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均杰立刻轉身拿起桌上的畫展開來看。
“沒想到谷姑娘的畫竟然畫得這么好!若是那些魚上沒有畫那些雜色,放到世面上定然價值不菲!”隨從走過來一看,忍不住驚嘆道。
“她不是在意那些俗物的人!”舒均杰卷起畫,單手遞給隨從,吩咐道,“找個好工匠,把畫裱起來掛我房間里!”
“是!”隨從雙手捧著畫出去了。
關于她會畫畫這件事,她的資料里也無記載,不知,她還會給他帶來什么驚喜呢?
舒均杰看了眼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負手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還是走回了芭蕉小筑。
大珂守在芭蕉小筑外,見他走過來,連忙上前行禮。
“幫主,谷姑娘吩咐過,若是您來芭蕉小筑,需屬下進去通報。”
“去吧。”
舒均杰知道谷小小的規(guī)矩。
過了一會兒,大珂走出來神色不自然的對舒均杰說道:“幫主,谷姑娘說天色已晚,幫主若沒有什么要緊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說著他將拿在手里的一柄花傘橫過來,雙手遞過來,“谷姑娘還說,謝謝幫主那日贈傘。幫主,快下雨了,您快回去吧!”
舒均杰接過花傘,轉身走了還沒幾步,一場急雨便撒了下來。
他立刻撐開傘,看著驟雨順著傘沿滑落,聽著雨打在高出院墻幾許的芭蕉葉上的聲音,不禁失笑的搖了搖頭。
不知是這雨下得及時,還是傘送得及時?
……
善華鎮(zhèn)的一家客棧門口,伙計匆忙的招呼著坐在外面的客人進屋避雨。
眨眼間驟雨已經打濕了桌面,只有一個失意的人還坐在雨中不為所動,仰頭飲盡杯中的悶酒。
“這位客官,雨下大了,請您進屋避會兒雨吧!”伙計將搭在肩頭的布張開頂在頭頂上,小跑到他面前客氣的催促道。
雨打在瓦上,桌上,地上,噼里啪啦的響,眨眼間頭上那快布也不頂用了,伙計得不到他的答復,只好自己先跳進屋子里,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看著坐在雨里喝酒的人,嘆了口氣:“真是個怪人!”
“下大些,再大些,一點都不痛快!”坐在雨里喝酒的人忽然將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仰天長嘯道。
“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怎么不找個人陪著喝?”忽然一個紅衣女子打著一柄傘,緩緩的走過來,邊走邊笑道。
“鄭靈!”謝勇立刻起身,戒備的看著她,“幫里的人都在找你,你竟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有何不敢?”鄭靈的目光飛快的朝著客棧內掃了一眼——明亮的燭光下,有兩名官差坐在桌前,正側對著大門喝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同是天涯淪落人,此時此刻,只有我最了解你的感受。”
“我跟你不一樣!”謝勇激動的反駁道。
“是,你現(xiàn)在比我好過一點,不過是被他撤了職,清掃了心腹,當成了空氣,不像我,亡命天涯?!彼叩阶狼埃瑝旱吐曇糨p笑道,“不過,你終歸會和我一樣。我曾經幫了他那么多,他尚且可以無情的下令賜死我,你覺得你這個以前和他處處作對的人,下場又會好到哪里去呢?”
“你胡說,你殺了幫主,是罪有應得!”謝勇激動的拿起桌上的酒壇使勁往地上一砸,巨大的響聲立刻引起客棧里的人的圍觀。
“不信,走著瞧!”鄭靈陰狠的一笑,忽然往后一仰,跌倒在地,做出十分害怕的樣子,“救命啊,殺人了!”
“出了什么事?”剛剛在客棧喝酒的兩名官差立刻出了客棧問道。
“鄭靈,今天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一定要殺了你!”謝勇拿起桌上的劍,拔出劍一劍朝著鄭靈刺去。
“官爺救我!”鄭靈無辜的向官差求救。
兩名官差一名立刻拔出刀挑開謝勇刺過來的劍,另一名走過去將鄭靈扶起來。
“承安幫辦事,兩位官爺不要誤會!”謝勇收了劍,朝著兩人抱拳解釋道。
“承安幫辦事一向和氣為先,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喊打喊殺?”挑劍的官差揚起刀,“你當眾殺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謝勇一邊和他纏斗在一起,一邊生氣的說道:“你們被她迷惑了,我懶得和你們解釋,快閃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官差不屑的冷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怎么不客氣?”
說著舉起刀朝著謝勇縱劈過來。
謝勇一手舉起劍格擋,抬手一掌擊打在官差的腹部。
只見那官差騰空而起,鄭靈冷笑,暗自將一枚暗器朝著那名官差丟出去,轉身離開。
官差重重的砸在門口,口吐鮮血,立刻絕了氣息。
“啊——殺人啦!”
客棧里的人一陣驚慌的往樓上跑去。
在門外的謝勇和另外一名官差卻傻了眼。
“人不是我殺的!”謝勇看了眼死去的官差腹部的一枚暗器,立刻將視線轉向站著的那名官差身后——哪里還有鄭靈的影子?
“少狡辯了,我親眼所見!”那官差調頭就跑。
過了一會兒,便有來了許多官差將客棧包圍。
“大膽惡徒,還不快束手就擒!”
謝勇丟掉手中的劍,鎮(zhèn)定的說道:“清者自清,我跟你們走!”
……
當晚,承安幫的隨從快步走進洪波軒,急促的敲了敲門。
“進來!”舒均杰點了燈,端坐在床塌邊,閉著眼睛冷聲問道,“什么事?”
“幫主,不好了,善華鎮(zhèn)衙門里傳來消息,說謝勇殺了官差,已經被收押了!”
舒均杰睜開眼睛,眼底迸發(fā)出一抹寒光,他冷酷的說道:“謝勇不是沒腦子的人,我剛當上幫主,便有人向我示威,去查清楚,是誰干的!”
“是!”隨從退下。
翌日,便派了一支五人的隊伍出了承安幫。
……
谷小小做好了早飯,去敲林方珞的房間門,卻沒人答應,她推開門,里面沒有人!
“這兩天不是背劍譜嗎,這丫頭去哪兒了?”
谷小小出了芭蕉小筑,前往洪波軒。
昨夜的一場驟雨下得迅猛,地上的水跡未干,谷小小的鞋上濺上了不少泥點。
“幫主,谷姑娘來了!”隨從進去通報道。
“谷姑娘怎么來了?”舒均杰客氣的問道。
谷小小看著他疑惑的問道:“方珞不在幫主這里嗎?”
“她今天沒來我這里?!?p> “奇怪了,她也不在芭蕉小筑?!惫刃⌒∫苫蟮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