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凡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在競陵的西湖邊,邊上還有個書包,自己應(yīng)該在東湖救人,怎么在十年都沒有回去的競陵。
邊上的書包還這么眼熟,這不是自己高三時,纏著老媽梁惠芬買的嘛,手顫抖的伸向書包,怕這是一場夢。
打開書包看到書本上寫著“郝平凡”三個字,呼出一口氣,自己這是回來了,還是做夢了,把頭伸進西湖里面,湖水很涼喘不過氣來,用手拍打沾滿湖水的臉龐。
“嘶?!?p> 好痛,這力使的太大,頭伸向湖面,反光看著自己的臉,五條紅色的手印清清楚楚,這是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還好是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拾起書包向世紀(jì)花園小區(qū)走去,思考著為什么會回到這一年,是因為高三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老天開眼讓自己來彌補,還是跳湖的幾人同時回到過去?
07年家庭的破產(chǎn)身世的秘密,讓本來開朗的自己,變得沉默寡言,難道這真是,讓自己重新來過一次?
郝平凡顫抖的拿出鑰匙插進鎖孔,“咔嚓”大門被打開,中午家里應(yīng)該沒人吧,走到掛歷邊看到2007.03.04周日,丁亥年正月十五,離高考還有還有93天。
妹妹郝萌萌也不在家,看著房間熟悉的一切,郝平凡熱淚盈眶,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郝平凡失去的太多。
所以這輩子要彌補的更多,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公子綰多少年的等待,妹妹后世的相依相伴。
再也不會讓家庭在走上原來的老路,自己以后的路也不會走的那么難,破產(chǎn)后親戚對自己家敬而遠之,后來更是沒有親戚幫助,讓郝平凡十年沒有回過競陵。
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津,趁家里沒人,郝平凡平復(fù)著激動的心情,也回想著家里即將發(fā)生的大事。
第一老爸郝新民的貨運公司,連車帶貨消失的無影無蹤,司機蔣道黎是老爸的戰(zhàn)友,為什么要這樣做?
上輩子公司平穩(wěn)后,郝平凡調(diào)查過,蔣道黎消失的無影無蹤,車輛一直沒有找到,貨物沒有買保險,車輛為了省錢也只買了第三責(zé)任險。
而車上的貨都是買過保險的,里里外外算過來,郝平凡家直接賠償三百多萬,讓本來的小康之家又回到解放前。
07年的百萬富翁,在競陵也是排的上號,再加上家里開的貨運公司,郝平凡在競陵高中也就成為了風(fēng)云人物。
后來家庭的巨變,讓郝平凡開始沉默,讀完高中看著寄來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毅然的選擇了退學(xué),為家庭減輕負擔(dān)。
現(xiàn)在回到事發(fā)之前,老天這是要還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家,郝平凡握緊拳頭,上輩子錯過的這輩子一定要補回來。
諾基亞經(jīng)典的鈴聲響起,郝平凡摸出口袋,看著上面的來電號碼,無聲的笑著眼角有些濕潤,十幾年前的號碼,也是自己無法忘記的號碼。
郝平凡接通電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剛回來太容易激動,久違的聲音傳來。
“平凡,回家了嗎?”
“嗯?!?p> “萌萌要吃蒸菜,今天元宵我讓你爸,在競陵食府訂了一桌,元春廳你等會過來,記得帶上你爸的最愛?!?p> “好的,知道了…媽…”
“萌萌給你看了一條褲子,這丫頭又亂跑,媽掛了……”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郝平凡卻笑了,感覺這一切太美好,這一生一定要守護好這個家,也要守護好她。
推開臥室,看著這些久遠又記憶深刻的物件,靠在床沿上,看著墻上的海報,看著書桌上的書本,郝平凡開始頭疼了。
近二十年的時間,書本上的知識早已忘記,離高考卻只有九十三天,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的高考成績。
不管了,先把家庭危機度過去再說,迷迷糊糊郝平凡睡著了,夢到公子綰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郝萌萌紅腫的雙眼,淚水不停的流淌。
手機又一次響起,郝平凡揉揉眼睛,看到上面的備注,按下接聽鍵。
“平凡,頭還疼嗎?我告訴你,這是公子綰讓我問的?!焙竺娴穆曇艉苄?,邊上應(yīng)該有人。
“不疼了,你們在一起?”
“那還在家窩著,我在浪潮等你,快點過來?!苯又f道:“我在元春街遇到她們,還看到萌萌和阿姨,手上提滿了購物袋?!?p> “等我十分鐘,幫我開臺機。”
“已經(jīng)幫你開了?!?p> 郝平凡掛掉電話,起身穿上鞋,高三只有禮拜天下午放半天假,出籠的鳥兒都在報復(fù)性消費,夏山不到半夜絕對不會回家。
關(guān)上門,回頭看著門牌上的501,郝平凡做了一個加油動作,下樓向元春街走去,世紀(jì)花園離元春街不遠。
順著人民大道走幾百米,到元春街路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天藍色的小腳牛仔褲,白色的羽絨服,簡單的馬尾,這么多年過去,郝平凡還是一眼認出公子綰。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讓臉色平靜下來,大步的走過去,故作鎮(zhèn)定的拍下肩膀,說道:“喲,我們大?;ㄒ苍诠浣盅??”
公子綰聽到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頭臉上的微笑一閃而過,平靜的問道:“頭疼還出來亂逛,有沒有看醫(yī)生?”
“我是想某人想的頭疼,現(xiàn)在不想就不疼了?!?p> 挽著公子綰的手臂的吳媛媛,睜大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們…開始了?”
“哼!媛媛別聽他胡說,他沒個正經(jīng)?!庇值闪撕缕椒惨谎?。
吳媛媛看了一眼公子綰,又轉(zhuǎn)頭看著郝平凡,明顯不信公子綰的話,問道:“那你剛剛進男裝店干嘛?”
“反正不是給他看的。”
郝平凡想不到今天剛回來,就收到這么大的驚喜,眨眨眼:“媛媛,你知道我喜歡開玩笑,別當(dāng)真,別當(dāng)真?!?p> 兩人越是否認,吳媛媛越是懷疑,這不看兩人的眼神越來越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男財女貌,郝平凡長得還算帥氣,你們這對我準(zhǔn)了?!?p> 郝平凡看出來,公子綰對自己是有好感的,至于從何時開始,怎么產(chǎn)生的,郝平凡還沒想明白。
“媛媛,我們都還小,馬上要面臨高考,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這也算是公子綰的一語雙意,看兩個人的理解。
吳媛媛瞟了一眼郝平凡:“也是,你的目標(biāo)是水木大學(xué),他勉強考個211,相差的太遠,注定有緣無份?!?p> 郝平凡的理解就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能算,高考以后大家看緣分,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把握看你自己。
“有你在的城市,它一定很美?!?p> 吳媛媛捂住嘴,郝平凡這是要干什么,這算是對公子綰的表白嗎?
公子綰低下頭,腳踩到郝平凡的鞋上,看到白色的運動鞋一個黑色的腳印,又有點不好意思,遞過去一張面巾紙,說道:“我看到萌萌和阿姨在前面,你在找她們嗎?”
“夏山在浪潮,他約我去組隊?!?p> “什么成績還組隊,他是破罐子破摔,你…你不能這樣?!惫泳U的說話語氣有些急,還有些怒。
“還說你們沒有私情,我看你們這就差公布了。”吳媛媛現(xiàn)在是徹底的看出來了。
“媛媛,想吃什么,我請客。”
“一頓飯就想打發(fā)我?”
公子綰卻拉著吳媛媛向人民大道走去,還回頭對郝平凡說道:“早點回去復(fù)習(xí),少打游戲,我會給阿姨打電話的?!?p> 郝平凡點點頭:“晚上我給你打電話?!?p>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郝平凡回頭向浪潮網(wǎng)吧走去,夏山是上輩子唯一聯(lián)系的同學(xué),也許是因為兩人一起長大吧。
兩人從小學(xué)到高中,一直同一所學(xué)校,只是郝平凡家庭條件好一些。
夏山家有三子,夏山本名叫夏三,上戶口時寫錯名字寫成夏山,他老子拿回家才發(fā)現(xiàn),后來也就習(xí)慣了。
郝平凡走進浪潮,老式的主機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轉(zhuǎn)頭向兩邊看去,畢竟有十幾年沒有看到了。
“平凡,這里?!币恢皇窒蜃约簱]著。
郝平凡走過去坐到一邊的靠椅上,拍拍夏山的肩說道:“我今天不想玩游戲,要查一些資料?!?p> “草,裝比?!毕纳截Q起中指。
也沒管郝平凡,開始自己的大話西游,郝平凡確實不喜歡玩游戲,到浪潮是想查一下,世界有沒有變化,這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沒有改變,家庭地址熟悉的人群,各種的生活用品,都是原來的感覺,打開度娘和記憶中一樣,網(wǎng)頁一項項瀏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郝平凡徹底放下心來,后世的書看的太多,特別是2020年后,都喜歡宅在家里看書看電視,又是各種穿越重生,二次元三次元,還好自己的世界沒變。
“看個破新聞都能讓你緊張成這比樣,平凡你啥時變的這么慫,是不是公子綰不讓你玩游戲,你太讓我失望了?!?p> 夏山看了一眼郝平凡的顯示器,又轉(zhuǎn)頭盯著郝平凡搖頭。
“你想考大學(xué)嗎?”
“這踏馬不是廢話,要我考的上才行啊?!?p> “如果我們能計劃好,考上大學(xué)應(yīng)該不是問題。”郝平凡在心底思考著,要不要幫夏山一把。
夏山關(guān)掉游戲,面色凝重的看著郝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