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后娘娘
江小復(fù)看出里長的猶疑,決定再添一碼。
“天后娘娘用食指在我額前輕輕點了一下,我的腦子一下從混沌不堪變得清明起來,如今我不僅識字,還多了很多知識?!?p> “哦?你現(xiàn)在字都認得了?”
“里長何不親自考教一番?”
李問蘭建議道,她就不信江小復(fù)有此等奇遇。
騙人的,一定是她瞎編亂造的。
可是心里又隱隱覺得這樣才說得通。
只是李問蘭不愿接受這個事實,一旦她說的都屬實,那她就會成為天后娘娘降世,信徒們會蜂擁而至前來祭拜。她的威望又將達到何等駭人的高度呢?
想想就可怕。
里長自然也想到了,他興奮得手都顫抖起來。
“快,去拿紙筆來?!?p> 里長揮毫痛快地寫了,“喧囂城市拋將去,一抹青山黛云披?!?p> 江小復(fù)接過筆,沾了一下墨,動作嫻熟沒有一絲停頓猶豫。
在眾人盼望期待的眼神下,下筆續(xù)道:“赤山層巒疊淡翠,蜿蜒公路蟠龍圍?!?p> 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里長捋著胡須,贊嘆不已。
“好字,好字?!?p> 看來江小復(fù)所言不虛。
這下子里長對于江小復(fù)說的是確信無疑!
這讀書習(xí)字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只有神明才能做到點石成金這種奇跡了。
迎向里長熱切的眼神,“竹鼠之事?”
“自然是受了天后娘娘指點,只是不知會生此波折?!?p> “天人之事,我們哪里能夠隨意參透,也是破而后立也未可知。”
“我此去漳郡,若有收獲是最好,如若沒有。。?!?p> 江小復(fù)點到即止。
里長連忙點頭復(fù)議,“無事,無事,此去安全為上。”
李家村村民們被這一翻轉(zhuǎn)驚呆了,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
這是怎么個意思?
他們村里出了個活神仙了?
那他們之前所作所為是否會被神仙責(zé)怪?
一陣后怕不已。
“都是張娘子、吳桃花,跟我們可沒什么關(guān)系?!?p> “是啊,江小娘子,萬萬別責(zé)怪我們。我們也是聽人慫恿,腦子糊涂,就跟著過來了?!?p> 張翠芬這下不干了,只能上前,抓著李問蘭的胳膊,一巴掌打過去。
“都是你這賤人挑唆!”
現(xiàn)場又一陣騷亂起來。
“婆婆,不可打人!”
江小復(fù)實在看不慣張翠芬,動不動就打人家暴,把兒媳婦當(dāng)成私人物品,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雖然她也不喜歡李問蘭綿里藏刀,時不時就出來桶一下,卻也不喜歡用暴力的方式來報復(fù)。
“里長,我所言之事,忘大家保密?!?p> “何故?”
他還想好好宣揚一番呢。
“我也不知,天后娘娘特地囑咐?!?p> “那好吧,一切聽從天后娘娘的教誨。”
“還有一事想要拜托里長?!?p> “且說?!?p> “于曼三人年幼,望能幫忙看顧一二?!?p> “放心,沒有人會欺負他們的?!?p> 里長這話是對著張翠芬等人說的,在李家村他的威信極大,想來于家不敢將他的話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
縣官不如現(xiàn)管,江小復(fù)懂這個道理,里長當(dāng)然也明白。
“那就多謝。事不宜遲,我立刻出發(fā)。”
張翠芬向來欺軟怕硬,如今只能期盼于狀保和于大川平安無事。
。。。
江小復(fù)帶著早已備好的包袱上路。
那個人應(yīng)該等很久了。
一會兒一定要記得問一下他的名字。
江小復(fù)想著。
。。。
半個時辰后江小復(fù)到了約定地方——西峰。
“人呢?”
她在石頭邊上放下包袱,稍作休息。
江小復(fù)心里一點兒也不慌,興許那人在暗地里觀察她也說不定。
沒錯,賀裘此刻正避在樹上。
確認江小復(fù)沒帶著尾巴,這才跳下來。
“久等了,請坐?!?p> 江小復(fù)見他終于現(xiàn)身,腹誹此人如此小心,可見身上的麻煩事不小。
賀裘從來沒見過舉止這么大方的女子。
好像跟在山林遇到不太一樣了。
容貌沒變,氣質(zhì)變了。
江小復(fù)把手里的事先備好的“化妝品”調(diào)好,對,她從穿越到這的第一天就準(zhǔn)備了很多后路。準(zhǔn)備化妝品,是為了隨時跑路時偽裝用的。這不,立馬就用上了嘛。
有備無患,此言不虛。
賀裘皺眉有些抗拒,這不是女人用胭脂水粉?
“江小復(fù)?!?p> “?”
“你的名字?!?p> “裘子琪?!?p> 賀裘這名字可能會引起一些人關(guān)注,琪是他祖父取的字,希望他能夠如同美玉一般品性高潔。也是希望他棄武從文,事與愿違,他從小就癡迷武義一道,辜負了祖父一般好意。
想起這些家人和往事,賀裘忍不住紅了眼睛。
江小復(fù)想這一定不是真名,她也沒有探究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說的秘密,互相尊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那我以后稱呼你琪哥吧?!?p> 江小復(fù)在賀裘臉色快速地畫著。
賀裘十分不習(xí)慣有人這么靠近自己,還能清晰的感受到江小復(fù)說話的氣息。
好不知羞的女子!
他憤憤道。
“好了?!?p> 沒等賀裘反應(yīng)過來,江小復(fù)退后一步,拍了拍手,打量著他,像是商品一樣,顯得十分滿意。
賀裘左手輕輕的觸碰臉頰。
“別動。”
江小復(fù)將脂粉收拾好,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
賀裘像個做錯的小娃娃,悻悻地放下手。
心里直癢癢,好想看一下自己的臉。
自從受傷毀容后,他再沒看過自己的臉。
他知道肯定很難看。
玉面如玉到恐怖鬼面,自己也有些難以承受。
“再往前走一個時辰,有條小溪,到時你就能看到了。”
“我們出發(f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