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之前還在疑惑,為什么常孟會做出殺死源成政,大鬧良奈這么一反常態(tài)的事。
但如果是傲慢的話,就可以理解了。
“傲慢之人,以本心審判萬物。”
常孟站在了居酒屋的密室之中,面前肥頭大耳,一人和服兩人穿的**男子,就是此處的暗主,大師范的得力屬下,地域的負(fù)責(zé)人。
懷里摟著女人,面前桌上擺著金條,房間角落甚至有一個和其等身大小的金質(zhì)雕像,只不過身材臉部頗有美化。
見到常孟和源進來,他第一反應(yīng)先是怒罵,然后看清源的長相后,轉(zhuǎn)變?yōu)橄铝鞯男θ荨?p> 隨手拿起兩條金塊拋給常孟,打發(fā)他走人。
“喲西,大師范果然講信用,當(dāng)初送走這女人時我就很是不舍,大師范承諾會有補償,沒想到竟是這樣…哈哈哈,真是意外?!?p> 常孟聽出來了,這家伙似乎把自己當(dāng)成大師范的人,以為自己是大師范派來送大源回來供他享樂的。
常孟伸出手指輕輕一彈,打在他的額頭上,一股大恐怖灌入腦海,嚇得他滾到在地,手足抽搐。
常孟只不過是給他腦海中灌輸了,大師范一刀落下時景象而已。
接下來的問話就很輕松了。
據(jù)其所言,大源是他們撿到的,辛虧當(dāng)時大師范在此地,認(rèn)出了大源的原初種身份,將其帶走。
而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確認(rèn)對方?jīng)]說謊后,常孟帶著大源再度離開了。
門口的黑衣護衛(wèi)還在沉睡著,他們醒來什么都不會記得。
而唯一記得常孟來過的人,已經(jīng)死在了房間中。
來到據(jù)說是撿到大源的地點。
此時已是午夜,過往幾乎看不到行人。
此處是片樹林草坪,日間孩童可以在此嬉戲。
如果說一個原初種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常孟只能猜到兩個可能。
一是某個王族瘋了,放其自由。幾率基本等于零。
二是某些人,從王族手中搶到了原初種,而后在逃跑路上丟失。
那么,其一定會返回這里再尋找的。
常孟靜坐著,耐心等待。
而此刻,源成政的尸體也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整個良奈幾乎翻了天。
王族死亡,可不同于一般案子,第一時間要稟報到真王宮殿,由王族做出指令。
良奈的最高行政長官,此刻正卑微地站在行宮外,焦灼不安地等待著結(jié)果。
而最后,傳出來的宣判卻是三個字。
“知道了?!?p> 然后就沒了下文?
行政長官離開后,對著三個字揣測良久,最后下達指令。
源成政的死沒有任何宣傳,也停止了大規(guī)模的搜查行動。
一切悄然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良奈機場外的遠(yuǎn)郊,鳩冷冷地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紅衣美女。
她死死瞪著眼睛,原本含情脈脈的美目,此刻只有無盡的疑惑和懊悔。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到了這一步?”
鳩身上的一襲白裙?jié)u漸淡去,恢復(fù)了原本的打扮。
“為什么不可能?”
“你不是色欲?不可能。你跟我走地同一條路,怎么可能走在我前面,像你這樣,像你這樣…”
眼神渙散,心跳停止。
紅衣美女的尸體上緩緩浮現(xiàn)了記憶空間,鳩一把捏破,從中拿出了夢遺物。
一條紅色的絲巾。
這也許就是紅衣女子意識最深處的執(zhí)念。
“色欲,本質(zhì)是索求無回報的愛,而你卻理解成了表面字意?!?p> 鳩將紅絲帶收起,轉(zhuǎn)身離開。
“本來打算把你留給常孟,等他上了四層再拿你練手,不過算了?!?p> 鳩深邃地目光眺望遠(yuǎn)方。
“在這里,還有很多機會?!?p> 在樹叢中坐了許久的常孟,終于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這位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常孟抬頭一看,一位上班族女性正看著自己。
“您是外國人嗎?需要我?guī)湍阏已簿瘑???p> 常孟搖了搖,拒絕了對方的關(guān)心。
“如果您無家可歸的話,要不要先去我家?”女性發(fā)出了大膽的邀請。
常孟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從對方真摯的眼神中,看不出惡意。
“我們兩個人。”
“是兄妹嗎?”女性饒有興趣地問道。
“不是。”常孟搖了搖頭。
“啊,對不起,一定是戀人吧。”女性起身帶路,“沒關(guān)系的,我那里可以住下三個人。”
常孟帶著大源跟在對方的身后。
女性家的確不遠(yuǎn),就在附近的商業(yè)樓上,兩室一廳的小戶型,勉強容得下三個人,但得有兩個人擠一張床。
“需要洗個澡嗎?”女性熱情地問道。
“不了,我怕洗完澡出來你帶著她跑不見了?!背C现噶酥复笤?。
女性臉上的笑容不變,點頭稱是。
“您說的也對,那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青田美子,是個普通的上班族。當(dāng)然,用王族的話來說,是個亞種。”
“亞種?”常孟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單從青田的外表來看,完全就是人類模樣。
“也就是說,大源其實是你們從王族那里搶出來的?”
“大源?”青田看了眼常孟身邊的大源,見對方?jīng)]有反駁,“這是她的名字嗎?她是您的?”
“不認(rèn)識。”
常孟的回答反而讓青田不知道怎么接話。
不過她也是莞爾一笑,把常孟的話當(dāng)做開玩笑。
“我之所以找您來這里,是為了表達我的善意,我并沒有惡意,只是有事情需要您的幫助?!?p> “我的幫助?”常孟有意把這個我字拖得很長,“你是需要大源來做什么吧?”
“是的,您還真是聰明呢?!?p> 青田突然就地跪下,頭顱觸碰地板,深深地磕頭致歉。
“她對我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請您理解,也請您見諒?!?p> 常孟還是普通人時還吃軟不吃硬,吃別人低姿態(tài)求助這一套的。
但自從他成為控夢師后,大腦思維更加清楚,反而不受這種道德威脅。
而且他也察覺到了,對方這么畢恭畢敬,不惜磕頭賠罪,那么要大源幫她們做的事肯定不可能簡單,甚至可能是九死一生…
“我們希望她能,為我們?nèi)ニ??!?p> 常孟收回自己想法,看來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
看著跪在地面的青田美子,常孟突然很好奇,對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敢這么堂而皇之的要求別人為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