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光嘴上答應(yīng)我,一定要做到才行?!?p> 以前公務(wù)繁忙的時候,他總忘記吃飯,等閑下來又隨便對付兩口,前生他胃病極為嚴(yán)重,那時綠珠曾想讓她去關(guān)心一下,可自己對此無動于衷,認(rèn)為李弘景強硬的模樣才不需要她關(guān)心,不知越是外表堅強的人越脆弱。
李弘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她,稚氣未退,還有些嬰兒肥,抬手摸上去手感極佳,“怎么辦?卿卿?!?p> “什么怎么辦?”
“舍不得走,舍不得離開你?!崩詈刖皥?zhí)起她的小手抵在唇上,羽睫輕顫,一瞬不瞬盯著柳月。
犯規(guī)!犯規(guī)!犯規(guī)!柳月心底止不住大喊,李弘景這個傻子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副可憐兮兮猶如一條大型寵物的模樣有多招她喜歡,恨不得馬上把他的頭按在懷里一頓揉搓。
“要不你帶著我一起回去?”柳月問道。
李弘景噗呲一樂,就這么帶她去上京,她爹還不殺到上京?就算她爹樂意,他爺爺奶奶還有他娘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一天想些什么,竟是給他帶來驚嚇。
“不對誒,我還不能跟你走,就這么跟你走了我爹知道會打折我的腿?!绷伦匝宰哉Z道。
“傻丫頭,等你及笄我便來接你?!崩詈刖懊嗣l(fā)頂,一臉寵溺。
柳月微嘆氣,說道:“還有兩年我才及笄,你會不會等不及?”
“等不及什么?”
“等不及娶我回家?。 ?p> 李弘景臉倏地一紅,他確實等不及,現(xiàn)在就恨不得把小姑娘拐走,拐到他身邊好好疼寵。
“咳咳,其實還是能等的?!睘楸苊馓^尷尬,李弘景輕咳一聲。
不能等也沒轍啊,她還沒及笄,就像想娶也是有心無力。
倆人正甜甜蜜蜜情意濃濃,柳青云的聲音突然竄入,“站在街上做什么?還不趕緊回來?”
柳月猛地抬頭,看著府衙方向,低聲問道:“爹,您什么時候出來的?”
柳青云皺著眉,嘴角掛著嘲弄,“從他說舍不得你開始就站在這了,剛想開口叫你們,又聽到你說要跟他一起走,真是姑娘大了啊,主意還挺正?!?p> 柳月被他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說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現(xiàn)在被她爹說出來,頓感羞怯,看看身旁的李弘景,表情也如她一般,倆人尷尬癌都快被她爹整出來了。
柳月羞紅著臉憤憤甩了甩手,往門口走,經(jīng)過柳青云身邊時,輕輕說道:“為老不尊。”然后快步離開,不給柳青云抓住教訓(xùn)的機會。
瞧著柳月快速溜走的身影,柳青云張口罵道:“臭丫頭,說誰呢?誰為老不尊?我說得還有錯了?大晚上不回府跟他站在街上膩膩咕咕就算了,你還想跟他去上京,我就這么教你的?你的矜持都去哪兒了?”
早就跑走的柳月上哪去回答他,眼見在自家女兒身上沒辦法發(fā)脾氣,轉(zhuǎn)頭去找李弘景麻煩,想著作為長輩教育兩句,轉(zhuǎn)頭卻沒見李弘景,忍不住徘腹,哼,臭小子溜得還挺快。
柳月一溜煙跑回阮秀閣,剛進門綠珠上前,“小姐您終于回來了,事情怎么樣?還順利嗎?”
柳月自然知道綠珠指的是什么事,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順利得很,沈嘉茂和周從裳真是不枉我差點跑斷馬腿趕到桃花林,兩人密謀中元節(jié)后放出對我不利的流言。”
“那小姐您要怎么做?”綠珠緊張的問道。
柳月一笑,怎么做?當(dāng)然是提前挖好坑等君入甕,想報復(fù)她?也要她首肯才行,等李弘景啟程回上京她要好好謀劃一番。
“小姐?您到底要怎么做?要不然咱們告訴老爺?或者告訴豫王世子?世子喜歡小姐絕不會看小姐被人傷害的。”綠珠看柳月一直沒說話,急得開始幫她胡亂出計劃。
柳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笑道:“別擔(dān)心了,我自己能解決。而且就算找我爹處理這事也沒用,咱們手上沒有證據(jù),他們隨時可以反咬一口,說我爹濫用職權(quán),到時處理不好還會惹得民怨,我們反而更被動?!焙攘艘豢诓瑁^而又說:“李弘景確實能幫我暗地里處理了他們倆,可這樣一來不是我親手處置他們,我心又不甘,思來想去還是我自己解決最好。”
“可是小姐······”
綠珠還未說完,柳月?lián)]揮手打斷,“別擔(dān)心,等明天李弘景啟程回京,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對付他們,現(xiàn)在著急也無用,若是按你的做法,防了他們一次就要擔(dān)驚受怕什么時候他們會再報復(fù)一次,不如讓他們先出手,我順力反擊,這樣化被動為主動勝率也大些?!?p> 綠珠憋著嘴,輕輕點頭,她也明白現(xiàn)在著急沒用,可小姐一副云淡風(fēng)輕毫不在意的模樣,著實讓人擔(dān)心。
府衙客房里,李弘景把鐵衣的錢袋丟給他。
鐵衣攥著錢袋掂量了一下,李弘景正好看到,“怎么?怕爺花光你的老婆本?”
“不是不是,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本就是您賞的?!辫F衣一臉討好,他可不敢說怕,以他對世子爺?shù)牧私猓伦謩傉f出口下一秒就被一頓招待。
李弘景坐在桌邊,微微整理袖口,問道:“說吧,柳月今日去桃林做些什么?”
“您自己沒問嗎?我以為您跟柳家小姐的關(guān)系,您直接問比屬下打探的更詳細(xì)。”鐵衣疑惑,世子爺跟柳家小姐在夜市逛了那么久,只談情說愛了?一點正事沒問?
“問你什么就說什么,什么時候養(yǎng)成話多的毛???”李弘景不耐道。
鐵衣心里猛地下墜,急忙拱手回道:“柳家小姐去桃林里偷聽,今日沈嘉茂,也就是柳家小姐之前···之前仰慕的書生,他約了周家小姐周從裳,倆人秘密商討報復(fù)柳家小姐?!?p> 他說到沈嘉茂的時,特意點明沈嘉茂是什么樣的身份,怕他家爺不小心忘了這個沈嘉茂是誰,順便惡心一下他家世子爺。
李弘景沉吟下,說道:“卿卿沒說想必是不想我插手,回去后從墨羽營挑兩個身手不錯的送來,這事交由你辦?!?p> 鐵衣回道:“是?!毕肓艘粫?,又問道:“爺?真不管?那沈嘉茂上京好像有幫手,他們想等您啟程回京再行動,到時涇都除了柳知府真沒人能幫柳家小姐了,您能忍心她受欺負(fù)?”
李弘景危險的瞇起眼,“你意思是我想看未來世子妃受欺負(fù)?”
鐵衣深感危機四伏,聳了聳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