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楚風。
只留下冷七在竹屋守著云月,也守著立夏。
云月在立夏曾住過的房間里發(fā)現了一只荷包,上面繡著一首詩——
【同作花根葉,復作葉前花?!?p> 【花中七姊妹,并蒂復連丫?!?p> 是云月教給立夏的那首《辭姊妹》,瞬間,云月就嚎啕大哭。
.....
而另一邊,當楚風再出現時,則已是在涼州城北郊的那片密林中。
就是當初云月和立夏來挖草藥,從而遇到楚風,云月轉身就跑的那片密林。
也是那支響箭的來處。
“是你?”
密林中,楚風負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女子,但見,他的眸光之中明顯裹挾著不可置信。
同樣漆黑的瞳眸,相互對望。
楚風怎么也沒想到,給天部下達命令,襲殺云月的人,會是自己的師父....
“你變了?!?p> 顧玥還是一身白衣,一頂斗笠。但見她望向楚風的目光極致坦然,就是她下的襲殺令!
“冥珠可有消息?”顧玥的眼中已不復清澈,里面有著顯而易見的恨。
只是....
她恨得并不是云月。
她想,如果這是在二十年前,她會祝福他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但是現在...不合適?。?p> 也不可以?。?p> “為什么?”楚風顯然不敢相信自己捕捉到的目光,但見他望著顧玥,顫抖了數次唇畔,才問道,“你明知道她是我認定的女人....”
風再一次驟起,狂卷而來,但見,無數的枝葉、樹丫驀然間就被卷到了半空!
天也一下子暗沉了下來!
“正是因為她是你認定的女人!”
“你沒有資格去談情說愛!”
顧玥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同時,一字一句,也猛烈決絕的撞擊著楚風的耳膜!
“為什么?”
突然間,暴雨就來襲,雨水似瓢潑般而至。
一身白衣,一襲黑衣,兩種相對立的顏色在雨中對峙,兩雙同樣深邃的眸再次對望,但見,楚風的身子明顯在顫抖。
已不知,他是如何離開的那片密林,但見他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渾身上下都是泥濘。
他的步伐極其沉重,眼眸就像是潑掉的墨硯,里面暗稠無光。
他任由冰冷的雨滴大顆大顆的敲打在他的頭臉上,麻木的生疼,他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以為這些年我為什么要讓你尋冥珠?你當以為是它能解你身上的寒毒?并不是!】
【你以為你的母親只是一名宮女?我告訴你,她不是!】
【楚風,你應當記住你的母親是如何的從夜闌最尊貴的公主一夜間變成這北辰國任人奴役的宮女....你該能想象她在北辰皇宮里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否則,也不會有你!】
【你該記住這些年北辰皇室給你的所有冷眼!你更該記住,你的母親也曾每月承受著你所承受著的痛!楚風,你的母親可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你可能想象出你母親死前的猙獰...?渾身冰霜、全身青紫,你的母親甚至為了承受這種寒痛而自殘,你可想過?】
【楚風,找到冥珠,重建夜闌,這是你的使命?!?p> 【這條路注定泥濘、曲折、血腥,注定要由無數的鮮血和無數的白骨鑄成,所以你就不該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除非....你希望她陪你一起面對這些血腥和白骨!甚至陪你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