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曜進門,便看見經(jīng)常在電視里,露臉的季副市長,此刻她正坐在他家的客廳里,正和一名男子細聲交談。
本人看上去比電視上還上相,秀麗的外表顯得有點冷清和寡淡。
只見她雙眉緊蹙,秘書長李密正向她匯報工作。
聽到門聲,她抬頭望去,只見來人是一個年約二十八九的英俊男子,五官立體,面部輪廓分明,由于常年在外奔波,皮膚已呈古銅色,單論顏值,稱的上是“絕美”。
難怪女兒對他念念不忘。
此人工作上,也是個殺伐果斷狠戾之人,只可惜家庭條件,稍微差了一點,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如果加以重用,也不是不可以。
張景曜對于季冬晨面部表情的變化,有點琢磨不定。
看向季冬晨的眼光,還是有點犯怵的。
畢竟人家是市委副書記,說實話,這么多年,見到的高官里頭,最大的也就市局領(lǐng)導(dǎo),那也是搭不在話的,今日若不是是貪上這么一件事,一輩子也不可能和她們這種人有交集。
他連忙上去問侯:“季副市長,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她微微頷首。
她打量著他,說:“你就是張景曜?”
“聽說你和敏兒曾經(jīng)是同學(xué)?”
張景曜:“是的“
張景曜心里直打鼓,季副市長這是在拋磚引玉呀!
她的話還沒開始,張景曜的后背就覺得涼颼颼,后背已被冷汗?jié)裢浮?p> 就在進門前一刻,自己心里還是自信滿滿的,在對上她凌利的雙眼的那一刻,方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坦然面對。”
張景曜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姿態(tài)變得從容。
季冬晨:“作為同學(xué),在執(zhí)行這件案件的過程中,你就沒有考慮過敏兒的安全嗎,畢竟你們曾經(jīng)還相愛過,你是在報復(fù)她之前對你的種種嗎?”
她的眼神和質(zhì)疑的神態(tài),都帶有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聽到她的指責(zé)聲,張景曜覺得很不舒服。
他說:“這話從何說起,如果是普通人質(zhì),季副市長還會認為是在下的問題嗎?”
“我不否認當初讓潘敏兒作人質(zhì),是有點冒險,之前我也考慮過種種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只是作案之人甚是奸詐狡猾?!?p> “至于說到之前的種種,我早就忘記了,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quán)力,根本談不上恨與不恨,更談不上報復(fù)。”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也不會逃避責(zé)任,該怎么處分便怎么處分,我都會欣然接受的。”
對于張景曜的不卑不亢,倒是讓季冬晨出乎意料,對他倒多了幾份興趣。
房間里的潘敏兒一直都盼著張景曜回家,聽到開門聲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張景曜的懷里。
她開心的說道:“景曜,告訴你,媽媽同意我們交往了,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p> “媽媽,對不對?”
她想伸手拉向母親的衣擺,終究有點犯怵,手又縮了回去。
從小父母忙于工作,對自己管教甚少,除了提供錦衣玉食,每年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相聚一堂。
對于父母一向有點疏離。
她的眼睛瞟向季冬晨,眼睛里透著渴望。
看著女兒的眼神,季冬晨第一次有了內(nèi)疚感。
張景曜尷尬的,咳嗽了起來,他將潘敏兒輕輕的推開。
季冬晨感覺到張景曜動作的變化。
事隔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誰也不清楚誰的底細。
在不了解對方的底細之前,季冬晨是不容許女兒接近的。
季冬晨喝斥女兒一聲,叫她先回房休息。
潘敏兒眼巴巴的瞧著張景曜。
這樣的潘敏兒讓人覺得憐惜.。
張景曜終究說不出狠話。
他低聲說:“你先回房,讓我和你母親談?wù)??!?p> 潘敏兒離開后。
張景曜:“我沒想到潘敏兒失憶后對我會如此上心,只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于情于理我和她之間,都不應(yīng)該牽扯太深,至于對她造成的傷害,我深表歉意?!?p> 季冬晨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個結(jié)果。
她冷冷的眼神,掃了一下冷鳳梨。
冷鳳梨被季冬晨的一記眼神瞪得,心里直打鼓。
季冬晨心想:“這個貪婪的女人倒是生了個帶種的兒子。”
“只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從小到大,她正眼瞧過誰?像今天這樣小鳥依人,低眉順眼的樣子恐怕還是第一次?!?p> “想那李鋼才在天天在她身邊圍著轉(zhuǎn),也沒讓她正眼瞧上一眼?!?p> “真是鹵頭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眼下如果告訴她實情,恐怕不利于病情,反而會適得其反?!?p> 季冬晨:“你的情況我知道了,此事恐怕得從長計議。”
“讓女兒嫁給一個已婚男人,即便他再優(yōu)秀,內(nèi)心深處也是大打折扣的?!?p> “更何況還有如此勢利的母親!”
季冬晨:“這樣吧,這幾天你先穩(wěn)住她的情緒,過幾天找個借口,說公干了,我再把她接回去?!?p> 季冬晨的通情達理,倒是讓張景曜大吃一驚。
終于明白,人家為什么能身居高位。
張景曜也覺得,目前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選擇,也就欣然同意了。
秘書李密見話已告一段落,小聲說:“市長,關(guān)于京鴻酒店的剪彩儀式,咱們還去嗎?”
季冬晨:“去,必須去?!?p> 京鴻酒店的老總李繼風(fēng),算得上是C市的風(fēng)云人物,商場摸爬滾打多少年,現(xiàn)在不管是政界和要界都是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
在門面上講,人家是依附于國家政策,實下里,又是誰依附于誰,誰也不清楚。
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市政府對招商引資這塊,不僅在資金上,在政策上也是給予重點扶持的。
搞好外資關(guān)系也是首要條件之一,有些場面也是不能推脫的。
她朝女兒的房間望去,見房門緊閉。
雖說心里有點謙疚,眼下真的沒有時間管她。
季冬晨對于女兒留在冷家,她是放心的,那老太太對女兒只怕恨不得“供奉”起來,至于張景曜,是個進出有度的人,此人雖然年輕,卻不像時下的年輕人那般浮躁,急功近利,這也是為什么自己一反常態(tài)的原因。
當年,若是自己沒有那么深的門弟之見,恐怕早已成了自己的乘龍快婿了。
她看了一下“勞力士表”,時間差不多了。
這才整理了儀容。
秘書李密趕緊將東西收拾整齊跟了出去。
車上季冬晨說:“我要一份關(guān)于張景曜和她妻子的資料,內(nèi)容越詳細越好?!?p> 李密:“好的,我會盡快去辦。”
總算有人把那尊大佛請走了,冷鳳梨母子倆深吸了一口氣。
張景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總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隨著自己的意愿而走。
他朝潘敏兒的方向望去,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