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蓋上瓶蓋,太昊抬起頭,竟然是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道道視線。正在緊緊的注視著自己。
“幸不辱命!”太昊將手中丹藥遞給太虛道人。
太虛倒出丹藥,先是看了看色澤,只見黃豆大小的丹丸上有著絲絲紋路。
“丹紋!”煉丹房響起一陣驚呼!
太虛并沒有大驚小怪,只是用小拇指蓋微微刮了一點丹藥粉末,小心的放入口中,抿了抿嘴然后道:“唉...不佩服不行啊,老道活了這么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能將中級丹藥練成高級靈丹?!斌@嘆著搖了搖頭,然后將丹藥遞給其他道人,這些老道們的做法如出一轍,等所有道人鑒別之后傳到一個白發(fā)老道手中時,太昊練就的這枚丹藥剛好被瓜分完畢。
白發(fā)老道略微沉默了一會,方才淡笑道:“檢查已經(jīng)完畢,雖然說出來有些丟人,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太昊道友所煉制的補氣丹,即使是我,也根本沒可能煉制到他這般完美...將來超過我們這些老家伙,指日可待?。 ?p> 白發(fā)老道這番突如其來的評價,直接是讓得整個煉丹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滿臉錯愕的望著那同樣是因為老道的評價而一臉愣然的太昊身上,這些老道別的不敢說,在煉丹界絕對是泰山北斗,在無數(shù)煉丹師眼中,那是一座座不可超越的高山。而現(xiàn)在,前者居然便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鄭重的說道一個剛剛煉丹不過半年的新手會超越那些難以攀登的高山!
不管原因如何,太昊之名,至今以后將會在煉丹界占據(jù)一席之地,而不再是憑他大宗師的修為。人們往往就是這樣,別人的長項勝過自己時或許會不服氣,可要是有人能在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碾壓自己,那絕對會對那人尊敬有加。就是躲在人群后的兩個少年道童也踮著腳看向太昊,好似見到偶像一般,眼睛中都泛著點點星光。
時光悠悠,太昊在煉丹這條不歸路上走的越來越遠……
天子又一次攜帶美艷雍容的皇后來到通天觀,不知是沒能練成長生藥失望還是沒能在某人面前秀一波恩愛而沮喪。他為了今天準(zhǔn)備了好久,自從上個月心中冒出這個想法后就像星星之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積極準(zhǔn)備了大半月,才將他的皇后打扮的美美的,頭上鳳冠的珍珠都是從萬里之遙的東海尋得的,霞帔也是天蠶絲織就。甚至他還帶上了小皇子,一個翩翩美少年,像極了他的娘親??上?!
王憐君手中拉著乖巧的小皇子,天子賜名--昭德,意為:“天有昭德,寶鼎自至。”可見他對這個孩子有多么喜愛。昭德皇子對這些道人早就熟的不得了,不過能與母后一起玩,他就很開心,而不是被他的父皇一個人霸占。
王憐君看著幽靜的道觀,心中既有些慶幸,又有深深的失落。慶幸的是沒有碰到他,她難道不知道老皇帝的趣味嗎?失望的是孩子還沒見到過“父親”?;叵胨氐街卸家灿写蟀肽炅税桑伤麄儏s只見到了匆匆一面,之后他再也沒有找過她?!八y道真的放下了我?”王憐君不由得神情悲傷。
天子見王憐君臉色不對,也猜測自己可能傷到了伊人,不由得暗罵自己小氣。急忙安慰道:“愛妃!可是身體有恙?”
王憐君感受到老皇帝的關(guān)心,空靈道:“只是見道觀幽靜,與深宮不同,有些不習(xí)慣罷了!”
“母后不舒服,孩兒扶母后回宮休息!”天子還沒有發(fā)話,小皇子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王憐君親著昭德白皙的臉頰道:“好,就讓昭兒扶著娘親?!彼龔牟辉谡训旅媲白苑Q母后。
大群太監(jiān)宮女簇?fù)磉@三人離開了通天觀,殊不知一個少年道人正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太虛站在太昊身邊道:“為何不見一面?”
“相見時難別亦難,別時容易見時難。見了又能如何?不如不見。”話語悠悠,已不見道人身影。
幽州薊縣,當(dāng)今太子與劉登云喝茶對弈。
太子執(zhí)白子落下,最直接吃了邊角一大片黑子,滿面笑容道:“看來這次是本宮勝了!能勝過先生一局可不容易。
“是嗎?”劉登云無悲無喜,直接拿起一顆黑子放在天元,原本隔斷的大龍瞬間聯(lián)成一片,成飛龍在天之勢。
“這…”太子到底是五十來歲的人,很快就從失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向徐景升道:“先生高招,不知可有教我?”
劉登云茗一口茶水道:“邊緣經(jīng)營的再好,也比不上中間的那個位置。”
“哎!”太子沒有多說,只是深深嘆了口氣,早年他可是見過大皇兄的下場,為了皇權(quán)毫不猶豫就殺了自己的兒子,要不然這太子之位也輪不到他,為了避開中都的風(fēng)波,主動請命來此鎮(zhèn)守北方突厥。這一來就是三十年,只怕父皇早就忘記了幽州還有他這么個太子。他又何嘗不惦記那個位置,他已經(jīng)坐了四十年太子??稍儆胁桓视帜苋绾??
“難道殿下就不打算爭一爭?皇帝畢竟老了!”劉登云的話充滿誘惑。
太子聽聞此話,手中的茶杯都有些搖晃:“先生何處此大逆不道之言?”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鳖D了頓又接著道:“君擇臣,臣亦擇君。談何大逆不道?這幾年老皇帝打壓我儒家的還少嗎?再說殿下掌握幽州百萬精銳,又有我儒家支持,只要起勢便太子就可以換個稱號。”劉登云盯著太子說道,絲毫不怕他之罪一般。
“你難道不怕我一聲令下,將你…”
“將我抄家滅族嗎?”劉登云替他說完了后面的部分。
太子指著劉登云說不出話來,只有顫抖的手指顯出他心中的不平靜。他最終還是坐了下來道:“這是徐宗師的意思?”
劉登云沒有搭話,笑而不語。
太子緩緩說道:“給本宮一點時間。”
劉登云嘴角一勾,緩緩?fù)肆顺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