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監(jiān)舍冰冷的地面上,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中間。她雙手被兩根褲腰帶分別系在了高低床的架子上,嘴上被一塊破布堵著。只要她動一下,就會驚醒床鋪上睡著的人,那樣她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人影在月光的映襯下發(fā)著幽幽的白光,近距離看去,她的身上一絲不掛。在這個寒冷的天氣里,枯瘦如柴的身體經(jīng)不住寒冷的侵襲,正瑟瑟發(fā)抖著。
離領(lǐng)導(dǎo)檢查大會已經(jīng)過去半年了,被領(lǐng)導(dǎo)夸獎的蘇夢曦并沒有得到所謂的減刑,反而遭受了更為過分的侮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跟她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只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就熬不到出獄的那一天了。
實在是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襲,月光下的女孩兒終于沉沉的睡去。
頭皮上傳來一陣刺痛,蘇夢曦睜開紅腫的眼睛。天還沒有亮,也就是說她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唯一的光線被幾個人的身影擋住,蘇夢曦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拳頭像雨點般密集的打了下來,她蜷縮著赤裸裸的身體,雙手抱著頭躺在地上嚎叫著。拳頭改成腳踢,還是沒有驚醒一個獄警過來看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獄警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
清晨,一盆冷水潑下,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蘇夢曦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她死了沒有?死了沒有?”一個女犯人焦急的問著。
“好像沒有,眼睛還睜著呢?!笔掷锬弥枳?,潑水的女犯人試探性的用腳踢了一下蘇夢曦的屁股。
“我靠,這都沒有死。都在地上跪了半個月了,沒被打死也該被凍死了吧?!绷硪粋€女犯人沒好氣的說道。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這吧?!笔掷锏呐枳雍莺莸卦业搅颂K夢曦的頭,三個人轉(zhuǎn)身走出了監(jiān)舍。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蘇夢曦擦掉身上的冷水,顫顫巍巍的穿上了衣服。
不管怎樣,早課還是要上的,車間也是要去的。沒人管你受到了怎樣的待遇,她們只管你有沒有遲到,褲子有沒有做夠。
自從半年前領(lǐng)導(dǎo)檢查過后,那個嚴厲的像是地獄修羅的女教官就被調(diào)到了獄政管理科,據(jù)說是因為檢查期間表現(xiàn)好,升職了。所以蘇夢曦的教官就變成了一個年輕的男教官,他長得細細高高的,臉上始終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張普通平凡的臉,說話的聲音卻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此時男教官正站在教室門口,厚厚的眼鏡片下一雙狹長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只到他胸口的蘇夢曦。
衣服遮住了身上的傷,但蘇夢曦的臉依然還是那張蒼白的尖瘦的好看的臉。
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穩(wěn)重,踏實,奪走了一片的女犯人的芳心。“為什么遲到?”
“對不起教官,我起晚了。”蘇夢曦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反正無論什么理由,結(jié)果都是站在走廊里。
“下不為例,進去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男教官居然沒有罰蘇夢曦,反而讓她進教室。這讓等著看好戲的人大為失望,也讓那些想象力豐富的人認為蘇夢曦和男教官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對蘇夢曦更加的嫉恨一分。
一節(jié)課很快就結(jié)束了,女犯人們依依不舍的排起了長隊,目光火辣辣的盯著男教官,她們從來都沒有覺得早課的時間這么的短暫。
當蘇夢曦走進車間時,她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從她的工位上跑開,她疑惑地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縫紉機,覺得沒有問題,這才坐了下去開始穿針引線。
線還沒有穿過針孔,電動縫紉機便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粗p紉機的針快速的一上一下出現(xiàn)又消失,沒等蘇夢曦反應(yīng)過來,尖銳的機針突然被折斷,針尖打著旋轉(zhuǎn)直直的向蘇夢曦的左眼飛去。
驚叫一聲,蘇夢曦身體后仰跌坐在了地上。左眼睛的眉毛上一滴血珠冒了出來。傷口雖然不大,但是蘇夢曦的反應(yīng)再慢一點的話,她的左眼可能就保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負責(zé)廠房的女教官跑到蘇夢曦的工位上,語氣不悅的問道。
“有人動了我的縫紉機,要不是我躲得快,斷掉的機針就扎進我的眼睛里了?!碧K夢曦從地上站起身,有些委屈的低著頭說道。
“你們誰動她的縫紉機了?”女教官大聲問著車間里的人。
沒人回答,所有人都低著頭,做著手里的工作。
教官很滿意這樣的狀態(tài),這表明犯人們都很有組織有紀律。沒有思想的呆頭鵝才是她們想要管理的人,只要不惹事就好。
“你別多疑了,機針斷了就換一個,再沒事找事就關(guān)禁閉?!?p> “可是我明明看見……”
“閉嘴,你今天多做五十條褲子,做不完就別回監(jiān)舍?!迸坦僬f完,背著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輕輕的嘲笑聲很合時宜的傳到了蘇夢曦的耳朵里,卻沒有傳到女教官的耳朵里。
默默地坐下,回想著這半年來所發(fā)生的事情,蘇夢曦混沌的大腦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故意沒有完成任務(wù),蘇夢曦果然被鎖在了車間的廠房里。黑暗里,她的身體蜷縮在板凳上,腦子里都是今天早上同監(jiān)舍犯人的話,原來她們是想讓她死。
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們,她們?yōu)槭裁匆了谒赖?,她發(fā)誓在進來之前,她并有見過她們。無緣無故的仇恨與欺凌,讓她想到了學(xué)校里欺負她的小混混。他們的伎倆跟監(jiān)獄里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懷念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高高的圍墻外面,有沒有一個人在翹首以盼的等她出來,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她一直都知道,在母親走后的第二年,在她七歲的時候,母親就已經(jīng)死了,哥哥也失蹤了。他們都說哥哥也已經(jīng)死了,雖然她很不想相信這個消息,但是多年的不曾聯(lián)系,漸漸地也讓蘇夢曦認同了這一觀點。
她好像還有朋友,可是她的朋友肖漫妮和周辰逸還記得她嗎?如果記得為什么卻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她。
越想越絕望,蘇夢曦第一次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也許這樣死去,也挺好的。
再一次醒來,是被凍醒的。蘇夢曦仍然是被脫光衣服,跪在地上,雙手被綁在了高低床上。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清冷,仔細一看竟然是下起了雪。在這座城市里,下雪是很少見的。記得上小學(xué)的時候?qū)W過一篇課文,竇娥冤死許下六月飛雪,那時的蘇夢曦還沒有見過雪,也不知道下雪對一個含冤的人寓意著什么。
緩緩站起身,感覺身上的血液也開始逐漸的流動了起來。她拖動著手上的繩子,把高低床拉的吱吱作響。走到窗戶邊,把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鼻子里呼出的氣體在玻璃上形成了一片水霧。
看著窗外徐徐降落雪花,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第一次哥哥送她水晶球的畫面。胖胖的雪人站在白色的雪地中間,它身后的木頭房子里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兒伸著頭向外張望著,哥哥說把水晶球倒過來晃一晃就會出現(xiàn)下雪的畫面。當時笨拙的她倔強的要自己晃動,卻一不小心把水晶球掉在了地上??粗姆治辶训乃?,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著,哥哥卻沒有生氣,反而安慰著她,說以后等他賺錢了,會再給她買一個摔不碎的。坐在地上的人破涕為笑,幸福的笑容通過時間的變換,出現(xiàn)在了多年后的蘇夢曦的臉上。
“你是不是有???”身后女犯人的聲音響起,她的叫聲驚醒了監(jiān)舍里的其她人。
“我看她就是找打?!绷硪粋€聲音叫囂著。
所有人都站起身摩拳擦掌的向蘇夢曦走去。
一個人抓住了蘇夢曦的頭發(fā),把她摁在了地上。另外兩個人,一個猛扇蘇夢曦的臉,一個掐著蘇夢曦身上敏感的部位。
絕望的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心里卻一直大叫著,不能死,你還不能死。
躺在地上的蘇夢曦突然雙手抓住了摁著她肩膀的手,狠狠地在那人的胳膊上咬了下去。凄厲的慘叫聲如同殺豬般響了起來。其余的兩個人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蘇夢曦會反抗。
“還看著干嘛,快讓她松口?!北灰ё〉娜怂盒牧逊蔚拇蠼兄硪恢皇植煌5爻榇蛑K夢曦的頭。
傻愣著的兩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人用手掰著蘇夢曦的嘴,另一個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終于把胳膊抽了出來,借著月光看去,上面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
蘇夢曦滿嘴鮮血的站了起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呵呵的大笑著。月光下,赤裸著身體的蘇夢曦就像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死死的盯著她的獵物。
女犯人們驚恐的后退了兩步,等認清眼前人是蘇夢曦而不是惡鬼之后,她們的恐懼被憤怒所取代。嘴里大叫著“神經(jīng)病”,又一次沖向了蘇夢曦。
就像是咬住了一個獵物死死不放一樣,不管誰的拳頭和腳踢打在蘇夢曦的身上,她的拳頭都只打向被她咬掉一塊肉的女犯人。
眼看就要落于下風(fēng),蘇夢曦急中生智,雙手拿起繩子套在了那個女犯人的脖子上。一個轉(zhuǎn)身,蘇夢曦閃到了女犯人的身后,兩人一同向床鋪上倒去。
快速挪動著身體,蘇夢曦用力調(diào)整好姿勢。她背靠在床鋪緊挨著的墻面上,女犯人緊貼在她的身上,她脖子上的繩子被蘇夢曦越拉越緊。
“住手?!绷硗鈨蓚€女犯人急了,她們看著床上被蘇夢曦勒住脖子的人,大喊著讓蘇夢曦住手。
像是沒有聽見,亦或是打紅了眼失去了理智,蘇夢曦咬著牙惡狠狠地拽著繩子的兩端,好像不勒死前面的人誓不罷休一樣。
被勒住的人大張著嘴,舌頭已經(jīng)伸了出來。她滿臉通紅,翻著白眼,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蘇夢曦的胳膊。
“好了,你快住手。”兩個女犯人都快哭了,強硬的語氣瞬間變成了哀求。
蘇夢曦雙眼通紅,面部的表情扭曲著。
“我讓你們看看什么叫殺人。”冰冷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世界傳來,它經(jīng)過每個人的皮膚,炸開了皮膚上的毛孔。
“啊”,終于忍不住了,兩個女犯人都被嚇的哭了出來。
她們踉踉蹌蹌地跑到了監(jiān)舍的門口,用力拍打著鐵門。
“來人呀,救救我們,快來人呀……”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后,監(jiān)舍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鐵門也被人從外面打開。女獄警們吹著哨子,拿著電棍跑了進來。
她們抓住蘇夢曦的胳膊想讓她放手,可是怎么拽都拽不動。電棍打在了身上,蘇夢曦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在被人蓋上了一件衣服,從床鋪上抬了出來后,蘇夢曦看見被她勒住的女犯人,身體軟綿綿的滑落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識前,她腦海里想到的居然是,真的會有獄警來啊。
這已經(jīng)是在禁閉室的第五天了,除了每天的一次送飯能看到光亮之外,蘇夢曦一直蜷縮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子里。她已經(jīng)夠瘦的了,可在這個小屋子里她也只能卷曲著身體,不能動彈。
終于知道了為什么犯人那么害怕被關(guān)禁閉了,因為這樣真的很難受。
第七天的時候,蘇夢曦終于被放了出來。雙腳踏出禁閉室的時候,麻木的大腿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扎過一樣,讓她險些忘記了怎樣走路。
還好,她的意志力比較頑強,蘇夢曦硬生生的從禁閉室挪到了監(jiān)舍。
回到監(jiān)舍,所有人都像見了鬼一樣躲避著她,同監(jiān)舍的三個人見她進來都驚恐的從床上站了起來。自從那天晚上之后,她們才反應(yīng)過來,蘇夢曦其實是一個殺人犯。
沒有理會她們,蘇夢曦爬到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冬天似乎過得很快,自從那天之后就沒有再下過雪。院子里的柳條發(fā)出了嫩芽,時光就像晴空里的云,飄走了就再也回不來。被時光帶走的還有人們的記憶。
“你,新來的,今天的褲子你給我做五十條。還有你,也給我做五十條?!币粋€女犯人對著兩個剛來一個月的新犯人,指手畫腳的安排著。
身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在一個工位上停住。“還有你,給我做五十條?!?p> 沒有理會她,工位上正在工作的人仍然在繼續(xù)忙著手里的活。
“我說你聽到了沒有?你是不是聾了?”女犯人大叫著,一把搶過了縫紉機上快要完工的褲子,“刺啦”一聲,撕成了兩半。
蘇夢曦閉上眼睛,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突然站起身,眼里如冷箭般的光芒向女犯人射去。
手里拿著半條褲子的女犯人驚恐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她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上,有一塊凹陷下去的深坑,那是半年前一個下雪的深夜,被蘇夢曦咬掉的。
那天蘇夢曦并沒有被勒死她。
“我不做,滾?!碧K夢曦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里的冰冷,讓身處于悶熱廠房里的女犯人汗毛倒豎。
胳膊上的傷疤隱隱作痛,女犯人又回憶起了那天晚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沒有戰(zhàn)勝心中的貪念。想著那些巨大的誘惑,她就像病毒對抗體免疫了一樣,繼續(xù)挑釁著蘇夢曦。
“我讓你做你就做,不做你就給我去死。”女犯人面目猙獰的叫囂著。
沒有理會她,該干活的繼續(xù)做著手里的活。
女犯人有些氣惱,她拉開縫紉機旁的抽屜,拿出一盒機針,用力向蘇夢曦砸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讓人蘇夢曦只能做出用雙手捂住眼睛的反應(yīng)。
疼痛從臉上和胳膊上傳來,有幾根機針擦過臉頰和手臂,在上面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還有幾根機針,深深的扎進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里。
女犯人急紅了眼,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抓住了蘇夢曦的頭發(fā),狠狠地用膝蓋頂著蘇夢曦的腹部。
腹部的悶痛幾乎讓蘇夢曦窒息,她瘋狂的扭著身體,想要擺脫女犯人的束縛。
蘇夢曦臉朝地面,幾個掙扎下來,右手的胳膊成詭異的姿勢抓住了女犯人的頭發(fā),左手卻在縫紉機的桌面上不停地摸索著。
終于摸到了一把裁剪布料的剪刀,蘇夢曦本想著拿著剪刀向女犯人的腹部捅去??赊D(zhuǎn)念一想,拿著剪刀的左手卻伸向了女犯人的頭部。
一剪刀下去,頭發(fā)就像落葉般一撮一撮的掉了下來。女犯人的手松開了蘇夢曦的頭發(fā),雙手向自己的頭上摸去。
扔掉了右手握著的頭發(fā),蘇夢曦看著女犯人滑稽的樣子站在原地冷笑著。
背后被人踹了一腳,猝不及防的向前面栽去。蘇夢曦胸口重重的貼在地上,感覺肺部的空氣都被摔了出去,剪刀也從手里脫落。
女犯人眼疾手快的撿起地上的見到,一伸腿,騎在了蘇夢曦的身上。她一手抓起蘇夢曦的頭發(fā),一手拿著剪刀剪了下去。邊剪邊罵道:“賤人,讓你剪我的頭發(fā),我讓你剪……”
吹哨聲響起,獄警趕來的時候,蘇夢曦的頭發(fā)只剩下了狗啃般的發(fā)根,還好她的頭皮都還在。
地上的兩個人被分開,蘇夢曦平靜的低頭站著,不發(fā)一言,女犯人卻對著空氣又打又踹,還在高聲叫罵著:“賤人,我打死你,你個賤人……”
“閉嘴?!苯K是獄警的聲音有威懾力,女犯人停止了動作,也閉上了嘴。
“你們兩個人打架斗毆,都給我關(guān)禁閉。”獄警拿著對講機又叫來了三個身穿制服的人,她們一左一右架著蘇夢曦和女犯人的肩膀,把她們拖了出去。
夜晚,幽黑的小屋子里隱約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膽小的人聽見了一定會以為禁閉室里鬧鬼了。
一個細長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摸進了禁閉室,他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打開了一間屋子的門,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眼前傳來了一絲光亮,蘇夢曦半睜著不太適應(yīng)光線的眼睛,臉上還掛著眼淚。
來人普通的長相,鼻梁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穿著教官的制服。
“噓,我來帶你出去?!蹦薪坦儆沂质持冈谧焐媳攘艘粋€禁聲是手勢,左手抓住了蘇夢曦的胳膊,便把她往外拉。
“我不走?!碧K夢曦警惕地看著男教官,搖頭拒絕著。
“你要聽話?!蹦薪坦俑挥写判缘纳ひ粼谶@黑暗的房間里,顯得異常的詭異。
“我不走。”掙扎了兩下,蘇夢曦還是沒有掙脫男教官的縛束。
“由不得你?!?p> 終究是敵不過男人的力量,蘇夢曦還是被男教官拉出了小黑屋。
“你要帶我去哪兒?”緊緊把住小黑屋的門,蘇夢曦與男教官抗衡著。
“本來想帶你去一個好的方舒服一下,你要是喜歡在這里也行啊?!蹦薪坦倜媛丢b獰,他淫笑著向?qū)γ娴娜藫淞松先ァ?p> 蘇夢曦驚恐的尖叫著,卻被男教官用手捂住了嘴巴。她拼命的掙扎著,卻還是被撕開了衣服。
黑暗中,蒼白細嫩的脖子正發(fā)出白玉般的柔光,雖然上面有一大片的淤青,但這依然不影響它的美。
男教官目露貪婪之色,低頭向著蘇夢曦的脖子咬了去。
牙齒深深的埋進細嫩的皮膚里,蘇夢曦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她的尖叫求救聲被堵在了嘴里,細長的雙腿胡亂的在空中踢踹著。
意識到這樣掙扎下去是沒有用的,蘇夢曦趁著身上的男教官脫衣服的時候,雙手在身體周圍摸索著。
也許是上天的保佑,讓蘇夢曦摸到了一根像棍子一樣的東西。來不及多想,蘇夢曦抄起棍子就像男教官的頭上砸去。
“咣當”一聲,男教官和棍子一起應(yīng)聲倒地。蘇夢曦連忙站起身,穿好褲子,才發(fā)現(xiàn)那個棍子是一根鋼管。
男教官頭上血流如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蘇夢曦害怕的不敢上前看看他到底還有沒有氣,她只能轉(zhuǎn)身回到了小黑屋里,關(guān)上門卷曲著身體瑟瑟發(fā)抖著。
這一夜她沒敢睡覺,耳朵始終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小黑屋子外,安靜的如同黑夜里的墳?zāi)?,她始終沒有聽見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