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傅初寧就被謝昀安叫醒,說著今日入派典禮可不能遲到。她本就賴床,在謝昀安不懈的叫醒下慢悠悠的洗漱,換上無塵派的衣服。
正準(zhǔn)備前去大殿,走到分岔路正好遇上祁陽,祁陽看見傅初寧笑著迎過去:“好巧啊?!?p> “想必這位便是我無塵派另一位弟子了吧?!敝x昀安看見謝昀離笑道:“這位哥哥也好生俊俏啊,不過沒有我哥哥帥?!?p> “那想必這位姑娘便是無塵派的小小姐了吧?!逼铌柹斐鍪帜竽舐逡喟矆A圓的臉蛋。
“祁陽,你昨日見到謝昀洛了嗎?!备党鯇幭氲阶蛲碇聠柕馈?p> “未曾?!?p> “這是常有之事,二哥哥經(jīng)常玩鬧不在無塵派的,父親和母親也不想多加管教?!敝x昀安提及謝昀洛好像就有些不開心:“哥哥已經(jīng)很久沒有陪我這個親妹妹了?!?p> “謝昀安,你又在背后說我壞話呢?!?p> 后面?zhèn)鱽砺曇?,三人同時轉(zhuǎn)身,謝昀安在看見來人后一下放開傅初寧的手,跑到謝昀洛跟前,而謝昀洛也順勢將謝昀安抱起。
這便是無塵派的二公子謝昀洛,跟謝昀黎至少有七分相似,但是眉宇之間多了些風(fēng)流,也與謝昀離經(jīng)常扳著的臉不同,笑盈盈的十分討喜。
“沒有的哥哥,小安很乖的?!?p> 謝昀洛寵溺的笑笑,用手刮一下洛亦安的小鼻子,然后走到傅初寧與祁陽面前:“你們要遲到了,別怪我沒提醒,大哥很討厭別人遲到?!闭f完便不管兩人,徑直往前走去。
“我們也抓緊吧?!逼铌栒f著抓起傅初寧的手腕向前跑去。
兩人到達(dá)現(xiàn)場時確實(shí)已經(jīng)很遲了,除了無塵派的掌門和幾位長老還沒到,所有內(nèi)門弟子按照典禮時間,五行六列三十人人均已整整齊齊的站好,領(lǐng)頭五人正是已經(jīng)見過的連鎮(zhèn),連煙,葉綰,謝昀黎和謝昀洛。
傅初寧和祁陽一到場就引來一陣騷動,大約都是剛來就敢遲到之類的話,謝昀黎皺眉回頭掃視一圈,這些弟子就乖乖閉上嘴巴,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誰都知道大師兄平常都冷淡的很,如果臉上出現(xiàn)表情,只是輕微的皺眉,也代表他已經(jīng)很生氣了,葉綰見狀連忙對著兩人揮揮手,讓他們站在自己旁邊。
好多規(guī)矩。傅初寧嗤之以鼻,想她明月閣就從來沒有規(guī)矩,果然啊,無塵派這種名門正派繁文縟節(jié)多得很就是麻煩。
“掌門到——長老到——”
聽到聲音,內(nèi)門弟子們同時轉(zhuǎn)頭彎腰抬手,好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傅初寧也自然入鄉(xiāng)隨俗。
“哪兩位是新收的弟子?”正中間的一個中年男子問道,聲音穩(wěn)重,正是無塵派掌門謝淵。
傅初寧和謝昀黎相視一望,同時走到正中間。
“六層一階百里秋?!?p> “五層八階祁陽?!?p> “見過掌門和各位長老。”
謝淵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很久沒有收過這么高靈力的內(nèi)門弟子了:“好,我無塵派許久不收弟子,這一收竟收了個金色靈骨,不錯?!?p> 隨后兩個侍從婢女端上盒子,盒子中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玉佩,皆寫上“塵”字,這個玉佩便是表明為無塵派直系弟子身份的玉佩,哪怕是走出無塵派,憑這個玉佩在哪都能受到敬佩。
“多謝掌門,長老?!?p> 典禮結(jié)束后,傅初寧被謝昀黎單獨(dú)留下。
傅初寧雙手背在后面,低頭看著腳下,又抬頭看看正喝茶的謝昀黎開口道:“師兄把我留下是有什么教誨嗎?”
“昨晚看了派規(guī)嗎?”謝昀黎淡淡的開口。
“不曾?!?p> “為何?!?p> “不想?!?p> 房間又陷入安靜,謝昀黎將最后一口茶喝盡,看著傅初寧毫無改正之意,也沒有生氣:“不想是嗎?也好,師兄不會難為你。”
傅初寧看見謝昀黎說完的微笑,那微笑比不笑還要恐怖。
“去把《靜心》《靜修》《度心》每本抄寫五遍,今日抄完?!?p> “你說什么?”傅初寧瞪大了眼睛,這三本書都是修煉靈力的必備書目,目的就如書名一般,讓人心靜下來她雖早已爛熟于心,也被師父罰抄過,不過她撒撒嬌師父就心軟了,她瞅著謝昀黎認(rèn)真的樣子,可不像是開玩笑:“師兄,我回去看派規(guī)?!?p> “晚了,阿隱,看著她?!闭f完謝昀黎便不在看苦瓜臉的傅初寧走了出去,從屋里走出一個和謝昀黎差不多的少年,那沒有表情的樣子像極了謝昀黎,對著傅初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傅初寧看謝昀黎并無收回懲罰的意思,哭喪著臉道:“帶路吧?!?p> 阿隱帶著傅初寧左拐右拐,拐到一個小房間,里面簡陋的只有一個小桌子和一張床,阿隱將紙筆放好,又替傅初寧磨好墨:“這是罰抄室,公子讓我看著你,我就站在門外?!闭f完,阿隱就踏步走出去,聽著聲音還將門鎖上。
傅初寧環(huán)顧四周,這就是極小的房間,沒有窗戶,她嘆口氣,沒想到她傅初寧一世英名,竟來無塵派的第二天就罰抄,若是要師父和傅銘知曉了,不得笑話許久。想完她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用手托住腮幫子抄寫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抄寫兩個時辰,午飯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她才把《靜心》抄完。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進(jìn)來的依然是阿隱。
“公子說你可以出來了,他在尉水居等您?!?p> “真的嗎?”傅初寧還未等阿隱回應(yīng),便拿起桌上的罰抄跑出去,深怕他們后悔一般。
“兩個時辰,你就抄寫了一篇嗎?”謝昀黎看著僅有的兩張紙道。
“我.我寫字慢,師兄你看,我這字不是很好看嗎?!?p> 傅初寧的字確實(shí)好看,下筆剛勁,又帶了些柔美,都說字如其人,但看到傅初寧的字絕不會聯(lián)想到她本人竟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當(dāng)然了,也只是看起來柔柔弱弱。
謝昀黎扶著腦袋,無可奈何般道:“你去吃點(diǎn)飯,申時你準(zhǔn)時到凜幽臺上箭術(shù)課?!?p> “嗯。嗯?”傅初寧先是肯定又是疑惑的嗯了兩聲,她現(xiàn)在可是百里秋,神箭世家百里山莊的小姐,箭術(shù)一流,怎么還要去上箭術(shù)課。
“有問題?”
“沒,沒?!?p>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如今傅初寧就算再有疑問也不敢問出來,她還得調(diào)查事實(shí),不能被發(fā)現(xiàn)趕出來。
急匆匆的吃完飯已經(jīng)快到申時,她想著這次可決不能遲到,收拾收拾便朝凜幽臺去。
即使提前了去,傅初寧到達(dá)時凜幽臺已有不少人,除了祁陽,其他的人都和他們不是一件衣服,一眼便可知這都是外門弟子。
祁陽看到傅初寧出現(xiàn),欣喜的跑到傅初寧身邊:“師兄沒再罰你吧?!?p> “沒有?!备党鯇幷f道:“這些都是來上箭術(shù)課的?”
祁陽點(diǎn)點(diǎn)頭:“說來也奇怪,我以為箭術(shù)課你不用來了呢。”
傅初寧這一路走來也已把祁陽當(dāng)作朋友,聽到祁陽這句話十分認(rèn)同:“是吧,誰知道這謝昀黎心里打什么算盤呢?!?p>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謝昀黎才帶著阿隱走到凜幽臺,只見他沒有朝他們這群人走來,而是在旁邊的椅子旁坐下。
眾人都不明白謝昀黎這是什么意思,只得你望我我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