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的天氣著實可以稱得上是鬼天氣了……說變就變,早晨的時候還是一個大晴天,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時星河就搬著個凳子,坐在窗戶旁邊看雨……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總是很喜歡坐在窗戶邊兒上,無論是晴天,陰天,還是雨天,都是這樣,到了現(xiàn)在居然都已經(jīng)快要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
看著窗外細細的小雨,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想養(yǎng)一只小兔子了……這個想法猝不及防地一下子蹦出來,逐漸地有點兒不可抑制地放大,讓她不由得想到,如果真的要養(yǎng)一只兔子的話,她還是比較想養(yǎng)一只白色的……雖然不耐臟,但是為了她的小兔子可以每天都可可愛愛的,她可以偶爾給它洗澡……雖然自己很懶,但是也是可以每天給它準備兔糧的……嗯,雖然自己以前沒有養(yǎng)過兔子,但是她也是可以買來一大堆養(yǎng)兔子的書來好好看的……她好像依稀記得,有一種兔糧,是叫做提摩西干草的……
沒一會兒她就從養(yǎng)兔子的事兒又想到了兔子怎么吃才好吃……應(yīng)該是要好幾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的吧……
反應(yīng)過來的她瞬間就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于是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高馬尾,然后關(guān)上窗戶躺在床上開始冥想……可能是下雨的天氣是真的特別適合睡覺,沒過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聽風(fēng)和聽雨走在半路上,便下起了小雨,便隨便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打了個簡易的帳篷坐下了。
聽雨掀開簾子看了一會兒,然后道:“這雨,不會下著下著就變成了大雨吧……”
聽風(fēng)笑了一下,道:“但愿你的嘴不是烏鴉嘴?!?p> 聽雨:“……”她能不能說她也想……
聽雨和聽風(fēng)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再聊的了,看雨也沒什么意思,所以聽雨索性就躺下睡了。一旁的聽風(fēng)看聽雨躺下了,自己便也就一起躺下了。
或許等到雨停了,便就雨過天晴了。聽風(fēng)看著帳篷頂,慢慢閉上了眼睛。
“星神……”
時星河皺著眉看她,一臉不可思議,道:“你叫我什么?”
聽風(fēng)道:“星神啊……”
時星河又是一臉你別開玩笑了的表情,道:“我說,我叫你們是誰都不知道……不對,我現(xiàn)在是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聽風(fēng)依然是笑盈盈的樣子,拉過自己的妹妹道:“星神,我是聽風(fēng),這是我的妹妹聽雨啊……”
時星河:“……實際上我非常想要告訴你,我對于你是誰并沒有很大的興趣?!?p> 聽風(fēng)還是笑盈盈的,仿佛時星河說出來的話在她耳朵里都是什么話也沒有說的那種笑盈盈,聽風(fēng)繼續(xù)道:“以后就由我們兩個人來負責(zé)您的日常生活起居了……”
時星河一臉莫名其妙:“我活這么多年了,合著我叫怎么讓自己活下來都不知道了,還得仰仗你們讓自己活下來?!”
聽風(fēng)充耳不聞:“星神,過幾天我們會去南越,你剛來這里,還不太適應(yīng),所以族長吩咐過了,讓你先在這里待幾天,等過幾天我們在一起去南越?!?p> 時星河:“南越?為什么要去南越?”
聽風(fēng)終于回答了一次時星河的問題:“這次去南越啊,實際上是南越他們自己想要咱們?nèi)サ模チ似鋵嵰矝]什么大事兒,就是去占個星,也沒什么的……”
時星河覺得更好笑了:“這又算是怎么回事兒……我根本就不會占星好不好,我只不過是經(jīng)常去觀察個天象……又不是專門去研究什么星象的,我看你們?nèi)枂柲切┭芯啃亲娜硕急葋韱栁乙玫亩嗔税伞?p> 聽風(fēng)又恢復(fù)到了先前那種只要是時星河說的話就什么都聽不到的狀態(tài),道:“你需要先在這里休息幾天,等幾天時間,就可以去南越了……”
時星河有些急躁了:“我根本不會什么占星!”
聽風(fēng)開始重復(fù)那句話:“等幾天時間,就可以去南越了……”
時星河簡直要把房頂給掀起來了:“我說我不想去什么南越!”
聽風(fēng)還在重復(fù):“等幾天時間,就可以去南越了……”
“等幾天時間,就可以去南越了……”
“等幾天時間,就可以去南越了……”
聽風(fēng)猛地睜開眼睛,夢境里的時星河不見了,充斥在她眼里的,是頭頂?shù)膸づ耥?,旁邊是她的親妹妹聽雨,她身上是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這里沒有時星河,也沒有占星族……實際上她是有點兒不理解的,明明是占星族讓她害怕,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僅僅是夢見了一個時星河,就讓她嚇醒了……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自認是不害怕時星河的,可事實就在眼前,她就是被時星河嚇得連做夢都不踏實……這種感覺讓她惶恐不安,并且讓她非常急切地想要甩掉這種情緒。
時星河這邊睡得非常安穩(wěn),她夢見的是一片青青的草地,太陽璀璨地掛在天邊,照耀在人世間,照在每個人的心里。夢境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她自己,有明澈,有蕭祁,有當歸,有蕭白……值得一提的是還有一只軟綿綿的小白兔,在陽光下打盹,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能是睡的不太踏實,偶爾還會瞇著眼睛看一看周圍,看到自己周圍還是自己熟悉的景色后便重新閉上紅色的眼睛,打自己的盹。
沒有一點兒說話的聲音,世界安靜的,像是一部默劇,蕭祁和當歸都坐在一邊,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只有明澈慢悠悠地走過來,摸了一把小白兔白色的絨毛,然后似乎是感覺到了時星河看過來的眼神,抬起頭給了時星河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時星河仿佛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但卻并沒有痛的感覺,一開始只是心里莫名感覺有些遺憾,后來就連這點兒遺憾都不在了,取代這點兒遺憾的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被細微的電流電到了指尖,然后往上,一路傳送到了自己的心里……
然后,毫無預(yù)兆地,時星河醒了。
醒了之后,卻怎么也回想不起夢里出現(xiàn)過什么了……
時星河走下床,打開窗戶。
雨停了,天空放晴。
陽光照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暖融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