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伙計并沒有在意吳鴻和劉子昂二人的感慨,只是嘴角稍微露出了一絲笑意,繼續(xù)帶著二人往里走去,邊走還在便介紹茶樓的環(huán)境和情況。
“不知二位客官是否有注意到中間的那個高臺?”伙計向跟著自己的二人問道。
吳鴻點了點頭,回答道:“剛才我就有看到,就是不知道這個臺子是用來做什么的?怎么,這臺子還有什么說道的嗎?”
伙計笑了笑,說道:“這是自然,本茶樓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準備一場拍賣會,到時候會邀請諸多人前來競拍,而競拍的地方就是在這個前廳這里。一樓的這些茶座,都是到時候給一些普通的客人準備的,而一些貴客則可以出一定的銀兩包下樓上的雅座,用來到時候作為競拍時的落腳之地。同時,我們也會承接一些別人委托給我們的物品拍賣需求,如果二位到時候有所需要的話也可以聯(lián)系我?!?p> 劉子昂有些好奇,問伙計道:“拍賣會?不知到時候會競拍些什么東西?”
伙計為了到時候這兩個人能夠給自己介紹些業(yè)務(wù),耐心的給劉子昂解釋,說道:“競拍的東西很多,就像是珠寶、貨物、奴婢、房產(chǎn)、土地等等等等,甚至還會有某個貨物在一府之地的經(jīng)銷權(quán)?!?p> 劉子昂聽到“經(jīng)銷權(quán)”這個名詞,更感興趣了,好奇的繼續(xù)問道:“經(jīng)銷權(quán)?此言何解?”
伙計對于劉子昂這個好奇寶寶有些無語,其實他對于這個經(jīng)銷權(quán)也是半知半解,但是為了自己的業(yè)績,也只能將之前學到的內(nèi)容原話轉(zhuǎn)達:“經(jīng)銷權(quán)就是指某個貨物的供應(yīng)商授予你在一個區(qū)域經(jīng)營出售某個貨物的特權(quán),在這個特定的地區(qū)就只能有你一個人出售這個貨物,如果別人也出售這個商品就是侵權(quán),到時候你就可以去報官,由當?shù)毓俑M行處理?!?p> 伙計說完了以后,怕劉子昂誤會,就加了一句:“不過現(xiàn)在這個經(jīng)銷權(quán)東家還在打點,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以后應(yīng)該會有專門的衙門管這個。”
吳鴻和劉子昂聽到這里,心中都是一跳,暗中想外面流傳的樂民樓原來的后臺是魏國公府一事,怕也是無風不起浪啊。
吳鴻心中還是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問伙計道:“那不知你的東家是……?”
伙計聽到吳鴻的問話,看了他一眼,并沒有作答,只是向著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吳鴻看著伙計的動作,有些懵,而劉子昂看到和聽到了伙計和吳鴻的溝通時,心中也是有了一些計較。
這時,劉子昂注意到吳鴻的表情,見吳鴻準備繼續(xù)向這個伙計發(fā)問,便拉住了吳鴻。
而吳鴻看劉子昂突然拉住打斷自己的發(fā)問,不是很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便有些不解的看著劉子昂,卻見到劉子昂對著吳鴻搖了搖頭。
吳鴻見劉子昂的動作,明白是不想讓他現(xiàn)在繼續(xù)吻下去,便忍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準備等下回去的時候再問他。
對于吳鴻和劉子昂各自的動作,伙計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只是引著二人繼續(xù)前行。
只見走出大廳,再往前就是一排排的房屋,每一排都是數(shù)十個小茶室。
不過顯然伙計并沒有帶著他們二人逗留的意思,而是帶著二人直接穿過了這一排排的房屋。
通過二人的眼睛,能夠看到,這一排排的房屋后面是一個跟前面大廳十分類似,但又有些許區(qū)別的廳堂,其居然有好幾個門,每個門旁邊都有一個木牌,木牌上有的寫著瓷器,有的則寫著絲綢之類的各種貨物種類。
之前伙計看二人交入場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問過了他們做的生意,知道二人的生意都有涉及絲綢,所以便徑直帶著二人進了絲綢廳。
此時絲綢廳內(nèi)已經(jīng)有幾個商賈在這略顯空曠的廳中落座了。
其中幾個吳鴻認了出來,居然還是自己在江南的同行,是從杭州來的,也是做絲綢生意的,記得之前二人當時在杭州的時候還有一些過節(jié)。
至于劉子昂,因為他是京城人,而現(xiàn)在大明最大的市場就在京城,所以對于這里的大部分人,他都認識,就算不是很熟的也是有所了解,畢竟在明初做生意,最不能錯過的就是京城一地的生意了,所以現(xiàn)在在京城生意,其競爭之大,也是絲毫不亞于朱允炆前世的。
伙計找了兩個位置讓二人坐下,隨即用手指著某個方向,笑著問道:“在這廳中喝茶的大多數(shù)都是涉及絲綢的商賈之人,其中有的出售絲綢,有的則是收購絲綢,還有一些是出售生絲和收購生絲的。不知道二位可看到那個屏風了嗎?”
兩人朝著伙計用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這絲綢廳中,居然也有四個比之前大廳中小很多的連在一起的木質(zhì)屏風,上面也是一樣有著紙條,不過相比于之前大廳中的,明顯就少了許多,不是那么的密密麻麻。
吳鴻和劉子昂仔細打量了一下,看到上面寫著:“五百匹品質(zhì)上佳的蘇州素絹,一匹6兩銀子,旁邊還有著三號座的落款?!?p> 伙計給兩個人一起解釋說道:“這里的紙條和前面大廳的不同,那邊是各地的時價,并沒有具體的貨物,而這邊的則是來這里喝茶的客人讓我們的伙計貼上去的,只要有客人來這里喝茶便能夠在這個屏風上面貼上這樣的紙條。你們剛才看到的這個紙條時三號座客人的,他是從蘇州來的,專門出售絲絹之物,如果有其他的茶客看到了這個紙條后,有收購的意愿,便可以專門去三號座與那位客官詳細商談。”
聽到此,吳鴻臉色一變,對于他們這些四處運貨販貨的商賈來說,不僅僅光是收貨重要,出貨也是十分要緊之事,若是找不到買家,就得一直在一個地方待下去,時間短了還好說,若是時間太長,其儲藏費用,住宿費用就十分高昂,更別說對于時間的浪費了,而自己現(xiàn)在就有一批貨物急著需要出出去,因此,吳鴻十分著急的對著伙計說道:“不知能否幫在下也貼一個上去?”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伙計見生意上面,不由的心中一喜,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
吳鴻見伙計話只說了一半,便順著伙計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伙計用手指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單子。
吳鴻立刻會意的拿起了這個單子看了看,卻有些被上面寫著的內(nèi)容嚇到了。原來,這上面寫著的茶水樣式繁多,其中還有各種的糕點點心,而在它們的后頭都標上了詳細具體的價格,只是這價格嘛,自然是有些不菲的,其中哪怕是最尋常的茶水,一壺也要收一兩銀子,而高的則是十兩二十兩的也有,這數(shù)量可是大多數(shù)普通人幾個月的開銷了,可是在這里卻只能買一壺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