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校園
斜靠著墻壁，陳天竟也快速進入夢鄉(xiāng)。遠處的操場傳來某個領(lǐng)導的講話，光聽聲音就可以感受到無趣更別提說話內(nèi)容。
最熱鬧的時候大概就是解散的時候，幾千名學生在綠茵茵的操場一哄而散，三三兩兩，四五成群，正往屬于自己的教學樓教室走去。
也就是這么亂哄哄的環(huán)境，陳天在睡夢中依然渾然不覺，也不得不說這升旗儀式逃得巧，也就偏這一次班主任壓根就沒有清點人數(shù)，陸陸續(xù)續(xù)一些學生走進了教室（陳天所在的教室）。
剛進來的是三個女生，本以為自己是最早回到教室，竟意外發(fā)現(xiàn)同組有個男生正趴著睡覺。對于這個男生印象也是有的，打頭的女生叫做謝璐，剛好是陳天的前桌，剛開學那會兒，按照身高排座位，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白面書生”還立馬記住了他的名字，好幾次謝璐都會回頭和陳天聊天，聊一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動漫，但最常聊的還是火影忍者。
前兩節(jié)的數(shù)學課，謝璐心里還一直在犯嘀咕，陳天怎么沒有來上課，或許他是生病了？
此時謝璐就時不時好奇地撇上一眼，陳天依舊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夢里的陳天，又再一次出現(xiàn)在那個商場，江俊勇最后看他的眼神，一遍又一遍。
驚醒，許久沒有在這水泥灰色的單人課桌上睡覺，左小臂已經(jīng)壓得失去知覺，陳天感覺全身都已經(jīng)僵硬。
他依然保持著睡姿，耳邊全部都是同班學生聊天的喧囂，其中幾段對話鉆入他的耳朵。
女聲A：“我周末去中山公園遇到了司馬昊，看到他在玩滑板，好酷?！?p> 女聲B：“好像他常常在那附近玩這個，難怪皮膚這么黑，肯定是天天曬的?！?p> 女聲C：“黑得就像挖煤碳的，咯咯咯?！?p> 她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聲音突然降低：“他來了，他來了?！?p> 陳天驟然挺直了腰板，扭動著脖子，發(fā)出咔咔巨響。心想：“司馬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這七八年來他也沒什么變化，就連身高其實也沒怎么變記得以前入學體檢他就已經(jīng)181了，整個高中仍是一公分都沒長。”
謝璐突然回頭：“你這脖子的聲音，超像那個電影里打架前的反派?！彼冻鰻N爛的笑容。
陳天看著這張臉，異常熟悉，但他也很明白，這個前桌之后也沒多少交集，尤其是畢業(yè)以后。
陳天報以微笑：“是啊，人老了，不中用了?！?p> 謝璐：“怎么感覺一個周末不見，你臉好像瘦了好多，五官也變立體了？還有你這？”她指了指陳天旁邊的金屬拐杖。
“哈，這就說來話長了，我這是出了車禍?！?p> 謝璐露出關(guān)切的神情，正要繼續(xù)說話，上課鈴卻突然打響。
記憶里的班主任走進教室，陳天正回頭打量著第一組最后一桌的司馬昊，身穿校服的他，帶著古銅的膚色，發(fā)型有那么怒發(fā)沖冠的意思，唯一奇怪的就是，在記憶中，上課的司馬昊總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而此時的他卻沒有。
“陳天？”班主任正呼喚打量后座的陳天。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取出了課本。
漫長的一節(jié)課，陳天心想：“過去的我是如何忍受一整天……一節(jié)課接著一節(jié)課的？”
班主任悄無聲息走到陳天的座位停下，關(guān)切道：“陳天你這是？”
周圍的同學眼神全往陳天身上瞧，前桌謝璐直接側(cè)著身子看。
陳天笑著心想：“沒什么，就是被手榴彈炸了一下?！钡焐蠀s說：“我這是一個不小心出了點車禍，除了腿腳運動不方便，一切都挺好的?！?p> 班主任仍關(guān)切看著他，：“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及時反應(yīng)一下?！?p> 陳天點了點頭。
周圍的同學之后一股腦地圍住陳天詢問車禍的經(jīng)過，陳天只得隨便將電視劇里的車禍慘狀大致復(fù)述一遍，在場無一個人不露出敬佩之情，這個新認識的同學，遭逢大難還這么勇敢樂觀，甚至周一都來上課！
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馬上就要下課，陳天竟沒有一點機會同司馬打個照面，放學鈴聲一響，這“黑皮”就消失在了后門。
住在學校隔壁的陳天慢悠悠地走，身邊一起放學的同學要么去擠公交要么就有家長接走，住校的學生則往食堂里涌。
要是放在過去，陳天也是去外面的飯店或是擠食堂，但23歲的陳天卻偏愛自己烹飪一些素菜以及富含蛋白的食物。
身著校服拄著拐杖的學生，出現(xiàn)在菜市場里挑選鯽魚，格外顯眼。
“咦？陳天，你怎么在這里買菜？”
陳天提溜著剛殺好的魚兒，循聲看去，旁邊不遠處一個菜攤子，一個身著粉色短袖的女生正看著他，仔細看她的褲子，和他的褲子竟一模一樣，細看也確實眼熟，似乎是同一個班的。
印象也就是今天在學校的一面之緣，在陳天的記憶里，倒真不知道自己高一有同學是在菜市場兼職的，想來應(yīng)是為父母幫手的吧。
陳天上前，“是啊，我買菜做飯?！?p> “哇哦，你竟然自己下廚做飯？”女生露出一臉好奇，用一種瞧見了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陳天。
“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标愄斓谋砬楹苌衩?，“其實我是特級廚師?！?p> 女孩開始嘻嘻笑起來，臉色泛起紅暈，她的空氣平劉海隨著呼吸顫動，有些肉感的臉卻絲毫不影響五官的精致?！霸趺?？你喜歡中華小當家？你的‘特’字在哪？”
陳天笑道：“這臺詞的出處都知道？有空來可以嘗嘗我的手藝。”
“沈佳瓊。”女孩好像知道陳天不記得她的名字似的。
“佳瓊同學，我要買些馬鈴薯和西紅柿?！标愄旖舆^兩個透明塑料袋。
吃過了飯，陳天正聽著歌，在班群里找到了沈佳瓊的賬號，兩個人順利加了好友。
洗澡只洗一半身體的陳天，早早就覺得疲倦，躺床上便直接入睡。
夢中，陳天正站在商場里，不遠處就是假山，滿地都是尸骸。他正看著川田、Vicky、以及自己，正在往假山走去。旁觀的陳天大喊大叫，企圖提醒另一個自己，地上的那具尸體就是兇手，夢中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聽得到他的聲音。
“你的夢未免有些重口，”陳天猛地回頭，看見了一個未曾見過的面孔，一個大概一米五的金發(fā)女孩，女孩繼續(xù)道：“這樣的夢也太血腥了吧？你不會是心理變態(tài)吧？”
“你聽得到我說話？”陳天問道。
“那是當然?！?p> “你是？”
“我？”金發(fā)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是遨游夢境的夢幻劍士?！?p> “劍士？你的劍呢？”
女孩伸出一只手，竟然空手變出了一柄長劍。
陳天心想：“這女孩竟然擁有和我一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