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指使劉三來阻止明澈在南寧修渠,但是起碼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阻止修渠的人了,各種測量之類的工作做起來也是比之前方便了許多。
尤其是還得到了大部分民眾的支持……就算這里的官府再不情愿也是得掂量掂量的。
張澤也覺得把他那群名義上的小弟們留下也沒什么大作用,還不如讓他們幫著明澈他們出點兒力……起碼人家給南寧派粥了……也不是什么只顧籠絡人心的人。還是可以讓人去相信的……
他的那幫小弟們自然是沒有什么怨言的,馬上就依著他們老大的話去辦了……畢竟自己之前也是對人家不是很客氣……現(xiàn)在有了事兒做還正好不用待在人家眼前煩人家,他們覺得,自己像是保住了一條命那樣……這樣想的話……他們覺得還真的著實是有點兒興奮啊……
時星河和明澈走了以后,聽風和聽雨兩個人在街道上還是站了挺長一段時間的,直到聽風實在是站不太動了,勉強動了動站的僵麻的雙腿,走到不遠處的聽雨旁邊,道:“行了,別傻站著了,先去找一家客棧住下吧。”
聽雨嘆了一口氣,然后跟著自家姐姐走進了一家客棧。
“時星河她怎么會來南寧?”
聽雨非常不情愿地答了一句:“你問我,我去問誰啊,我怎么知道她又是哪里來的興致……”
聽風倒了一杯水,坐下后眼睛看著聽雨,心里卻有些非常不真實的感覺,道:“可能是巧合吧。”
聽雨也直視著聽風,過了一會兒,聽風終于沒再看聽雨,聽雨這才緩緩將視線移開,道:“或許還真就是這樣?!?p> 聽風去到床上躺著,開始想聽雨剛才的那一系列動作和神態(tài),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蛟S正就是這樣,才會覺得她不對勁……聽風沒有睜開眼睛,就一直閉著眼睛在冥想,她覺得自從時星河在那次失蹤以后,就變得和以前有些許不一樣了,直觀體現(xiàn)就是在她的話上面……她的話甚至肉眼可見的變多了,光是看這一個,她就覺得聽雨就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來南寧的這一路上,聽雨也曾做過一些讓自己覺得不怎么對勁的事情,可幾乎都是點到為止……她現(xiàn)在也只能想出來“點到為止”這個詞語了……只有這個詞是有那么一點合適的。其他的詞……都不用說了,更加不合適。
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聽雨變了一些,但是卻不知道聽雨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要是能知道聽雨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許就會簡單一點兒了……起碼,應該再不會比現(xiàn)在更要讓人難猜了。
想著想著,聽風覺得頭頂有一片陰影覆下來了,心里一跳,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聽雨的臉。
“你干什么?”聽風皺著眉頭看聽雨。
聽雨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聽風,道:“你先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么?”
聽風心里“咯噔”一下,隨后面不改色地回答:“沒想什么,就是覺得,以前看著時星河,也不像今天那么硬氣……怎么今天,就突然硬氣起來了呢?”
這句話明顯話里有話……
聽雨卻像沒聽出來似的,淡淡的笑了一下,道:“這有什么的,人嘛,只要還活著,就總是會變的。沒有哪個人是一成不變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個一成不變的人,估計這個社會,就要倒退了……”
聽風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聽不懂自己這個妹妹在說些什么了,有人一成不變,那么社會就會倒退……這又是什么道理……
還沒等聽風多想,聽雨便直接說道:“對了……今日,為什么時星河是和明澈一起出來……蕭祁哪兒去了……”
聽風道:“就算她的記憶恢復了,那也算不到我們頭上了?!?p> 聽雨微微一笑道:“這可不一定……別忘了,她可是星神,即使只是一個虛名……她是在我們身邊失憶的……現(xiàn)在還好,若那個明澈和她說起這些事兒,那她還有可能不會信……若是不小心,以后她突然記憶全部恢復了,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聽風坐起來,背靠著床頭的欄桿,道:“危險……我們,我和你,之前哪一天里,不是處在危險之中……”
聽雨頓了一下,突然笑了,笑的淡然:“這樣啊……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果然,人啊,是不能過的太好的。”
過的太好的話,是會容易忘本的……
怎么樣才能讓人不去忘了自己的本呢……答案很簡單……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讓被你控制的人永遠猜不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一步是什么,讓那個人永遠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讓那個人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斗得過自己……
從一個人的心理上戰(zhàn)勝那個人,那個人才最不容易叛變。要不然,就只能等著被反殺。
聽風看著窗外,道:“我現(xiàn)在,居然有些懷念當初和時星河一起的日子了……”
聽雨不置可否,跟著聽風一起看了眼窗外,默不作聲。
雨停了之后,王夫人便馬上領著王月去退了房,王月都還沒有休息夠呢,只能睡眼惺忪的跟在王夫人身后。
等出了客棧門,王夫人才總算看到了自家女兒迷迷糊糊的模樣,連忙將她帶到一個水井旁邊,嚇得王月一度以為王夫人覺得是她這個女兒沒什么作用了要把她趁著她迷糊的時候給丟進去……她甚至想:她的這位母親可能以為睡著的時候順便死一下是沒什么痛感的……
然后她的母親就往她頭上澆了一瓢涼水……
王月:“……”王月頂著一頭濕答答的頭發(fā),一臉無語地看著讓她的頭發(fā)變成這樣兒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這個辦法還真的是挺不錯,決定以后叫王月起床的時候都用這個方法來……
王夫人:“怎么樣,清醒了?”
王月囁嚅了片刻,然后道:“我的親娘啊,你實在是沒必要這么對你的女兒……我說你要是對我不怎么滿意的話你大可以把我投井里邊兒去……為什么你非要這么折磨我……”
王夫人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說什么呢……我哪會讓你就那么死了呢……”
王月:“……”她有時候都覺得,這人到底是不是她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