撲騰翅膀的蝶翩翩起舞。

  宮嘉蔭此刻才望向三王爺。

  白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

  ……

  連宮嘉蔭都忍不住贊嘆,也怪不得自己以前會說想嫁與此人。

  有權(quán)有勢,貌似潘安。

  看不上這個二嫁女也是應(yīng)該的。

  所以二嫁是什么東西?

  她居然磕磣到這種地步了嗎?

  宮嘉蔭無奈扶額。

  是的,她仍然沒搞清楚自己以前為何要嫁與二王爺。

  看來得找個時(shí)間去看看了。

  宮嘉蔭心里想著。

  “三王爺,本王將愛女許配給你,希望你日后能,好好對她。本王希望以前的事就不必發(fā)生了,希望你與愛女都有自知之明,曉得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曉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覺得可是這樣?”宮俊生語氣略微冷漠,但里面卻是藏不住的威脅。仿佛在逼迫他就范。

  什么叫以前的事就不必發(fā)生了,什么叫都有自知之明。宮嘉蔭并不知曉于是心中有些疑惑。

  這三王爺也很是上道。彬彬有禮的對他說,“小婿自然知曉,日后定然會好好對待宮姑娘的。希望王爺放心?!边@三王爺看似也十分的知曉其中緣由,話里話外都是讓人疑惑。語氣也有些意有所指。

  楊苑并沒有宮俊生那么客氣,只是搖了搖扇子,然后笑瞇了眼對三王爺說道,“三王爺從此咱們變成一根繩上的螞蚱,明人不說暗話了。您想做的事情我們可都知道。若非她喜歡,我們可不會將嘉蔭教給你,你不知您是用了什么手段使得嘉蔭那么喜歡,不過收起你的花花腸子來,要試試好,再讓我們知曉你有什么不軌的意圖,三王爺看一看二王爺?shù)南聢隹珊茫俊?p>  如果說宮俊生只是敲打,那么楊苑就是里里外外的絲毫不給面兒,仿佛像只刺猬帶著刺兒。絕美的臉上露出的是譏諷的笑容。

  可三王爺卻絲毫不敢反駁,只是道:“您說的極是?!?p>  宮嘉蔭打量了一下那三王爺?shù)纳裆?。面含溫潤,語氣溫和。但真像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樣。宮嘉蔭輕笑出聲,“又說我以前中意于你。那我現(xiàn)在可方不知曉。但你這人確實(shí)是像個君子。成親倒也無妨??扇粢f是我死皮賴臉的要跟你,這話我可不相信?!?p>  宮嘉蔭的確不是那個性子。她想象不到自己會怎么樣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在她腦海里并沒有任何印象。雖然自她醒來對這里所有的人都沒有什么印象,就像她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一般。

  古典的中院有一個菱形的金魚池,里面有許多紅色的小金魚,它們在清清的水里追逐著、嬉戲著。花園似的校園,點(diǎn)綴得五彩斑斕,更顯得生氣盎然。一座座別具風(fēng)格的教學(xué)樓,在翠綠欲滴的樹兒和嬌羞欲語的花兒的裝飾下,更平添了一份勃勃的生機(jī),形成了一種人工美和自然美的景色。

  陽光透入門里來照著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花瓶椅子以及地磚。宮嘉蔭的目光流連轉(zhuǎn)了一會兒兒。

  突然。

  宮嘉蔭無故打了一個激靈。熟悉而又陌生。

  是啊,她為什么一點(diǎn)歸屬感都沒有?

  游戲在世界之外看著這一幕瑟瑟發(fā)抖:大佬還真的是大佬,記憶都抹消到成這種程度了,竟然還記得。還踏馬會說自己沒有啥歸屬感?本來就不是個人世界的人,或者就說沒有在這里真正的生活過那么久。哪里來的歸屬感呢?

  那三王爺被宮嘉蔭的雨語氣說的一愣,她,似乎與他想的并不一樣。不是那種花癡也不是那種浮華繁事理的女子,她的心中好像有著大志。這樣的人真的,會對自己死纏爛打嗎?上網(wǎng)也心里有些疑惑。

  “以前我是信的。他們說你迷戀我非凡??僧?dāng)我進(jìn)入第一次看見你我覺得這不是。既然你已經(jīng)忘記了,那我便按照以前來當(dāng)你是,今日這親事也提了,日后我們便好好相處吧。你說可好?宮姑娘?!边@三王爺為人特別識大體。說話也僅條條有序的。

  宮嘉蔭聞言只是眉毛一挑,不可置否,“那便多謝王爺了?!?p>  三王爺瞧見她的模樣,便失神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對楊苑和宮俊生道:“王爺和夫人。就此放心親事已提,圣旨已到。不再反悔。今日初一。十七天后我來迎娶宮小姐?;I備親事之際,不宜聲張,不宜宣揚(yáng)。有事待來日再說。”

  宮俊生隨著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指示著人送三王爺離開了。

  宮俊生道:“嘉蔭說出那話可有什么想法?”

  “并無。只是覺得有些詫異?!?p>  詫異自己為什么會死纏爛打上這樣一個人。但是她了解自己。她做的事快肯定都有章法的。

  “詫異也沒用事情已經(jīng)定下了,希望這次別出岔子了?!?p>  宮嘉蔭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以頭部傷勢過重告退了。

  她并不想在這個宅院待了多久,于是她歇息一會兒又出了門。

  市集吵鬧,喧囂。熱鬧非凡。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使得他不由得細(xì)瞇了眼,露出一副比較享受的表情。

  呵呵,丑八怪居然出來曬太陽,也不怕太陽被你嚇跑了?!奔馑峥瘫〉脑捦蝗贿h(yuǎn)遠(yuǎn)傳來,一群花花綠綠打扮的像孔雀的男男女女走了過來。

  宮嘉蔭眉間微蹙,站定了腳步,轉(zhuǎn)身朝來人看去。

  為首的一個長的頗具那么點(diǎn)姿色,一身孔雀綠,頭上插滿了朱釵,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看上去就像那山林中的野雞,任憑怎么裝飾,也不是鳳凰。

  宮嘉蔭眉眼一冷,心里卻在思考,她見過這個人沒有?

  腦袋里過了三秒。嗯……很好,她不見過。

  宮嘉蔭準(zhǔn)備無視掉他們,自己行走轉(zhuǎn)身離去。但顯然對方不想放過她。

  “就是就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也敢出來嚇人,攀上二王爺,又攀上了三王爺,你可真行啊,若不是仗著你有一個爹,有那么好的家世。你早就被浸豬籠了?!蹦桥松砗笠还献幽?,一臉刻薄像的女子,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滿臉的不懷好意。

  “豬籠哦,豬?!?p>  此話一出,立刻傳來一陣哄堂大笑,各種鄙夷的眼齊齊看向翟然站立的宮嘉蔭。

  宮嘉蔭的眼中一閃而過殺氣,冷冷的看向來人,那黝黑的眼宛若深潭,藏著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種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氣息,讓這方空氣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發(fā)生了波動,沉了下來。

  舞動著手中的鞭子,那女人對上宮嘉蔭的雙眸,突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那眼深的不見底,讓她止不住的感覺危險(xiǎn)。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在定睛看去的時(shí)候,她又發(fā)現(xiàn)宮嘉蔭身上什么氣息也沒有,平平淡淡的。

  依舊還是原來的那個宮嘉蔭。

  頓時(shí)一腔怒火沖天而起,憑什么宮嘉蔭能這么欺負(fù)人,憑什么宮家能這么權(quán)傾朝野,所有人都要讓她讓著宮嘉蔭,大家都捧著她。憑什么憑什么?

  手中鞭子狠狠一揚(yáng),兜頭就朝宮嘉蔭打了過來,一邊怒聲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本小姐,別以為你身世好我就不敢打你,我爹可是丞相。你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日就讓本小姐教教你什么叫規(guī)矩。”

  劈頭蓋臉的長鞭,夾雜著破空的呼嘯聲,朝著宮嘉蔭急飛而去。

  “齊小姐別……別打了?!爆F(xiàn)在事情要鬧大了,有人就開始幫腔了。宮嘉蔭可是王爺之女。背后有好幾座大山靠著。

  “怕什么?你怕什么?……”有人吼道。

  齊韻藍(lán)越聽見有人幫她說話,心里就越不開心。看吧,所有人都要幫著她。

  呸。憑什么憑什么不就是個二嫁女嗎?

  一時(shí)間叫好聲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升騰了起來,圍繞著齊韻藍(lán)。

  敬酒不吃吃罰酒。

  宮嘉蔭眼中一閃而過冷意,嬌嬌小姐,過于自負(fù),野蠻又愚蠢。

  冰冷的銳怒一閃,宮嘉蔭可不是任人欺負(fù)的主。

  腳下一點(diǎn)不退反進(jìn),宮嘉蔭手快如電,閃電般的一把抓住臨空擊來的長鞭,唰的對上了對面的齊韻藍(lán)。

  一條華麗的長鞭,被齊韻藍(lán)和宮嘉蔭,一前一后抓住,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線。

  “咦?!饼R韻藍(lán)一行人頓時(shí)驚訝的看宮嘉蔭,這是要反抗了?

  他們心底咯噔一下,平時(shí)她都不理事的,今日即使這樣做派。他們可要遭殃了。

  齊韻藍(lán)失了臉,覺得自己的面上不太好看,越發(fā)發(fā)怒,“你可好大的膽子,我爹是……”

  質(zhì)問的話音還沒落下,宮嘉蔭抓住長鞭的手陡然運(yùn)勁一扯,那對面的齊韻藍(lán)那里是宮嘉蔭的對手,長鞭瞬間脫手就朝宮嘉蔭飛來。

  “丑八怪,你敢……哎喲……”

  窮兇極惡的話才出口,宮嘉蔭一抖手中的長鞭,反手一鞭子就揮了過去,只見光影閃過,那華麗的長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抽在了齊韻藍(lán)的臉上,齊韻藍(lán)被宮嘉蔭一鞭給抽飛了起來。

  “規(guī)矩,今天我就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弊プ¢L鞭的尖端,宮嘉蔭滿臉冷酷,揮舞著長鞭狠狠的抽打下去,下手毫不留情。

  她宮嘉蔭什么時(shí)候輪到他人爬到她頭上叫囂,以前沒有,以后也絕對不會有。

  “哎喲,啊……”

  齊韻藍(lán)被抽打的滿地亂滾。

  “你,你……你個丑八怪……我去告訴……”

  “啪。”

  齊韻藍(lá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話還沒有說完,宮嘉蔭反手就是一鞭,長鞭如毒蛇一般瞬間在她身上鞭撻。

  宮嘉蔭朱唇輕輕啟開,“別跟我說你爹是誰。拼爹誰也拼不過我。若是拼爹不行,可以拼外公和拼娘,再不濟(jì),你們?nèi)羰窍肫淳司嘶蛘呔四福乙埠軞g迎。在欺負(fù)人之前請先打聽打聽,我并非是好惹的。今日只是一點(diǎn)小小的回饋,要是以后再讓我看見你們就不止這一點(diǎn)兒了?!睂m嘉蔭將鞭子隨手一扔。果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一群無知的少年少女,其他就還好。就是……今天又是掃興的一天。

  她微微嘆氣。

  怎么走到哪兒都不安生。

  宮嘉蔭忽然一愣。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望著這繁華的街道。

  轉(zhuǎn)頭問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幾個人,道:“我知曉你們知道那二王爺在什么地方。給我指條路?!?p>  見宮嘉蔭轉(zhuǎn)過頭的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先打了一個顫,然后立馬到,“前……前面約莫三四百米的地方再左轉(zhuǎn)就到宗人府了,二王爺就被關(guān)在里面。”

  宮嘉蔭噢了一聲,便徑直走去。她得去看看她那前夫是啥樣子。

  宮嘉蔭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路過摩肩接踵的行人。衣著飄逸。走了些許時(shí)候才到了掛著牌匾的宗人府門口。

  門口站了兩個侍衛(wèi),正筆挺的戰(zhàn)著。兩人目不斜視,手拿著長矛狠狠地跺在地上。面無表情的。

  “主子,你看那人是誰?”茶閣高樓,透過窗往下看看到了宮嘉蔭的曼妙身姿,男人不禁一頓。

  “宮家的?”

  “是。”

  男人不自覺捏緊了酒杯,然后啪的一聲將酒杯捏得粉碎,“宮家的,來得正好。請上來吧?!?p>  “是?!?p>  宮嘉蔭踏著步子往里面走。那兩個侍衛(wèi)便長矛相交,連個侍衛(wèi)相視一眼,語氣皆為。無奈:“宮姑娘,您別再來了,這實(shí)在不能讓您進(jìn)去呀!請您體諒體諒我們幾個無名小卒吧?!?p>  宮嘉蔭聞言一頓,“我來過也不過幾次嘛?!?p>  兩個侍衛(wèi)異口同聲道:“何止幾次,來過可不是這么多,就因?yàn)榕N覀冞@兒白天也那么多人,晚上也那么多人。里里外外卷了好幾層。您啊,就消停些,也讓我們消停些?!?p>  宮嘉蔭了然。便停下了,“辛苦你們了。那暫且罷了吧。”

  看來以前的她也是想進(jìn)去的。那么里面那個二王爺究竟是何人嗎?如果說她真心喜歡上那個三王爺。那又怎么會對二王爺念念不忘呢?

  聽過一句“多謝小祖宗”后,宮嘉蔭便轉(zhuǎn)身離去。

  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下。“宮姑娘,我家主子有請?!?p>  “嗯?!睂m嘉蔭順著小廝看去,點(diǎn)頭哈腰的模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小廝。腳已不由分說,從少年身側(cè)走了過去。

  入眼,是滿園綠竹。淡淡土壤味,淺淺竹葉香,自有一股清新好聞的韻味。竹園中,彎彎曲曲鋪著一條青石板小道。春日的陽光透過斑斑竹葉,斜灑落在青石小路上,隱隱折射出幾絲柔光,卻是分外明媚。邁著步子,宮嘉蔭已順著小道而去。

  小廝一愣,忙追了上去,“你這廝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我家主子有請。”

  小廝滿腹疑問,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狂,果然應(yīng)該說不愧是宮家的人嗎?當(dāng)今天子看似極致重來宮家,實(shí)則是對其無可奈何。也就是宮家他們沒有造反的心,不然早就反了。可宮中那位不這么覺得。宮家若是再這么狂妄下去,遲早會得罪一批又一批人。那可有得受了。

  “我說,我問你話呢。我家主子有請?!?p>  只覺得耳邊一陣聒噪,宮嘉蔭不悅的挑了挑眉,猛地轉(zhuǎn)身。

  “啊——”小廝跟得太急,宮嘉蔭一轉(zhuǎn)身,他的身體已不受控制地撞了上去。一個踉蹌,小廝慣性地后退了幾步。

  肩,被少年撞了個生疼。冷清絕挑了挑挑眉,幾步上前,盯著少年的眸子滿目戲謔,習(xí)慣性的勾了勾唇,“你真的想我去?”

  小廝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笑得異常邪惡。凌厲的氣勢,直逼得他想要后退。但是自尊卻又讓他強(qiáng)忍住了要后退的念頭,挺了挺胸,小廝昂起下巴,“要去的?!?p>  “那就去吧?!睂m嘉蔭只覺得好笑,這個少年明明是害怕了,卻還強(qiáng)裝不怕死的樣子,還真是倔強(qiáng)固執(zhí)??墒撬荒茉龠@么和這個少年耗下去了,她得趕快跟上中年男人才是。

  輕啟朱唇,眼瞼微彎。手已化掌,猛地朝少年后頸處敲了去。小廝萬萬沒想到,宮嘉蔭會有這么一招,頭一昏,整個身體已跌落在青石板小道上。

  宮嘉蔭冷冷地俯視了一眼地上的小廝,薄唇再次輕啟,“去你ma?!笔栈厥终?,“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鴻門宴。真當(dāng)本……我是傻子呀!”

  本……本什么?好奇怪,自己總是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頭,卻無法接下。

  拋開腦里的雜念。

  冷笑一聲,宮嘉蔭快速朝前行去。順著小道一直走。很快,宮嘉蔭就來到了一個茶樓前。茶樓建的很簡單,可是看得出來,建它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茶樓有兩層,有一方小空地。空地上置了一方石桌,四個石凳。石桌上放了一套精致的茶具,一個茶壺正在冒著滾滾的熱氣。石桌石凳旁,一張長長的竹椅,還在晃晃蕩蕩。不像茶樓倒是像一個小民居??善珔s寫了茶樓二字。宮嘉蔭收斂氣息,慢慢朝茶樓走去。

  “姑娘喝茶還是住店呀?”小二熱情的擁上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問宮嘉蔭。

  “來間雅居。本小姐品茶?!?p>  小二一甩抹布,“好嘞。您隨我來?!睂m嘉蔭便隨他而上樓。

  靠著窗邊一壺小茶。宮嘉蔭欣賞著人來人往的,沒進(jìn)去遠(yuǎn)處的湖光山色。

  然而,包間并不隔音。無意中她還

  能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話。

  “主子,只是去請個人怎么安子還沒有回來……”

  宮嘉蔭聽到了話,眉毛不自覺一條,然后直接站立起來。走近窗戶,在窗邊坐下。無巧不成書呀,真是。

  “宮家的人,可沒那么好請。那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叫老二和老三玩弄于鼓掌之中?!边@次這個聲音里面毫無敬意,只是充滿了滿滿的諷刺。

  看來果然是場鴻門宴,這么不待見宮家,還會請她喝茶聊天嗎?

  宮嘉蔭是不信的。

  不過從老二和老三這兩個詞應(yīng)該就可以看出,他與二王爺和三王爺應(yīng)該是相識?;蛟S并不只是相識,還有更親近的關(guān)系。也或是他也是一個王爺?

  然后就有人附和了一句,“宮賊簡直是大逆不道。”

  “莫要說了,小心隔墻有耳?!?p>  宮嘉蔭很想說一句不好意思,“”她已經(jīng)給你聽完了。

  嘖了一聲。

  宮嘉蔭看著自己石桌上冒著熱氣的茶壺,宮嘉蔭黑亮的眸子閃過一抹邪惡??磥碜约旱昧粝滦┦裁矗煤锰嵝岩幌掳g內(nèi)的人,僻靜的地方可不是絕對的安全。

  探手掏了掏腰間,除了幾塊碎銀和幾張銀票,就只有腰間的佩劍和頭上的玉釵了。當(dāng)瞅到佩劍時(shí),宮嘉蔭的眸光不禁在佩劍上停留了起來。她的手輕輕在劍柄上摩挲,忽然他的手也微微一頓,這個動作好熟悉。

  就好像她這個動作做了千百遍一樣。她似乎經(jīng)常佩劍。

  罷了。宮嘉蔭的腦子一片空白,想挖掘什么,卻什么都挖不出來。

  她沒有記憶。

  再次嘆息一句罷了。

  執(zhí)起玉釵,宮嘉蔭咻一聲將它扔去,只見玉釵透過窗戶飛速刺去,狠狠扎在半開窗戶那最顯眼的位置,宮嘉蔭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快步閃身而去。

  “什么人?”包間內(nèi)的人正在談話,立馬追來卻是恰好瞥到了宮嘉蔭飛離而去的聲音。中年男人一驚,大喝一聲,就要上前追去,“有刺客!”

  “不用追了,平心?!敝心昴腥松砗?,那道冰冷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見一個英俊無比的男人邁著健步,悠悠地從竹屋內(nèi)走了出來。身軀凜凜,一件帶有隱形真絲龍爪的白袍在身,自有一股貴氣。

  男人走到窗戶旁,拔出宮嘉蔭留下的玉釵,玩味的薄唇微揚(yáng)起,“他這是在提醒朕,他已經(jīng)聽到了我們今日的談話?!?p>  “主子,我們已經(jīng)很小心了,這個人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何不讓老奴去追?”中年男人的臉不復(fù)溫和,已然有了一絲殺意。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人是故意讓我們看到他的?那個人——你不會是他的對手?!卑着勰腥税氩[起鳳眸,幽黑的眸瞬間深沉如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潛在他的眼皮底下,躲過他的發(fā)現(xiàn)。而這個人不但躲過了,還這般戲耍于他,果真是找死。

  “主——皇上,”中年男人一聽,猛地一驚。少主的武功已達(dá)到深不可測的境界,連他都沒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人的存在,可見剛才那個人的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墒菗?jù)他的了解,內(nèi)里武功高到能與少主匹敵的,少之又少。剛才那個人的背影,明明很年輕,不可能有那樣的身手才是啊。當(dāng)下一急,想要說什么,卻是一時(shí)驚得不知如何開口。

  “去調(diào)查一下,這個人究竟是誰?朕要見他。”白袍男人薄唇微吐,臉上赫然冰冷無比。是敵人的話,他絕不會手下留情??墒沁@只玉釵告訴他,剛才的那個人不會是敵人,卻也絕對不會是朋友。這樣的人,他很有興趣見上一見。

  “是?!敝心昴腥丝粗着勰腥四樕系谋砬?,已然知道皇上這是遇到感興趣的對手了。微微頷首,恭敬地退了下去。

  茶香四溢。紫袍男人獨(dú)自立于二樓包間前,鳳眸冷冷打量著手中的玉釵,挺立的鼻梁下,薄唇漾著嗜血的玩味。

  “王爺?!卑g里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身影恭敬地單膝跪在了白袍男人面前,“陛下,三王爺求見?!?p>  “哦?”男人眉峰一揚(yáng),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神情冰冷卻是玩味十足。

  “那還等什么,朕這就回去?!卑子耙婚W,晃得已到十丈之外。沒有回頭,冷聲道,“去后門,把安兒帶回來吧,他該是被人打暈了?!?p>  黑色身影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一般,冷冷出聲,“臣領(lǐng)命?!?p>  黑色身影語氣雖冷,至始至終卻都是恭敬。白袍男人無奈地挑了挑眉。

  輕嘆一口氣,白袍男人的身影如鬼魅般飄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二樓包間。這時(shí),單膝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慢悠悠立了起來。待他抬頭,那臉赫然是剛才那小廝的模樣。只是眉眼上的冷漠,卻是可以肯定,他不是那小廝。黑色身影,不作停留。

  二樓,再也空無一人。木桌上的熱茶,不知何時(shí)已然涼盡。

  宮嘉蔭搞了事情就走了,根本不在意他們后面會發(fā)生的小插曲,知不知道她是誰都無妨,反正暫時(shí)沒人能動她。

  宮嘉蔭想著也覺得此時(shí)略有些無趣了,便轉(zhuǎn)角回了府。

  桃花在府門背后著急的來回踱步。見過宮嘉蔭的身影,連忙湊上來,焦急的問答:“小姐,您終于回來了。您去哪兒了呀?”

  宮嘉蔭一雪飄飄。雪白的膚色照應(yīng)在陽光下。變得透明而清麗。

  她只是微微嗯了一聲,“府里太過沉悶,我出去逛了一下街。你如此著急是否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桃花輕輕在前面引路。聽見宮嘉蔭的聲音,便回答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王爺將送給您的聘禮,搬運(yùn)至您的房間,幾個下人毛手毛腳的,不小心將您金釵給蹭破了,是婚嫁宴席上應(yīng)當(dāng)用的金釵,看著斑駁了一些,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想問問您??墒前胩煺也坏饺?。小姐您如何看呢?”

  宮嘉蔭腳步也不停,聞言只反問桃花道,“什么下人,怎么毛手毛腳的?!?p>  桃花連連道歉?!笆侨鯛攷淼娜?,專門來放嫁妝,說放完就走,但不小心出了這事兒,除了這事兒,奴婢頭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人??芍钡浆F(xiàn)在也找不到人?!?p>  宮嘉蔭聽見一些蹊蹺之意,沒頭沒尾的下人,打破了婚嫁宴的金釵,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人,怎么說都是有些蹊蹺的。

  “在本城中我曾得罪過誰嗎?或者說誰會對我意圖不滿?”

  “怎么會小姐這么溫柔體貼大方,奴婢覺得肯定是全部人都會喜歡小姐的。不過肯定也有嫉妒小姐的人吶。比如說丞相家的齊小姐。”

  齊韻藍(lán)的話,宮嘉蔭是已經(jīng)見識過了,她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來的。于是便罷了。這件時(shí)間找不到人,沒頭沒尾的。那后來肯定還會繼續(xù)發(fā)生,多留個心眼便罷了。

  “桃花。你最近注意一下府中的的風(fēng)向。有空去稟報(bào)一下老爺和夫人告訴他們。最近可能會有有心之人混雜起來。叫他們一定當(dāng)心和留意。”

  桃花見自家小姐變得面色嚴(yán)肅,也嚴(yán)肅了神態(tài)恭恭敬敬的回答她一句?!笆恰P〗惴判?,桃花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小姐。不會讓有心之人來打擾小姐的安靜?!?p>  宮嘉蔭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桃花這小婢女身上。只是在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讓她去找老爺和夫人。

  “小姐我知道啦?!?p>  一輪青月鑲嵌在黑色螢?zāi)话愕囊箍罩?,皎潔的月光傾灑人間,黑色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fēng)陰冷的嚎叫著,時(shí)不時(shí)可以聽到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時(shí)分,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可是外面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宮嘉蔭正躺在床上,外面陰風(fēng)陣陣呼呼狂嘯。冷風(fēng)不停地拍打著大開的紗窗。一道影子悠悠揚(yáng)揚(yáng)地飄著,極速閃過。

  宮嘉蔭猛然睜開眼睛。

  有人。

  一道黑影左穿右穿終于從窗戶中蹦了進(jìn)來,他一身黑衣蒙著面只有一雙眼睛咕嚕嚕地盯著宮嘉蔭。

  宮嘉蔭此刻已經(jīng)一揮衣袖,穿好衣服,然后緩緩站立與他對峙。

  看他身材,束發(fā)而言想來是一名公子。

  “這位公子。深更半夜闖入女子閨房,這怕是不太好得的吧?!惫┫鄳?yīng)的長發(fā)在風(fēng)的吹拂下微微飄揚(yáng),一雙眼睛充滿了冷意。黑得猶如深夜一般的幽深。

  那人不由分說只輕笑一聲然后扯住宮嘉蔭的手就往外竄。

  宮嘉蔭靈活轉(zhuǎn)身然后一腳踢過去按住他的肩然后從他的頭上劃過,語氣微冷,“我說這位公子,您這是……想做什么?”

  那是一雙眼睛。放著更深沉的冷意。然后直直對入宮嘉蔭的眼里,“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與他嗎?”

  嗯?老相識嗎?宮嘉蔭聽這語氣覺得不妙。他究竟有多少桃花債要還?不是說只有一個前夫嗎?

  等等。前夫?

  宮嘉蔭好像抓住了什么關(guān)鍵的詞語,然后將頭轉(zhuǎn)向那人,“你是?……二王爺?!?p>  那人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然后松開宮嘉蔭的

  手,“你竟是還記得?”

  所以說那個傳說中被關(guān)押在宗人府的二王爺現(xiàn)在就在她面前蹦跶么。

  白天到想見見不到,倒是還讓她不想見的人卻來找她了。

  既然得知來人的身份空間因便不再著急。輕輕地坐在桌子旁邊順便將另一根凳子親親一挑劃過去,溜在桌子對面,意為示意他請坐。

  二王爺也很上道,然后直接坐下,“你可知道如今整個城中都在傳本王的笑話,宮嘉蔭,本王才出事多久,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呵,你膽子可真大!”

  宮嘉蔭摸不準(zhǔn)他的來意??偛豢赡苁莵碜郊榈陌?。宮嘉蔭首先便否決了這一可能性,因?yàn)榭粗@所謂的二王爺?shù)囊馑紝λ]有多少感情,宮嘉蔭對這前半生的歷史遺留問題越發(fā)的疑惑。

  這二王爺既不像喜歡她,又不像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的人,何況這傳聞中他應(yīng)該在宗人府里待著。怎么會來去自如的出現(xiàn)在宮府中?

  于是宮嘉蔭準(zhǔn)備盲猜一把,她輕微抿了一口冷茶,使自己的腦袋得到清醒,不至于說出什么蠢話來。

  冷茶寒得宮嘉蔭一激靈,果然有幾分清醒了。

  此刻才微微道:“我有王爺?shù)募s定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二王爺,你現(xiàn)在并沒有能管我的權(quán)力?!?p>  一個閑散王爺,還是一個造反失敗了的閑散王爺,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二王爺聞言冷哼一聲,“咱倆的事情可還沒有到頭。你應(yīng)該記得你許諾的是什么而我要做到的是什么,我人現(xiàn)如今應(yīng)當(dāng)關(guān)在大牢,你覺得你能獨(dú)自脫身嗎?”

  看來他是準(zhǔn)備把自己拉下水了。宮嘉蔭心中門兒清。邊上仍然露出一種疑惑的神情,“二王爺這說的是什么話?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p>  “你還知道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你還死皮賴臉的要跟老三走?你倒是看著老三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其實(shí)他內(nèi)里比誰都黑?!倍鯛斃浜咭宦?。

  二王爺說著將自己的面紗扯下來。男子一頭暗黑色光澤的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fēng)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fā)著銀白瑩光一般。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英俊的側(cè)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zhì),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fā)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

  黑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

  宮嘉蔭見狀忍不住感慨,果然不愧是兄弟,這好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只聽他道,“那你真想看上誰的話,那你看看我,我這容貌可差不了老三多少。”

  說著還專門打了盞油燈照在自己的臉上。突出自己臉蛋的光澤以及優(yōu)勢。

  宮嘉蔭看見這一幕倒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哦,她算是知道了,這倆兄弟一個可能是黑芝麻餡兒的,而另一個的確是個腦袋缺根筋兒的。

  宮嘉蔭手握黑扇順勢攀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往自己這一側(cè)一扯,嘴角彎彎噙著一抹邪笑,倒有幾分魅惑。

  二王爺沒料到這樣一出,身體因?yàn)閼T性失去了平衡便朝著宮嘉蔭倒去,他的臉上充滿了錯愕,手還不停的揮舞著,“你干什么……”

  宮嘉蔭整個人往他一靠,將他推到墻壁上,手從他腋下穿過抵住墻壁,整個人將二王爺罩在身下,她的聲音飄飄,極為富有磁性,“讓我瞧瞧,你有多好看,能比過小三?!?p>  天知道三王爺叫什么名字,既然這家伙喊老三,她就隨著喊個小三吧,入鄉(xiāng)隨俗入鄉(xiāng)隨俗。

  宮嘉蔭的臉白得厲害,在夜里仿佛會發(fā)光,她的長發(fā)順著耷拉了幾縷在夜淮臉上,隨著風(fēng)動啊動,撓得他的臉癢乎乎的。

  “那……那是自然,本王自然是比老三好看的?!?p>  宮嘉蔭低頭看見他的耳根子紅紅的,她順勢摸了一把,“嘖,這還是個耙耳朵。”

  這個男人倒是意外的純情得可愛。

  夜淮被這一摸,炸了。他猛然推開宮嘉蔭,然后連忙爬起來,便理衣冠便說道,“你這個女人簡直是恬不知恥,有了未婚夫居然還敢肖想本王?!?p>  說著還捏緊了領(lǐng)口,儼然一副戒備的良家婦女模樣。

  宮嘉蔭坐在凳子上嘖了一聲,毫不客氣就對他道:“你不還是我前夫么。要看不早看光了。何況,如今若有個什么,吃虧的可是你的好弟弟,跟你可挨不上半點(diǎn)干系?!?p>  夜淮冷哼哼,隔著宮嘉蔭老遠(yuǎn),拖了張凳子在一旁做著,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你明明知道咱倆沒有發(fā)生什么,說些話出來怪惡心人的?!?p>  無夫妻之實(shí)?這就有趣了。

  宮嘉蔭桃花眼彎彎一笑,接著抿了口涼茶,“合作伙伴罷了,你還想發(fā)生什么?”

  宮嘉蔭腦袋一轉(zhuǎn),可不止是靈光一現(xiàn)。她的智慧可不僅僅是這樣。

  聞言夜淮便是一笑,“你知道便好,莫要給本王整那些幺蛾子,本王是不會喜歡你的?!?p>  相當(dāng)自戀。宮嘉蔭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大可放心,別說幺蛾子,現(xiàn)在咱倆的合作關(guān)系都可以撤了?!睂m嘉蔭手腕微微一轉(zhuǎn),五指把著扇葉,只聽嘩的一聲,扇子被打開,遮住了宮嘉蔭半張臉。

  有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之感。夜淮沒get到宮嘉蔭的容顏,只在意這話,一聽眼角一皺,一雙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整個人輕功一現(xiàn),攛到宮嘉蔭面前,雙手作勢要去掐她是脖子,“宮小姐,您這是想單方毀約不成?!?p>  宮嘉蔭合上扇子,將扇子抵住夜淮的胸口,然后將他推開,“二王爺,以前與你訂婚,自然是與你合作,如何你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容許本小姐換個知心的嗎?呀,你這般,我還真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呢。”

  夜淮手落了空,順勢就給放下了,然后他眨眼抬眸,“本王這好弟弟,可是個?;逝桑麚碜o(hù)老大得很。他娶你,可不是為了與你合作的,小心舍得了孩子還套不著狼?!?p>  宮嘉蔭倒是顯得極為無所謂,“無妨,這不是回頭還有二王爺嗎?不虧不虧。”

  夜淮一梗,“你這是將本王當(dāng)作備胎啊。本王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些人?!?p>  宮嘉蔭眼皮微微抬起,桃花眼細(xì)瞇之下似笑非笑,“即便如此,二王爺可還是需要本小姐。本小姐可以將你推上皇位,也可以將三王爺推上皇位,他即便是?;逝桑灰拘〗阆胱屗蔀榛实?,他就依舊能成為皇帝,?;逝稍旆矗桓怯腥??”

  氣氛一時(shí)沉默下來,宮嘉蔭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仿佛打在趙夜淮的心上。

  宮嘉蔭說的自然是不錯的,憑她的身世,造反分分鐘的事情。別說威望,宮家底蘊(yùn)深厚威望極高,這也許就是老大一直想要娶宮嘉蔭的原因之一。但是因?yàn)閷m嘉蔭耍了一記,嫁給了自己,造成二婚景象,迫使皇帝不得不退一步,讓堅(jiān)持?;逝傻睦隙砣⑺?。

  如今朝廷看似是?;逝c宮氏子弟各占一半,但實(shí)際上是宮氏子弟略多一籌。本身宮家的話語權(quán)就很大了。

  ……說不得,這也是他們的父皇造的孽。

  想起現(xiàn)在的情況,趙夜淮就微微頭痛。

  “其實(shí)與你無差的,你也并不想要皇位,你想要的是保住是你家的江山。所以,那位子換誰不是坐呢。”

  趙夜淮毫不意外,這女人多智近妖。他知道是一回事被拆穿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夜淮便拍了拍手,道:“你們宮家果然是人才輩出。老的老練,小的狡猾。”

  宮嘉蔭微微挑眉,“若我沒有記錯(猜錯),這次應(yīng)當(dāng)是你們先打上宮家的主意的吧?!痹趯m家,宮嘉蔭不覺得她那對父母會有這么大野心,區(qū)區(qū)這樣一個皇位,他們還是看不上的。如果宮嘉蔭是想要做些什么,那無非便是被人盯上做了些讓她極為不開心的事,而她參與進(jìn)來也就是為了攪和這趟渾水,讓他們睜大狗眼好好看看宮家可是是誰也惹不起的。

  趙夜淮輕笑,“是。自古皇帝疑心病,你應(yīng)該曉得。這也是為何我選擇與你合作的原因,老大心病重,這趙家江山在他手上,你們宮家可不會輕易放過這江山,與其敗在他手上,倒是不如搶過來,自己存著。也好過做那千古罪人?!?p>  宮嘉蔭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向趙夜淮,目光如炬上下掃視,“本小姐還真看不出來,你竟是如此寬宏有大愛之人。嘖嘖嘖,有心,有心?!?p>  趙夜淮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想說我傻?!?p>  “非也,倒是有些中二。”宮嘉蔭被他逗笑,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趙夜淮聞言細(xì)細(xì)思索,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不上宮嘉蔭的節(jié)奏了,便尷尬相問:“何謂中二?”

  宮嘉蔭忽然一怔,何謂中二?

  “你不知中二一詞?”什么東西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正想去抓住那一絲絲不知道是什么的思緒,可那思緒轉(zhuǎn)瞬即逝。

  “……本王看你怕是糊涂了?!?p>  看樣子趙夜淮是真的不知曉,那么她宮嘉蔭又從哪里知曉這么一個詞的呢。宮嘉蔭略微感覺有些奇怪。

  趙夜淮翹起二郎腿,滿臉輕蔑,“本王自小就知道你讀的書多,什么異域奇事,民間傳說……你莫要仗著自己知曉來糊弄本王,若是本王有你這個家世,本王定然能比你更加出彩。”

  “哪兒出色?”宮嘉蔭追問道,“是脖子出色還是臉比較出色?”

  “你……”

  “我我什么我?要是你真的出色,現(xiàn)在皇家那皇位就早就是你的了。還用得著,現(xiàn)在就在這兒與我合作,還護(hù)你家的江山,人吶,承認(rèn)自己不優(yōu)秀真是難啊?!?p>  宮嘉蔭打開扇子,手腕輕輕微拽,手臂揮揮活動,一把扇子在她的臉上呼呼的吹,看看那睫毛一閃一閃的像漂亮的靈蝶,她的臉龐在混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白皙。很奇怪。這樣的她多了一絲靈動,而并非一開始那么的冷冰冰的。趙夜淮看的就是愣在了原地,嘴巴上倒是真誠的夸了一句。“本王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好顏色。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宮嘉蔭可沒從他臉上看出嚇了一跳的表情,但是多了幾分愉悅,宮嘉蔭眼神一沉,便道:“你可能在喜歡我?!?p>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打趣,對著這個年輕人,她相處得極為放松,可以看出,她與他曾經(jīng)也是合作得極為愉快的。

  “哈?”趙夜淮不解的歪了歪腦袋,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呆愣。

  忽然像是終于意識到什么,他炸毛來,一下子蹦起來,“你你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老女人,我喜歡你?哈!本王怎么可能喜歡你,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呸呸呸?!?p>  宮嘉蔭將身子靠在桌子旁,不施粉黛的小臉張揚(yáng)著笑意,她雙手十指交叉,手肘置于桌面,饒有興趣的望著趙夜淮,“不過說笑罷了,哪里來這么大反應(yīng)。莫不是你真暗戀本小姐?”

  趙夜淮狠狠將面巾往上一拉,瞪了宮嘉蔭一眼竄出窗去,“我們只是合作伙伴,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的合作伙伴,你別不要臉?!?p>  宮嘉蔭遠(yuǎn)遠(yuǎn)遙望他的背影,待人離去才施施然站起身來,緩緩打了個哈欠,她走向日思夜想的檀木床,將輕紗緩緩落下,遮住了她的容顏。

  “你,可得記好自己的話啊?!彼龔牟蝗狈勰秸?,可她卻不需要愛慕者,就像這個前夫只能是合作的工具人,那個未婚夫只能是被利用的對象,宮嘉蔭緩緩閉上眼睛,在半夜入了夢。

  有的人睡了,可有的人還醒著。

  昏暗的房間點(diǎn)著一盞油燈,身著白衣的少年迎窗亭亭玉立,長袍隨晚風(fēng)嬉戲,長發(fā)飄飄如仙,月光下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韻。

  “二王爺今晚闖入了宮小姐的閨閣,二人促膝長談,約莫有……一個時(shí)辰?!碧鞎缘脼楹嗡萌ジQ探人家的私人生活。他也很剛尷尬的好不好。下屬心中腹誹,面上也只得恭恭敬敬。

  還能怎么辦,他綠他帶帽,愛就是原諒。您說您就是去派他看了,貌似也沒啥用吧。

  “你說話何時(shí)這般猶猶豫豫了?!眱扇怂坪醪辉谝粋€頻道,少年又道:“二哥果真不如傳聞中被困下,這番周折,究竟是為何呢?”他其實(shí)更想知道趙入北想打什么主意。

  “屬下以為,二王爺身邊高手眾多,不一定是與陛下有關(guān),既然不被困在宗人府,也很可能……另有緣由。”

  趙錦恙微微頷首,漫不經(jīng)心的隨口答了一句,“甚是有理。”

  下屬嘴角一抽:您這語氣可是讓人徹徹底底第的明了,你并不在意在下的說法,不過他是不敢直說的。真的,微微低下了頭遮住自己緊張的情緒。

  趙錦恙對自己屬下的說法其實(shí)并不在意。究其原因是因?yàn)樗吹帽人膶傧驴吹倪h(yuǎn)的多。若真的不是與趙入北有關(guān),就憑趙入北的本事,如果說一個宮家是萬萬動不得的。可動一個閑散的二王爺那就不只是一個簡單二字可以說的了的。只是他不愿意動。另有緣由的令從來都不存在。

  “接下來你繼續(xù)替我盯住宮家的小姐。你需要的不是記住她吃什么穿什么,喝的什么,玩的什么。你需要的知道的是她吃是和誰吃的?衣是和誰去買的?喝的是和誰一起喝的?玩是個誰一起玩的?”趙錦恙的透著些許的漫不經(jīng)心,但是足以讓人重視。

  您老還不承認(rèn)您暗戀她。就這癡漢的程度,就可以貨比三家了……

  不過那宮小姐確實(shí)漂亮,不愧是整個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兒。

  下屬想著想著思緒就飄遠(yuǎn)了。趙錦恙眉眼一瞟看見眼前這情況,心中些許不舒,于是抬腿就一條踩在了的下屬的手上。“十七,你最近可是故意散漫了?!?p>  十七冷嘶一聲,立馬端正了態(tài)度?!爸髯铀∽?。”

  怪他被就是最近飾演的謙謙君子的溫和面具給浮云遮住了眼,竟然開始懷疑大魔王的屬性,從而使得自己變得散漫了。

  確實(shí)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十七邊想邊懊悔。他怎么就經(jīng)常吃虧不長記性了。他是不是傻?

  趙錦恙看見十七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頗有些無奈。十七此人,好是好。會武功懂上進(jìn)聽命令做事穩(wěn)健。但我有一點(diǎn)缺點(diǎn)就是愛腦補(bǔ)愛話癆??偸切枰颂嵝巡盘岬钠鹁栊?。就應(yīng)該多去找十六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多學(xué)一學(xué)。

  看見十七仍舊在原地,趙錦恙冷了臉色,“既然是知曉了,那你還不快去?莫不是還需要本王請你離開不成?”

  十七立馬道:“屬下不敢,屬下告退?!闭f完就利落的離去了。

  趙錦恙站了好久,盯著天邊懸掛的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才緩緩關(guān)上窗戶。隨著嘎吱一聲將月光與清風(fēng)一同阻擋在窗外。

  隨后那半亮的燈光也灰暗了,可桌子旁他一人獨(dú)坐,就這么直到天亮,手里還不停的摩挲著桌面,指甲劃出嘶嘶的聲音,他那雙狹長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光彩,如同一個沒有生機(jī)的破布娃娃一樣,呆呆愣愣的。

  長夜漫漫,卻是一夜無眠。

  這邊的宮嘉蔭睡得極香。在生物鐘的催促下才緩緩醒過來。

  噔噔噔,噔噔噔。

  房門外傳來丫鬟的敲門聲,木頭的質(zhì)感格外清冽。

  “小姐,小姐,該梳洗了?!?p>  宮嘉蔭此刻已經(jīng)睜眼半刻鐘了,聞聲道了句,“進(jìn)來吧?!?p>  “是?!?p>  門嘎吱一聲被緩緩?fù)崎_,列著隊(duì)的丫鬟魚貫而入,陣勢驚人。

  宮嘉蔭從床上動了一下,著衣而腳踏實(shí)地,花盆底的鞋子輕輕點(diǎn)在地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泛出朦朧的淚花,一向面無表情貌似是不近人情的小臉顯得呆呆愣愣。

  待丫鬟們站定了,宮嘉蔭慢吞吞起身走到梳妝臺的凳子上坐下,任由那些來替她洗漱的丫鬟們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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