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課業(yè)壓力無疑是非常大的,盡管是周末也并非可以自由自在的玩樂了,相反,高中生們要面對的則是時間緊湊的補課班和寫不完的試卷真題。
一大早,迷迷糊糊的許然就被媽媽扔出了門?!叭蝗?,今天早上的物理精英班不準(zhǔn)遲到了!”許然媽媽溫柔的叮囑道,隨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仿佛門外這個頂著雞窩頭的女孩兒并不是她親生的。
被室外的冷風(fēng)吹的打了寒顫的許然逐漸清醒過來,隨手理了理頭發(fā)無奈的向公交車站走去。
而此時于鯉一家還在香甜的夢鄉(xiāng)里,一家子保持著和前夜一樣的姿勢。
太陽慢慢升起,天空漸漸明朗起來,街道上也慢慢熱鬧了起來。樓下大爺大媽們嘮著家常,回收舊物的人蹬著自行車穿過大街小巷,“收長頭發(fā),收舊手機(jī),舊手機(jī)換盆,換剪子…”,喇叭中的內(nèi)容也成了小朋友們間新的模仿游戲。
“你是豬,你是豬,你是大笨豬…”被驚醒的于鯉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拿起被壓在冬菇爪下的手機(jī),“喂,怎么了然哥?”轉(zhuǎn)頭看見于爸爸還在睡,于鯉打著哈欠悄悄地關(guān)上了臥室門。
“魚哥,你該不會還在睡吧?”許然收拾完書包走出教室,太陽像舞臺上的聚光燈似的,照在人頭頂。
“嘿嘿,大藝術(shù)家的作息總是要特別一些的。你干嘛呢?”感覺腳脖有些癢癢,于鯉低頭一看原來是冬菇在撒嬌呢,估計這爺是餓了。
“我?剛上完補課班,我跟你說,我一定不是我媽親生的,她大早上天都沒亮就把我扔出門了!”許然生氣的抱怨著,抬頭卻剛好看到林媽媽從醫(yī)院出來。“欸?那不是?”
于鯉給冬菇準(zhǔn)備好貓糧,把手機(jī)開了免提,自己洗漱去了。“是什么呀?”于鯉一邊刷牙一邊喊道。
許然有些不確定,畢竟上次在醫(yī)院也只見過一面,“沒什么,就是感覺有點像上次你爸病房里那個阿姨?!?p> 于鯉驚的差點咽下了漱口水,“林阿姨?林靜他媽?”
“嗯,感覺好像是,不過她在醫(yī)院干嘛?可能我看錯了吧?!痹S然看著阿姨走的方向不確定的說。
“不你沒看錯,林靜住院呢,然哥,現(xiàn)在組織有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這個任務(wù)只有你能干!你干還是不干!”于鯉迅速的抹了把臉,走進(jìn)臥室換衣服。
許然被這突然的“任務(wù)”搞懵了,“什么任務(wù)?組織很多年沒有任務(wù)了!上一次還是去參加你媽和現(xiàn)任的婚禮,這次又是什么?刺激嗎?”
于鯉換好衣服,給于爸爸留了張字條,拿上家里鑰匙就往外跑,邊跑邊囑咐許然:“任務(wù)就是,跟著林靜他媽!找到林靜的'賊窩',啊不,病房,我現(xiàn)在過來跟你匯合!”
周末的中午總是很熱鬧的,公園里帶小孩來野餐的家庭很多。于鯉趕著去“執(zhí)行任務(wù)”,不料突然被人攔住,“姐姐,吃糖糖!”是一個粉嫩嫩的小孩兒,分不清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但是非常可愛。
于鯉瞬間被融化了,蹲下來逗了逗小可愛,“姐姐可是壞人,你不怕把你抓走嘛?”
小奶音一字一字蹦噠出來,像旁邊賣泡泡水的商家吹出來的泡泡,“姐…姐,好…看,不…四…壞…惹?!闭f完還不忘把糖放在于鯉手心。
“陸鈺,過來,不要亂跑!”旁邊走來小可愛的家人,于鯉抬頭一看竟然是冤家陸祈,暗呼不妙,撒腿就跑。
沒看清臉的陸祈趕緊抱起自家弟弟“陸鈺?她欺負(fù)你了?”
小可愛看了眼哥哥咯咯的笑了“漂…釀…姐…姐~”
陸祈汗顏,自家弟弟還真是…從小就這么看臉…
一刻鐘后,于鯉終于和許然匯合了,手里還握著皺巴巴的糖紙。
“目標(biāo)在哪兒?”于鯉看著皺皺的糖紙沒什么食欲,隨意的塞進(jìn)了襯衫口袋。
“五樓,八號床”許然壓低帽檐悄聲說。
于鯉這才注意到許然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你怎么這么像一個狗仔?”說完便看見林媽媽從電梯出來,趕緊扯下許然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著名學(xué)者曾說'要想任務(wù)成,武裝很重要'?!痹S然拽著還低著頭的于鯉上了電梯。
“你說的那著名學(xué)者是你自己吧?!笨吹诫娞堇餂]有熟人,于鯉舒了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帽子。
到了五樓,于鯉卻突然不想去了?!拔矣悬c兒害怕,許然?!?p> 許然一聽急了,給了于鯉后腦勺一掌“任務(wù)不能終止!再說了,說不定就是普通感冒呢,怕啥,跟哥走!”
于是倆人悄咪咪地走進(jìn)林靜的病房,病房里只有林靜一個人,桌上放著檢查報告和一張字條“家屬聯(lián)系方式:130xxxxxxxx”。
林靜似乎睡著了,臉上沒什么血色,安安靜靜的躺著,像童話故事里的睡美人。
“你去守著門口,有人要來就趕緊報信,我看看他的病例,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手機(jī)?!庇邗幷f完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她的“同伙”此時正對著病床上的病人犯著花癡,甚至還拍了照片。一氣之下,直接將許然扔出門外。
看到報告的一瞬間于鯉的腦子宕機(jī)了,不是因為醫(yī)生字體她不認(rèn)識,而正是因為每一個字都認(rèn)識,但她卻不太想承認(rèn)。白血???躺在床上的這家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水…媽…水…”病床上的“美人”突然開口說話,嚇了于鯉一跳,趕緊找出杯子和吸管,倒了杯水喂他。
喝了水的林靜緩緩睜眼,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并不是熟悉的媽媽,而是———“你?”
于鯉放下水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好,我叫于鯉,是你同桌。”
林靜疑惑的看著于鯉,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之前,之前我鬧騰慣了,所以對你有一些不太禮貌的行為,對不起!聽說你生病了,我就來問候一下?!庇邗幉桓铱戳朱o,低著頭像犯了錯被老師罰站的學(xué)生。
對于于鯉的舉動感到意外的林靜瞥見桌上的檢查報告心中了然,于是開口試圖活躍下氣氛,“不是說來看病人?怎么,兩手空空就來了?”
于鯉忙在口袋摸了摸,結(jié)果只摸出了一只被她握的皺皺的糖。“我,我出門看到小朋友很可愛,就沒忍住把糖分給她們了,喏,這還有最后一個,你要不要?”
說謊從不臉紅的大魔王于鯉此刻卻覺得自己的臉紅的發(fā)燙。
“那么,我也算可愛的小朋友了?”林靜接過糖,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抬頭看向紅著臉的于鯉。
可愛?的小朋友?于鯉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