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的房間陳天都已經了如指掌,唯獨眼前這一扇門還是一個謎。這是一扇緊閉淡棕色的木門,川田抓住門把手扭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行,鎖著?!?p> “川田,你說這就奇怪了,大門都沒有鎖,反而這房間的門上了鎖。”陳天意味深長的看著川田。
叩叩叩,陳天敲響了門,“我們都聽到聲音了,你出來吧。”
門的另一頭發(fā)出了女聲:“你們發(fā)了瘋似的闖進我家里,現(xiàn)在還有理了?”
“那個,不是,現(xiàn)在不是特殊時期嗎,外面都已經沒有正常人了?!?p> 女子回答“那我豈不是更不能開門了,等你們沒食物后自然就只能走了!我警告你們,別硬闖,我這里有槍的!”
川田耳語:“那不就說明她這間房間里有很多食物?要不撞門好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有槍不就很麻煩?!?p> 陳天與川田兩個人就開始合計,現(xiàn)在失去了電力,手機也早已關機,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什么都是一無所知,這個災難到底是就在龍巖范圍內或是比想象的更嚴重?
窗外,黑云壓城,不堪重負的天,終于落下了雨水。
在食物匱乏的情況下,最多可以三周維持生命體征,但對于這二人未免也過于殘酷,所以在別墅繼續(xù)待下去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直接驅車去其它地方又需要面對大量未知的風險。
陳天與川田陷入兩難,川田:“你不是本地人嗎,說說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食物充足的地方?!?p> “嗯,我家里長期沒人,沒什么食物儲備,去超市搶東西風險又有點大?!标愄煜萑肓顺了肌昂?!有了!我有個小學死黨他家是個完美的去處。”
陳天再一次敲響了門,“我們談談吧?我知道有個地方有食物,有電,我們就可以聯(lián)系外面了?!?p> 門的那頭沒有回應,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安靜的客廳里只有雨滴聲。
“卡塔”棕色的門開了。
里面出來的是一個身材勻稱的短發(fā)女孩,屋內因為過于昏暗,她的五官跟這夜色一樣朦朧。
打破僵局的還是陳天:“我們沒有惡意,就是需要你的幫助。”
女孩看著陳天,竟也不再防備,“我叫楊歆,叫我Vicky就可以?!?p> “我叫陳天,他叫川田建杰,是鄰國友人?!?p> 川田看著Vicky,并露出了專屬靦腆的笑容。
陳天:“你這有蠟燭還有望遠鏡之類的東西嗎?”
“我下去找找看。”房間的門已經完全打開,門的另一邊竟是地下室,不一會Vicky帶著一包東西回來。
里面包著一袋巧克力能量棒,若干金邊紅燭,一支單筒望遠鏡。
“點起蠟燭好像是祭祀?!贝ㄌ镎严炗偷卧谧烂嫔蠝蕚涔潭?。橙色的燭光印在了三個人的臉上。
Vicky凝視著浮動的燭火,她的臉圓乎乎的但并沒有什么肉,單看眼睛或鼻子沒有什么特色,五官的組合在一起后卻恰到好處,還有點印度半島的異國風格。
陳天就也就開始大致說出了計劃,川田和Vicky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
Vicky:“現(xiàn)在主要就是電力的問題,你說的那地方沒問題吧?”
陳天陷入了回憶。
“那個小學死黨老江,原來和我是住在同一個社區(qū),現(xiàn)在想想也真有點扯,社區(qū)的名字竟然叫做東亞,可能是除了那種獨棟的二三層居民樓以外的那座大廈,叫做東亞大廈。老江就是住在大廈的14樓,而當時我家就是附近的一棟三層民居。每次老江都羨慕我家是單獨的一棟,空間大,而我卻喜歡從他家14樓的窗戶往外看,其實他家雖是一層,但面積其實也不小?!?p> 由于在這個燭光雨夜里無事可做,三人圍坐在燭火聽故事,氛圍像極了十日談,Vicky和川田聽陳天講自己的回憶就顯得格外有興趣,兩束好奇的目光照射在陳天的臉上。
“咳咳”,陳天繼續(xù):“江俊勇不但是我一個社區(qū)的,還是跟我同一個班。什么??奧,江俊勇就是老江。那我繼續(xù),所以我們上下學都是一起的,有一次剛好是他過生日,現(xiàn)在我還記得那天是周五,所以約好直接在他家過生日又可以過夜,邀請的人也都是附近的伙伴,也都是同一所學校,就是年級不同。一大幫子的人放學的時候邀在學校的后門集合,那是四五個人分一根辣條的苦日子,不過大伙卻很開心。老江家里父母常常不在,平常都是他爺爺帶他,那次生日也是如此。點燃生日蠟燭,合唱生日快樂歌,許愿后便開啟了奶油大戰(zhàn)。誰知道突然就停電,從窗外可以看到附近片區(qū)全部都停電了,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起來?!?p> 川田突然吹滅了蠟燭,大叫了一聲,“是這樣嗎?”
陳天重燃起了蠟燭,“那是個女聲,是我鄰居,我還記得她叫做張芝韻,現(xiàn)在好像回到母校做美術老師,當時尖叫的就是她,”
陳天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總是開著玩笑,時常掛著狡黠笑容的他,出現(xiàn)了少有肅穆的神情?!斑@個部分我還是不講了,之后老江他爺竟然有一臺發(fā)電機,所以我不就說他家肯定是一個好去處?!?p> Vicky:“當時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倒是說說看呀。”川田此時也跟著附和起來。
陳天嘆了口氣,:“這個生日會之后就變成了噩夢,不過要解釋清楚發(fā)生的事情我得先提另一
件事,”陳天打開話匣子“張芝韻是我隔了一堵墻的鄰居,所以房屋的結構一模一樣,時不時
常我就會到她家里玩。她是那種三代同堂的美滿家庭,爺爺奶奶加上父母,美中不足的那就是她
遺傳了父母的近視,小小年紀鏡片就奇厚無比,摘了眼鏡后原來的大萌眼馬上就消失不見,替代
的是那種腫腫小小的眼睛。就有點像那個哆啦A夢里摘了眼鏡的大雄,太形象了。有一次我試戴
她的眼鏡直接就天旋地轉了,哈哈哈哈?!被貞浽陂_心的部分每個人都是會心一笑,但陷入回憶的
陳天將要失去這份快樂“當時就覺得張芝韻的母親不太好相處,有些古怪,但幸好平時我在她家的
時候她媽都不在,”
“別整得跟偷情似的好不?”川田插嘴道。
“有個周末我們幾個人約好出去玩的,到芝韻家她還正準備吃飯,她的年級比我大一屆,當時是要預習下學期的課本,我也剛好順便借一下她的課本,就去她的房間了?!?p> 陳天也不是第一次去芝韻的房間,芝韻還在一樓飯廳吃飯,他便去她二樓的房間,房門被推開,巧合地沒有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發(fā)女人,她背對著陳天,坐在芝韻的床,發(fā)出悠遠而凄厲的耳語,握著門把的陳天不由自主屏住自己的氣息。
“小乖乖,媽媽在~”每個字的音都拖得綿長,陳天也是仔細聽了幾遍才辨別出來。
她的懷中仿佛出現(xiàn)了嬰兒的笑聲。
躡手躡腳,陳天把門緩緩帶上。長吁一聲。
“不對啊,這是芝韻的房間,里面的人是誰?”陳天已是滿臉狐疑。
站在門口思慮了足足有一分鐘左右,他用手叩響了門。
“你怎么就站門口,不直接進去?”吃完飯的芝韻出現(xiàn)在他身后。
“芝韻啊,不是,剛才我看到你房間里有?!?p> 門雖然敲了,里邊卻沒有任何形式的回應。
芝韻上前,打開了門,里面是一個戴著眼睛的女人坐在她的床上,此人無疑就是芝韻媽媽。
陳天道:“阿姨好,”
眼前的人明顯與前一分多鐘的那位有些不同,莫不是剛才敲門后還故意梳頭打扮了一遍?甚至衣服也替換了?
芝韻枕頭邊的洋娃娃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