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曾靖非常得意,他雖然只是個劉府的普通雜役,但雜役怎么了,雜役也有雜役的春天。
他已經(jīng)跟同在劉府為奴的小桃妹妹私定終身,就差作為劉府大老爺?shù)膭⒗鳇c(diǎn)頭了。
但他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就算劉老爺不同意,還有菩薩心腸的大小姐呢,大小姐她對小桃妹妹那么好,平時(shí)又是那么平易近人,只要她點(diǎn)頭,劉老爺肯定也不會再說什么的。
每當(dāng)想起即將要跟小桃妹妹永遠(yuǎn)在一起,甚至結(jié)婚生子,他就禁不住一陣狂喜,甚至很多時(shí)候都會在夢中笑醒。
他已經(jīng)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他將會用他所擁有的一切來疼愛他的小桃妹妹。
是為愛,但也是為情,因?yàn)樾√颐妹脧膩砭蜎]有像別的劉府家奴那樣嫌棄過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何德何能,會遇上像小桃妹妹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兒。
………………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整個劉府死一般寂靜。
劉府偏院角落的一間柴房里,昏昏大睡的曾靖忽地感到一股涼意襲來,即便身在夢中,他也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裹了裹被角。
就在此時(shí),一陣女子的啜泣聲毫無征兆的傳入了他的耳里。
頓時(shí)他就一個激靈,直接從夢中驚醒,噌地一下坐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地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
茫茫黑夜,除了窗外星星點(diǎn)點(diǎn)照射進(jìn)來的月光以外,別無它物。
他長長呼了口氣,自嘲一笑,剛想繼續(xù)躺下睡覺,耳旁就又一次毫無征兆地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啜泣之聲。
剎那間曾靖汗毛倒豎,冷汗順著額頭涔涔而下,如果剛才他還懷疑是自己的錯覺,那么此刻他聽得卻格外真切,那聲音真的仿佛就在自己的耳旁。
曾靖再不猶豫,直接滾下床鋪,翻身跳起的同時(shí),一把抄起了放在門后的一把鐮刀。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環(huán)視著屋內(nèi)的所有角落,色厲內(nèi)荏的道:“何方妖孽,我曾靖雖是他人奴才,但卻從未做過違背良心之事,妖孽何故害我?”
隨著曾靖話音落下的同時(shí),柴房之內(nèi)竟然憑空刮起一股陰風(fēng),接著一切恢復(fù)正常,女子的啜泣聲再未響起。
曾靖渾身微微顫抖,原先的困意一掃而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站到了天亮。
一大早曾靖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他的小桃妹妹。
想要將昨晚之事說給她聽,讓她幫著自己分析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否則他實(shí)在是放心不下,生怕今晚再有怪事發(fā)生。
可誰曾想,任憑他跑遍整個劉府,始終也沒有找到他的小桃妹妹。
問了其他雜役,也都說小桃從昨晚就不見了。
曾靖沒來由的心中慌亂,只得壯著膽子去找一向都對下人們非常嚴(yán)厲的田管家詢問小桃的下落。
卻不想就連田管家也找尋不到,這就讓曾靖心中更加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早飯也顧不上吃,連續(xù)詢問了許多雜役,將近巳時(shí)才算從一位劉府的護(hù)院那里得知田管家早在昨晚就已經(jīng)離府,至今未歸。
曾靖失魂落魄熬了一整天,這一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純粹就是按著本能在干活,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一天到晚幾乎滴米未沾,其他雜役雖然將這些看在眼里,但根本就沒有哪怕一個人會來關(guān)心他。
作為劉府的雜役,整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一天下來大家都累得半死,哪還有興致去管他人的死活。
今晚的劉府宅院,輪到曾靖負(fù)責(zé)巡夜,他本想拒絕,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是小桃的下落,就連吃飯都顧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去巡什么夜。
結(jié)果他剛剛將拒絕的話說出來就被劉府的一位王姓管事喝斥道:“混賬東西,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子尚且無暇他顧,你這廝反倒想要偷懶,門都沒有,快滾快滾?!?p> ………………
夜半三更,曾靖滿腹心事地提著一個燈籠游走在劉府的各個院落。
當(dāng)他走到劉府后院深處時(shí),忽地聽見前方黑暗處的地下似乎傳出了女子的啼哭聲,一瞬間曾靖險(xiǎn)些驚呼出聲,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上的燈籠也掉落在地。
曾靖從小便在劉府長大,他當(dāng)然知道這處位于劉府最深處的后院,并非劉府內(nèi)宅,而是一處早已荒廢的空院。
還不等他從地上爬起,借著微弱的月光,只見前方黑暗處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女子虛影。
這個虛影曾靖實(shí)在是太熟悉不過,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道:“小桃,是你么?”
虛影一陣閃爍,眼看就要完全飛散,曾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躍而起,直奔虛影沖去。
直直沖到虛影近前,曾靖才算徹底看清,虛影果真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小桃妹妹。
只可惜此刻的小桃雙目突出,臉色發(fā)青,實(shí)在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一時(shí)間曾靖真好似晴天霹靂般,徹底愣在了當(dāng)場。
正在這時(shí),曾靖只覺一股陰風(fēng)迎面而來,隨即他的腿腳竟然不聽使喚,直接隨著小桃的虛影直奔兩丈外的枯井而去。
曾靖先是一驚,隨即釋然,下意識閉上雙眼,心道:“罷罷罷,這樣也好,就讓你我做一隊(duì)陰間夫妻吧!”
曾靖心念至此,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直接墜入枯井。
撲通一聲悶響,曾靖下意識地痛呼一聲,隨即不由得一愣,只覺身下軟綿綿一片,自己的整個身軀竟然毫無痛處。
他趕忙翻身坐起,想要看清井內(nèi)情形,怎奈枯井深約一丈,又恰好背光,在井上還可以勉強(qiáng)視物,但在這井下卻真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曾靖心中一動,連忙呼喚小桃的鬼魂,到了此時(shí)此刻,他豈能不知小桃已死,若非眼前處處露著古怪,他真想放聲痛哭一場。
怎奈無論他如何呼喚,始終得不到小桃的回應(yīng),剎那間他腦中仿佛電閃雷鳴,臉色煞白一片,喃喃道:“小桃妹妹,難道你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么!”
想及此處,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悲痛,滾燙的淚水直接奪眶而出,泣不成聲道:“小桃妹妹,我……我一定要為你……一定要為你報(bào)仇!”
就在此時(shí),只聽井上傳來腳步之聲,紅袍老道士跟劉昆侖二人并肩走至枯井前停下。
只聽紅袍老道士疑惑道:“剛才似乎有生人的啜泣之聲,員外是否派人下去查看一番,然后再開始施法?”
井下的曾靖使勁捂著口鼻,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發(fā)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響。
劉昆侖想都不想,道:“道長聽錯了吧,這么晚了,誰會閑著沒事跑到這里,而且還藏在這陰森森的枯井之下。請道長趕快施法,徹底將這枯井內(nèi)的鬼魂解決掉,最近老夫總覺得噩夢連連,提心吊膽?!?p> 紅袍老道士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丑化說在前面,員外許給貧道的十萬兩銀子,只是煉偏財(cái)降的酬勞,至于解決這井下的諸多冤魂,還請員外不要吝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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