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炙打算推門回家看看時,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他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右肩扛著鋤頭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頭戴黑白相間的麻制頭巾,身著淺灰色長袍,腰間則是系著有些發(fā)黑的白色麻布圍裙,底邊層次不齊,像是被狗啃過的一樣。
“泰格,怎么不進家?”中年婦女看到雷炙傻傻地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玩了一下午了是不是餓了?我這就準(zhǔn)備晚飯,大麥粥配圓白菜怎么樣?要不再加點洋蔥?”
那婦人一邊說一邊給雷炙看了看她背后用藤條編織的筐子,里面放著幾棵新鮮的圓白菜和洋蔥,一看就是剛從地里摘回來的。
這就是泰格的母親莎倫·梅爾?眼前這婦女的出現(xiàn)讓雷炙腦海上籠罩記憶的迷霧開始被吹散了。
在父親和哥哥去世后,莎倫獨自一人把泰格帶大,即便他是傻子,但依然很耐心很溫柔的對待,不厭其煩的教他一些知識和生活技能,與其說是母親更像是一個陪伴多年的好朋友,這種信賴和安全感深深的印刻在了泰格的記憶中。
這些不僅影響這泰格,而且對雷炙也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因為老媽也是這樣的性格。
雷炙殺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樣子讓莎倫笑著搖搖頭,見他衣服上沾了一些塵土便隨手拍了拍,問道:“你是打算還再玩會還是進家?guī)臀乙黄饻?zhǔn)備晚餐?”
“我也來幫忙吧?!崩字它c點頭,雖然現(xiàn)在不是莎倫的親生孩子了,但是怎么說也不能白吃白喝,看到她在忙自己什么也不干似乎也說不過去。
莎倫頗為意外地看了眼雷炙,但下一秒臉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平時你都吵著要去玩,今天居然要來幫媽媽準(zhǔn)備晚餐,有進步!我來教你怎么做!”她的聲音不大似在說給雷炙聽又似在自言自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特別的開心。
隨后莎倫哼著不知名的曲調(diào)放下鋤頭推門先進了屋,看著她的背影雷炙心中有種難以言明的滋味,他默默地念道:“抱歉,你的孩子已經(jīng)離開了,不過只要我還沒有找到返回現(xiàn)代的辦法,我會幫泰格照顧你的?!?p> 雷炙這話是有感而發(fā),除了莎倫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媽,再有就是自己怎么說也是占據(jù)泰格的身體,如果沒有這軀殼他也無法重生,無法再次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雖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現(xiàn)代。
跟著莎倫剛進屋,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就直往鼻子里鉆,雷炙皺了皺眉并沒有把門關(guān)上想透透氣散去這味道。
除了氣味之外屋里還十分陰暗,雖然太陽即將落山但外面還是很亮,反觀屋中卻有種恐怖片的既視感。
往左看去那里擺了張棕色大床,大約1米8寬的樣子,不過床架明顯是經(jīng)過加固的,看來是莎倫擔(dān)心泰格太重把床壓壞了。
床右邊是個老舊的壁爐,上面有個燭臺,燭臺旁是一只木制的大杯子,湊過去可以聞到淡淡的酒香。
壁爐右邊地上斜放著一個暗紅色的箱子,里面放的是各種各樣的木、陶制器皿,這讓雷炙有些納悶,難道喝酒還要每天換不同的杯子?
他搖搖頭看向了箱子的右側(cè),那里是一個老舊暗黃色的雙開門柜子,伴隨著“咯吱”聲柜門被雷炙打開,里面共分為上中下三層,上面整齊堆疊著干凈的衣服,不過就是潮濕的味道直沖天靈蓋。
柜子的右側(cè)是個木門,這里既然是臥室的話,門那邊應(yīng)該就是廚房了,雷炙沒有著急推門進去而是繼續(xù)打量著這間屋子。
門右側(cè)的窗戶透著微弱的光芒,由于不是玻璃所以光線不足,在其右側(cè)墻壁上掛著一張奇怪的油畫,完全看不出上面畫的什么,色彩十分雜亂,像是小孩子信手涂鴉的一樣。在油畫下面擺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桌上燭臺旁放著一個帶把的大口細(xì)脖粗腰的陶罐。
這些不重要的雷炙只是掃了一眼就略過了,直到桌子最里面一角放著的兩本書引起了他的好奇,拿起了最上面一本吹了吹灰塵只見書名寫著《煉金入門》。
煉金?!咦?莫非這里是魔法世界嗎?
雷炙腦海中頓時想到了這樣一幅畫面:陰森帶著刺鼻氣味的房間里,一位鷹鉤鼻的老人,身著油膩黑色大袍子,佝僂著背一手拄拐一手抱著一沓書卷,不遠處的的桌子上亂七八糟擺放著高架燒杯、盛著不同顏色溶液的廣口瓶和細(xì)頸瓶。
想到這他趕忙拿起另一本書同樣擦拭掉灰塵后上面寫著《材料入門》。
有意思!如果真是到了魔法世界那我豈不是也能像小說、電影電視中那些人物一樣了?就在雷炙沉浸在這幻想的時候,通往廚房那邊的門被打開了。
莎倫看到雷炙拿著書并且臉上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便走過來說道:“泰格,在看書呀?我還怕你忘記了三天后煉金公會學(xué)徒選拔賽呢?!?p> “選拔賽?”
“是啊,你之前一直嚷嚷著要當(dāng)個偉大的煉金術(shù)師,不然這書我也不會給你買的。”
莎倫一邊說一邊拿過雷炙手里的兩本書,并從圍裙兜里拿出塊干凈的白布,雖然書很舊但她依然仔細(xì)地把書擦拭了一遍。
從莎倫手中接過擦干凈的書后,雷炙腦中關(guān)于這個比賽的信息涌現(xiàn)了出來。
選拔賽一年舉辦一次,年齡20歲以下,性別不限,主辦方是梅麗托市里的煉金公會,先是在市區(qū)管轄內(nèi)的各個小鎮(zhèn)進行海選,每個鎮(zhèn)的前20名選手再到市里進行決賽,最后根據(jù)成績選取前10名加入市區(qū)公會成為學(xué)徒,到那時不僅能學(xué)習(xí)到更為高級的煉金術(shù),而且可以給正式的煉金術(shù)師幫忙了。
說是幫忙其實就是打雜的,不過大多數(shù)的職業(yè)都是一點一點由低到高這么過來的。
而那所謂的煉金術(shù)并不是雷炙所想那般,而是真的煉金,就是把賤金屬轉(zhuǎn)變?yōu)橘F金屬,特別是黃金。
此時雷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作為現(xiàn)代人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行不通的,心中雖然失落但想著既然沒什么事不如就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見到雷炙臉色有些難看,莎倫眉頭一緊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了,孩子?是不是擔(dān)心時間不夠?還是擔(dān)心不會被選拔上?”
雷炙挑挑眉自戀地說道:“哎,我只是擔(dān)心表現(xiàn)太出色蓋住了其他人的風(fēng)頭,那樣的話肯定會被打的鼻青臉腫?!?p> “盡管去表現(xiàn)吧,不過我記得小鎮(zhèn)的同齡人中似乎沒有能碰到你的臉的。”
滿臉笑容的莎倫雙臂上抬至胸前,兩手的五指自然撮在一起并隨著她的說話上下起伏。
“那我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我們?nèi)?zhǔn)備晚餐吧!”
莎倫的說話方式讓雷炙很是輕松,他聳聳肩并朝著廚房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一紙青茶
感謝書友20200403180145520、反正我沒錢投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