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確定關系后,日日在后山小竹林幽會,飲酒賞月,端得是蜜里調油。但楚子復有些惴惴不安,他總覺得身邊這個人像一陣風似的,如今依在他肩頸同他竊竊耳語,明日就是笑貌猶在,杳無音信。他抓不住她,來去如何,全憑她愿。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何時愿意讓我將我們的關系同師傅稟明。你知道的,我不怕師傅的責罰?!背訌涂劬o了阿寧的手,“我不喜歡這樣躲躲藏藏的感覺,你我既然兩情相悅且問心無愧,為何不堂堂正正?”
楚子復凝望著阿寧,他是個有擔當?shù)哪腥?,他喜歡她,想與她一直在一起,就算會被師傅責罰,會被師兄弟們勸阻,前路也許艱難險阻,但他們約定了一輩子,所以他想要她完完全全,不遮不掩地刻在他的生命里,這是他的神誓。
阿寧安撫地握了握楚子復的手:“我知道了,明天如何?明天我與你一同去,向你師傅稟命我們心心相印,要他給你準備好嫁妝。”
“嗯?!憋L光霽月的人兒,無論聽心上人說幾次情話,再聽,總還是要臉紅,但這次總算進步,沒有再移眼躲避,而是堅定地同他對望,溫柔地,纏綿地。
在心上人的眼波里,楚子復不覺多飲,臉頰通紅,愈發(fā)眉眼如春水,不知道是醉酒,還是醉在了那人的盈盈笑意中……
……
楚子復第二日睜眼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醉倒在了竹林中,阿寧已經(jīng)走了。想起昨日的事,楚子復不禁微笑,今晚她再來時,他們就可以并肩而行。
“楚師兄,你怎么在此處?快隨我去見師傅,出事了!”小師弟風風火火地要來拽楚子復的衣袖,被他避開,徑自跟著小師弟御劍,“出什么事了?”
“萬經(jīng)閣失竊了,而且是第十層!”
楚子復擰眉,這萬經(jīng)閣是宗門收藏心經(jīng)仙法的地方,不僅守衛(wèi)森嚴,而且層層有禁制,除非有萬劍宗親傳弟子令牌,閑雜人等連靠近都做不到,但即使是親傳弟子也只可在一至七層活動,如今卻是第十層失竊……
“如今在殿上的各位都是各峰長老的親傳弟子,昨夜萬經(jīng)閣失竊一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我萬劍宗的規(guī)矩,大家也清楚,不必我多說什么,各位,將你們的親傳弟子令拿出來以證清白吧?!逼呶婚L老個個神情嚴肅,大殿上氣氛緊張,弟子們鴉雀無聲,陸陸續(xù)續(xù)地將自己的親傳弟子令拿出來放在長老們的面前。
楚子復抿緊嘴唇,心跳莫名加快,心里有個令他膽怯害怕的猜測,他不愿去想這個可能,也不敢去想……
楚子復伸手去摸自己的袖里乾坤,心跳如雷……他將親傳弟子令拿出來時,狠松了一口氣,果然不是她,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旋即收斂。
宗主無意瞥見楚子復轉瞬即逝的笑意,上前親自檢查了他的親傳弟子令,沒有問題。
……
所有人的親傳弟子令都在身上而且都沒有問題……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凝重。
“宗門失竊一事未明之前,所有弟子不得出宗門。”宗主說完,暗中觀察各弟子的神情,還是,沒有任何異常。
“弟子遵命?!?p> “各自回去做功課罷?!?p> 出了殿門后,小師弟纏著楚子復嘰嘰喳喳:“不知道到底丟了什么,長老們這么緊張的樣子,不會是什么宗門秘法吧?不知道什么毛賊這么大本事,我倒是覺得是外面的人,說不定就是魔教中人干的,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楚子復腳步一頓,“事情沒下定論前,不得妄言?;厝プ龉φn?!闭f完就御劍走了。
“什么嘛,又和師兄沒關系?!毙煹懿粷M地吐槽了幾句,轉身同另一個同門聊了起來。
“所有弟子的令牌都在身上,莫不是賊人有什么特殊的法子,破解了老祖留下來的禁制?”七長老不停踱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可禁制完好無損,我們也未有感應,要不是我今日心血來潮,怕是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不知道丟了堪輿令?!?p> “你莫急,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更是不能自亂陣腳?!弊谥靼哑唛L老按在椅子上,遞過一杯清心茶。
“仙盟會練在即,那賊人挑這個時間點盜取堪輿令,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無意還好,只要在會練之前將堪輿令找回就無甚要緊,要是有心……那賊人怕是早有預謀,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我們萬劍宗就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五長老的話讓眾人一窒,仙盟會練,堪輿令……如果在仙盟會練上萬劍宗拿不出堪輿令,的確會受到仙盟問責,更嚴重的是沒有堪輿令,戰(zhàn)神秘境就無法打開,更不要說從中帶回供養(yǎng)靈脈的混沌元靈……修煉靈氣不足……
這賊人不僅要萬劍宗死,更是想要修仙界亡。
……
是夜。
楚子復在夕陽未落時就到了后山小竹林。他在等,等一個笑靨如花的人,等一個安心,等他和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她沒來,他等了一夜,都沒等來。
釀春情
愛情誠可貴,任務價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