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傅初寧躺在牢獄里冰冷的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一是她雖能吃苦,卻也沒人敢讓她吃苦,她怎么也沒有睡過這樣硬的床。二來今日之事發(fā)生的突然,她想不通自己怎么礙了別人的眼,一時之間有些煩悶。
“小姑娘,你還沒睡呢?”之前找傅初寧談話的奇怪男子又走到墻邊,朝傅初寧說道。
傅初寧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湊到墻邊問道:“您也睡不著?”
“是啊,看到你想起一些往事,就睡不著了?!?p> “您好像對百里山莊很熟?傅初寧好奇的問道。
“我曾是百里哲的仆人,他們都叫我福叔?!敝心昴凶诱f道。
“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福叔嘆一口氣,眉眼間充滿滄桑:“我是為了偷羨靈術(shù),但是沒有得手?!?p> “羨靈術(shù)?”
福叔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你既然是百里瀚的女兒,應(yīng)該知曉凝月弓和羨靈術(shù)吧。”
“我知曉?!?p> “孩子,你不像百里瀚,倒和百里哲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备J逵肿屑?xì)看著傅初寧,似乎要將她的臉定在腦海里:“而你的眉眼...太像那個女人了?!?p> “我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你是我唯一見過的百里山莊傳人,福叔求你一件事?!?p> “你看我如今也在這牢籠里,我怎么能幫你?!?p> “無塵派不會拿百里山莊小姐怎么樣的,孩子,你聽我說。當(dāng)年百里哲到無塵派學(xué)藝,愛上過一個女人,她是現(xiàn)在御靈宮的宮主羽冉。后來羽冉懷了百里哲的孩子,但是百里哲并不知道,二人分開后不久,百里山莊就慘遭屠莊,百里哲也慘死在這一事件之中?!?p> 傅初寧皺眉,傳聞羽冉是在當(dāng)上宮主不足半年就生下了羽寧,羽寧的生父尚且還不知是誰,難道,羽寧就是當(dāng)年的孩子,百里哲的女兒。
“我聽聞羽冉當(dāng)上宮主后不久就生下一個女兒”福叔說道:“那孩子現(xiàn)在還在御靈宮嗎?”
看來這福叔在這里待了太久,對于羽寧之死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可是傅初寧有些不想說出這個實(shí)情。福叔是百里哲的仆人,能為了百里哲來偷羨靈術(shù),那跟百里哲定是主仆情深,若要讓他知道百里哲唯一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他得多絕望。
“還在?!备党鯇幷f道。
“太好了,凝月弓...”福叔有些激動:“這個孩子一定可以繼承公子的凝月弓?!?p> “公子,您在天之靈可以放心了。”
福叔有些異想天開了,也可能是因?yàn)樗诶卫锎颂玫木壒省?p> 且不說凝月弓已認(rèn)她為主。就算凝月弓沒有認(rèn)她,羽寧也沒有死。百里山莊會將他們的傳世靈器遞給御靈宮未來的宮主嗎?不可能,百里瀚已是百里莊主,就算他的女兒都沒有繼承凝月弓,他也會藏起來,直到百里山莊出現(xiàn)能夠繼承凝月弓的人。
御靈宮不會讓羽寧認(rèn)祖,百里山莊也不會讓羽寧拿到凝月弓。
本來凝月弓認(rèn)傅初寧為主就是湊巧之事,百里瀚當(dāng)時只是拿出來給傅燁看一眼,誰能想到凝月弓當(dāng)場便了她認(rèn)為主。當(dāng)時百里瀚的臉都拉得多長,面如死灰。
像這種一品靈器,一但認(rèn)了主,除非主人身死,魂飛魄散,否則是不會改變的。
“福叔,凝月弓雖認(rèn)百里哲為主,但是不代表凝月弓一定會認(rèn)百里哲的孩子為主?!备党鯇幷f道。
“不,羽冉懷那個孩子時候,凝月弓就有趨勢,除非凝月弓不認(rèn)主,否則一定會認(rèn)那個孩子為主?!备J鍒?jiān)定的說道。
算了,與福叔也說不清,她就是赤裸裸的例子啊,她和百里山莊,和御靈宮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凝月弓不是照樣認(rèn)她為主嗎?照福叔那樣說,難不成她還是百里哲和羽冉的女兒。
荒唐。
但是福叔也是可憐人,她也不能讓人家唯一的希望碎了不是。
“你放心吧,凝月弓認(rèn)主也是我們所希望的,待我回到百里山莊定會和爹爹說起這件事。”
“好,好,好?!备J逡贿B說出好幾個好。
傅初寧看著福叔蒼白的頭發(fā),她希望這個慌能夠不被拆穿,能夠讓福叔有一個希望。
一夜無眠。
次日大早傅初寧就被喊出來,她還以為是找到陷害她的人,放她出去了。只是侍衛(wèi)將她帶到牢房的最里面,這里沒有一個犯人,只有一個女子的身影背對著她,安靜的有些可怕。
“葉綰?”傅初寧看這個身影十分面熟,試探的說道。
葉綰聽到聲音回過頭,依然是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只不過葉綰今日好像傾心打扮一番,更顯出一絲韻味。
傅初寧與葉綰僅僅是師姐妹的關(guān)系,不知怎得,她看到葉綰就會從心底深處一絲害怕,她也不知道這害怕從何而來。因?yàn)椴皇娣?,所以不想與她有過度的接觸。
“百里秋?!?p> 葉綰嘴角噙著一絲微笑,但是傅初寧又覺得這個微笑帶著危險(xiǎn)。讓她更不舒服了。
“還是傅初寧?”
傅初寧聽到葉綰的話愣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又恢復(fù)原樣,像是聽不懂她說話一樣:“師姐在說什么?傅什么?”
“別裝了?!比~綰在傅初寧身旁轉(zhuǎn)一圈說道:“傅初寧,明月閣少主?!?p> 傅初寧讓自己別自亂陣腳,或許葉綰只是在試探她,并沒有什么證據(jù)
“師妹實(shí)在聽不懂師姐的意思?!备党鯇幷f道。
“不懂?”葉綰笑著說道:“師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跟我裝傻嗎?”
傅初寧沒有說話,警覺的看著葉綰。
“你不承認(rèn)可以,我們到掌門和夫人那里說說看,你覺得到時候你還能瞞得過誰?”葉綰收起笑容,臉上面如表情:“好好想想,傅少主?!?p> “你想做什么。”傅初寧問道。
葉綰沒有當(dāng)面拆穿她,而是先來找她,逼她承認(rèn),一定不是想要幫她瞞住身份,而是別有用心。
“你想做什么?”葉綰反問:“你不好好當(dāng)你的明月閣少主,別有用心的改名換姓來到無塵派,勾引無塵派少主,有何居心?!?p> “勾引?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傅初寧皺眉,隨后扯過一絲譏笑,像是變了一個人,語氣也強(qiáng)硬了幾分:“你如今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說話?無塵派的大師姐?謝昀黎的青梅竹馬?不過不論哪種身份,你都沒有資格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