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曾經(jīng)的往事
“當當當！”敲門聲再度傳來，卓一緩緩走到門前，開門看到了那張讓其心情復(fù)雜的面孔。李賢曾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最深的知音，然而如今卻幾乎成了敵人。
“干什么？”語氣似有抱怨。
李賢看到卓一的出現(xiàn)，喜色拂面，深吸了一口濃煙吐在卓一的臉上，似有挑逗的說道：“聽說你小子最近混的不錯?。俊?p> 如果這個動作是其他任何人做出的，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一拳錘飛，卓一理了理心情，忍住怒火：“有事就說，沒工夫陪你逗樂！”
李賢看到卓一依舊是這個性格，依舊是自己眼中的‘廁所里的石頭’，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吐出一口濃煙踩滅煙蒂，一副囂張的語氣：“沒人收稅的日子，過得如何？”
卓一輕蔑一笑：“如果你是為這事來的，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
李賢曾親手‘治理’過許多刺頭，但對卓一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淡淡的說道：“行啊，到底是武道會場的紅人，不過別以為有顧川那個老頭挺你，你就能跟我放肆！”
卓一失笑出聲，心中喃喃自語：“如果我現(xiàn)在化作惡魔之姿，可以立馬捏爆你的狗頭！究竟是誰和誰在放肆！”
李賢見卓一失笑，忽然心中覺得也是萬分可笑，場面一度詭異。
異樣的笑聲從二人口中發(fā)出，但表情都是一種極其輕蔑的樣子，讓所有人摸不著頭腦。二人沉默了片刻后，李賢拿出了一串鑰匙，放在眼前晃了晃：“有件事找你幫忙，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去個地方。”
卓一不明所以，直接拒絕：“沒工夫?！?p> 李賢輕笑一聲：“別著急，如果你到了地方依舊沒有什么想法，那么以后都不會再有人來煩你了，何樂不為？”話音剛落，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地址，連同鑰匙一起遞了過來。
語氣似有挑逗，似有認真的說道：“看看去吧，你會懷念的！老！朋！友！”老朋友三字，一字一頓，似乎是在刻意提醒。
卓一目前為止還不想和他撕破臉皮，雖然現(xiàn)在基本是敵對狀態(tài)，但至少曾經(jīng)，二人也是換命的交情：“你到底要干什么！”卓一語氣憤怒的問了句。
李賢見怪不怪：“自己去看吧，我相信等下你會親自去找我的。”說完之后，丟下鑰匙便轉(zhuǎn)身離去，帶著一群手持槍械的跟班，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馮佳見到治安軍離去，松了口氣，關(guān)切的走了過來，沒有李賢在眼前，再看到馮佳的關(guān)切，心中的火氣似有消散，看著手中的鑰匙串，不禁陷入一陣疑惑當中：“他是？”馮佳不解的問道。
“一個混蛋而已?！?p> 馮佳看著卓一火氣未消的臉色，喜笑顏開的玩笑道：“那就別愁眉苦臉了，都快長皺紋啦！”
卓一聞言暖心一笑，但心中仍然疑惑李賢的話語：“這家伙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我?！毙闹械囊苫螅由厦媲暗蔫€匙串和地址，令卓一的疑慮更上一層。
看了看手上的地址，距離不是很遠，略作思索：“這家伙突然間打感情牌，真令人費解。”
馮佳看出了卓一的不解，思索了一番道：“反正今天也沒拳賽，我也看了一天的書，不如去看看吧，就當我們是去散散心?！?p> 深思了一番，覺得也并無不可，思量了一陣，和馮佳一起前往了地址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棟離治安區(qū)很近的民宅，價格不菲，還有一條電線通往其中。黑水城的電費高的驚人，一般的照明大多用的是蠟燭，如果有電線單獨通往一個宅子，很大程度說明了房主人的身份。
開門進入其中，房內(nèi)干凈清潔，似乎經(jīng)常有人打掃，但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似乎不是用來住人的，更像是一個倉庫。屋內(nèi)較為昏暗，門旁有一個醒目的開關(guān)，按下后，一生通電聲傳來，屋內(nèi)的照明亮起。
步入房中仔細看了看其中的擺設(shè)，幾張白布蓋著的沙發(fā)桌椅，幾個木箱陳放在角落中。揭開白色的蓋布，見到那沙發(fā)熟悉的造型時，卓一不禁腦海里飛速的回憶起來。
“難道是？”
馮佳見到卓一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卓一沒有回答，只是表情愈發(fā)的動容，看到了沙發(fā)上那道熟悉的劃痕，劃痕很深，能明顯看得到其中的彈簧和海綿。一幕熟悉的畫面呈現(xiàn)在了眼前，那是兒時的李賢和卓一，正在這張沙發(fā)上玩鬧的場面。
這張沙發(fā)曾擺放在李賢的家里，剛進入黑水城時，李賢的父母是非常富有的人，有一個較為寬敞體面的家，家中各色家居一應(yīng)俱全，各色玩具、游戲機堆疊成摞。
那時的李賢，算是黑水城富貴人家的子弟，而卓一是個沒有父母的流浪孤兒。
第一次遇到李賢時，自己灰頭土臉，破衣爛衫，李賢卻把自己當做了朋友，新衣服、新食物、新玩具，幾乎所有都曾拿來分享，很快二人便成為了朋友。
有一次在家中玩鬧時，卓一不小心劃破了這個沙發(fā)，李賢的父親很生氣，想要把卓一這個野孩子趕走，而李賢卻站出來，把錯誤背在了自己身上，第二天再次見到李賢時，他手腕上的皮帶印，如今還記憶猶新。
“李賢這家伙！真是……??！忽然打什么感情牌！混蛋?。 弊恳淮藭r對李賢的心情愈發(fā)的復(fù)雜，回想起曾經(jīng)的李賢，是如此的純真。
心情翻騰，從木箱的縫隙中，看到了更熟悉的畫面，一個非常老舊的任天堂游戲機，忍不住內(nèi)心的回憶，將木箱緩緩打開，其中DVD和電視機，依舊存放其中。而再次打開其他幾個木箱時，漫畫書、小說，林立其中，甚至還有一臺破舊的電腦，這不禁讓卓一陷入一陣更濃郁的回憶中，回憶里，是二人一同翻看動漫書時嬉笑的場景和李賢極有耐心教自己讀書認字的場面。
這間屋子里無論哪一件物品，對于卓一和李賢，都充滿了回憶，對于李賢而言可能僅僅是曾經(jīng)和朋友的一段相處時光，但對于卓一而言，這就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回憶。
在黑水城里，除了每日在幽暗的巷口里蜷縮著，剩下的就是無限的恐怖，直到和李賢成為朋友的那一天，卓一才知道朋友是那么的珍貴，是那么的珍惜，和做一個好人能給人帶來一種多么大的溫暖，能讓一個對生活絕望的人重拾信心。
也讓卓一從此堅信，無論世界多么黑暗，自己都要做一個能給人帶來溫暖的人，一個善良的好人，種種回憶襲來，讓卓一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看到屋內(nèi)的擺設(shè)，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磨難、痛苦、傷心，還有父母的最后一眼，此時盡數(shù)浮現(xiàn)在眼前！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馮佳似有感觸，擦拭著卓一的眼角，沒有多說什么。心中明白能讓一個堅強的男人流淚的東西，必然是內(nèi)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
許久之后，卓一才似有緩和。拿起箱子中的老物件，像是拾起了腦海深處的回憶，夾雜著復(fù)雜的情緒，和馮佳挨個講述了起來：“這個游戲手柄，李賢本來打算自己把手柄玩壞了之后，這個拿來替換的，可是他卻給了我，每次和我對戰(zhàn)的時候，都會因為按鍵不靈輸給我，這家伙！真是！怎么就?。“~”心中情緒萬般交錯，最后化為一聲哀怨，訴說著無奈。
此時心中對于李賢的恨意盡數(shù)化解，他以前是那么的愿意和朋友分享，那么的純真善良。馮佳認真的聽著卓一講著故事，屋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有著濃厚的回憶。
每拿起一件都會忍不住的嘆息一刻，接連說出每件物品的往事，馮佳聽的很仔細，像是能從這些故事里，能更加了解自己的心上人。
但故事的結(jié)尾，卻不禁讓人疑惑：“那為什么他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卓一閉眼無奈，哀嘆了一聲：“自從他父母死后，他整個人性情大變，心中有了一個永遠過不去的坎，一度讓其墮落，心中也只剩下一個念頭，為父母報仇。”
“那他的仇人是？”
卓一講起了一段往事：“黑水城政權(quán)爭奪的那場戰(zhàn)爭后，富人區(qū)的四大勢力為了籠絡(luò)物資，曾經(jīng)洗劫了一次貧民區(qū)，他的父母就是在那次洗劫當中，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指揮親手殺害?！?p> “我和他躲在角落里躲過一劫，但親眼目睹父母被人殺害，讓他的心靈還是扭曲，導(dǎo)致整個人徹底的變了，為了尋找仇人，加入到了治安軍的選拔，治安軍的選拔是要完成3次指令，而指令需要親手殺死許多名無辜人的性命。他義無反顧的做到了，并一步步成為了如今的治安軍隊長?！?p> 馮佳聞言略皺眉頭：“臉上有刀疤？從眼角延伸到耳垂？”
卓一聞言忽然一驚：“你怎么知道？你認識？”
馮佳認真的點點頭。卓一意外驚呼道：“你怎么會認識他？李賢親自找了那么多年都未曾找到那人，你怎么知道的？”
馮佳從身后拿出了一個紫羅蘭掛飾，這是她以前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是潛伏軍的標志，如今不知為何只是放在兜里，打開暗門，花蕊中不再是紙條，而是四張尺寸極小的照片。
其中一張上，豁然印著那個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垂的刀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