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和明澈兩個人坐在一起,時不時拌個嘴,低聲吵兩句,夜已經深了,他們卻都沒有一絲睡意。
明澈道:“先睡吧,明天還要悄悄回宮呢?!?p> 蕭祁“哦”了一聲,轉頭對當歸道:“當歸,休息了?!?p> 當歸:“嗯。”
三個人依次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躺了下來。
天空中的薄云依舊在漫無邊際地飄著,被掩蓋的星星們也依舊在努力地向世人們展示它微弱卻永不熄滅的光芒。
空氣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中若有若無的香味,并不張揚,也不算內斂,慢慢悠悠的,鉆進了每個人的鼻孔。
一個黑衣人從同樣漆黑的夜幕中緩緩走了出來,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事物,然后,緩緩的走近時星河,盡管剛才已經點了安神香,她依舊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比平時更加小心翼翼地往時星河的方向走。
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總覺得十分不安。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她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不安感。
她慢慢走過去,將時星河緩緩抬起來……
然后她知道了自己為什么今天會如此不安。
她剛一回頭,脖子上便架了四把劍,抬頭看,她只能認出來明澈和蕭祁。
黑衣人:“……”這可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當歸抽出隨身帶著的一截長繩子,將黑衣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四個人輪流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硬是沒找到機會逃走。
于是等到時星河醒了,明澈道:“我們昨天抓到一個人,我覺得你肯定認識。”
時星河:“什么?”
蕭白推了一下那黑衣人,道:“說句話?!?p> 黑衣人怒了:“說什么?!”
所有人:“……”
時星河:“……哦……王月?!?p> 王月:“……”這些人也太陰險了!
明澈也沒想到這么容易便讓黑衣人說出了話,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可以回宮了。”
七個人大張旗鼓地回了宮。
老皇帝看著什么都看不見的時星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能對她不客氣,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七竅都在冒煙。然后他便又看見后面還跟著一個黑衣女子,覺得自己這次總算是有一個出氣筒了,便明知故問道:“后面這位又是怎么回事?為何要綁著?。俊?p> 明澈將時星河扶著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然后回答道:“沒什么,只是怕她跑了,故此綁了她。”
老皇帝:“……那為什么要綁了她?”
明澈扯出一個實在不算是友好的笑容,道:“這個就不勞父皇您操心了?!?p> 老皇帝:“……”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是要他埋入土里了才安心是怎么回事……
明澈:“那么父皇,我們可以下去了么?”
老皇帝:“……”他還能說什么?難不成讓他們再來氣氣自個兒?他只好兀自生了一肚子悶氣,然后道:“我還能說什么別的話么?直接去吧?!?p> 明澈像模像樣地行禮:“是,兒臣告退?!?p> 老皇帝看了只想說一句:戲做的真足……
明澈帶著時星河又回去了,順便還讓人把恒曦院里的房間打掃出來一間,還讓人把鎖備上。
王月一聽這就知道這是要囚禁自己,只是換了一個比較不錯的環(huán)境來囚禁而已……本質上還是囚禁。不過,時星河的眼睛,這是怎么了?是看不見了嗎?怎么看不見的……應該不是母親做的吧……她也不會啊……難道是因為時星河太不小心了才這樣的?這似乎也不太像啊……
回了恒曦院,因為之前恒曦院里的所有屋子就全部都清理過了一回,所以這下也不用怎么清理,自然清理所用的時間就少了許多,他們一回到恒曦院,便有小侍女小跑過來稟告。
“殿下,空房間收拾好了,就在左廊第五間,這是您要的鎖和配的鑰匙?!毙∈膛还赡X兒說完,邊說邊攤開了手掌,里面是一枚鎖和鑰匙。
明澈拿起來道:“知道了,你去忙其他的吧。”
小侍女道一聲:“是。”便跑開了。
明澈又道:“蕭白,帶她去?!?p> 蕭白接過鑰匙,從當歸的手上接過那一截繩子,然后直直走向小侍女剛剛說的左廊第五間。
回了房間,時星河被當歸攙著坐下,然后道:“其實吧,我也沒有遭什么罪,而且王月也似乎,沒什么好問的?!?p> 明澈道:“所以我把她安排在了這里,而不是地牢?!?p> 時星河:“……哦。”
明澈自己搬了個凳子,撣撣上面并不存在的灰,然后道:“但是,我敢肯定,她和地牢里的那個,肯定認識?!?p> 蕭祁:“那什么時候帶她去見見地牢里那個騙子?”
明澈想了一下,道:“還是再等一些時日吧……”
賀源:“為什么?”
明澈看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下屬,道:“她肯定有同伙啊,她的同伙能看著她被抓不來救嗎?而且,這兩個人還是母女的關系,那就更好守株待兔了。”
賀源:“哦……這樣啊……殿下英明!”
明澈:“……好快閉嘴吧你?!绷R完賀源,明澈又轉過頭來換上一副十分和藹的嘴臉,道:“若是你覺得悶了,和當歸說話不順暢了,就可以去和那個什么叫王月的去說說話。”
明澈拿過時星河的手,將鑰匙放在了時星河手里。
時星河:“……嗯,知道了?!?p> 總感覺,好像有些東西,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不過,為什么她會對明澈有一種,好像是天生的信任感……
這也太奇怪了……時星河想。
明澈和時星河說完話,便道:“我還有些事,便先走了,你們好好聊?!?p> 蕭祁求之不得:“慢走,不送?!?p> 明澈:“……不需要,好好坐著吧你?!?p> 時星河想:也真是奇怪了,他們倆見了面,好像總是能掐起架來,無論什么場合,什么地點,什么事情……
太奇怪了也……
明澈走出房門,看了一眼對面屋子的房頂。
房頂后面,王夫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