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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之下

26.小隊外出

迷失之下 魯澀 3207 2020-04-15 12:04:06

  “附近能找到鏈鋸嗎?”在早餐上,趙宇飛這么問。

  他們坐在在偌大的餐廳里,因此,當趙宇飛一本正經的提出問題時,一時間,大家都有一種國王在用早膳時,就開始憂心處理國務的感覺。

  朱云峰成了他們的導游,他微皺眉頭,努力回憶著:“這附近好像還真有個私人工廠,專門搞實木定制家具,客戶嘛,主要就是別墅里的那些人。怎么,你要學著光頭強砍樹嗎?”

  周亞夫不易察覺的在椅子上晃動了一下。

  林白鷺試圖憋住笑,結果就是她差點被麥片噎住,她背過身子將牛奶噴了一地。

  趙宇飛憂心忡忡的望著林白鷺咳嗽的背影,他猶豫是否該說實話,最后決定只說一半:“記得之前找到對講機的警局嗎?”

  朱云峰點頭,那離此地還比較遠。

  “我想去里面搞點武器?!?p>  用來防備要發(fā)生的災難,他在心中默念著把話說完。

  仿佛夏日的雨,來的那般匆促。前一秒,餐廳里的人們,還在因為光頭強和周亞夫的某種微妙聯(lián)系感到快活不過,下一秒空氣就幾乎凝住。大家本來都沒打算加入這場談話,現(xiàn)在卻以各自的方式偷偷看著趙宇飛。

  趙宇飛從餐盤上抬起臉,這群人又都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各自忙起手底下的事。

  鄭岳風嗦面條的時候,聲音簡直大的嚇人。

  趙宇飛決定不作理會。

  “鏈鋸不就是武器嗎?”朱云峰問。

  “槍。”趙宇飛說。

  警局里,應該都是國產92G的手槍,他看到朱云峰仍是困惑不解,便笑著解釋道:“告訴你一點國家機密吧,槍械庫里武器都是鎖起來的,而且還是雙鎖雙保險,鑰匙由兩人保管。現(xiàn)在人都消失了,鑰匙肯定是拿不到了,只能用鏈鋸拆解?!?p>  老夫婦交換了下眼神,對于有人想持槍的意圖,他們顯然是不太贊同。其余的人,臉上的表情也注解了這一點。

  “那今天我和你把這事辦了吧。”朱云峰沒多問,只是把碗里的面湯一飲而盡。

  趙宇飛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沒有去解釋危機在靠近的感覺,但他知道,在場的各位沒人喜歡聽這個。

  于是,兩個大男人坐上了酒店門口的邁巴赫,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男人永遠長不大,他們只會變老。趙宇飛帶上了墨鏡,身后座椅是淺白色的牛皮,而且留個他們足夠大的空間,讓兩人伴隨著車載音樂扭動身體。

  發(fā)動機綿柔有力掌控著一切路況,良好的隔音效果將雷雨屏蔽在外。

  “你為什么要去搞槍械?”朱云峰喊,試圖蓋過那旋律。趙宇飛將雙手枕在腦后,身體向后傾,思考該如何回答。

  音響效果不錯,英倫搖滾Dizzy的歌名在屏幕上滾動,曲目剛好進入高潮,our正用他慵懶迷幻的嗓音訴說。

  ?:If we beat him down' will he stay?(即使苦難重重,他還會鍥而不舍嗎?)

  He's a little dizzy dizzy。(他感到陣陣眩暈)

  “其實,我不關心這個。但你看到當時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了嗎?”朱云峰問,“他們顯然都是無政府主義者,不喜歡暴力執(zhí)法機關?!?p>  ?:I feel it starting to take me。(我感覺一切將要把我淹沒)

  Where did everybody go?(所有人都去了哪里?)

  I need them now。(此刻我需要他們)

  “說老實話,我也不太喜歡。世上沒有那么多好人,大家都差不多。特權的產生,只會帶來壓制。那只是……為了維持世界的爛法子。”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前方的道路,趙宇飛望著他的胡子。

  “但我選擇相信你?!敝煸品逖a充。

  不知為何,趙宇飛覺得眼眶有些濕潤,這對于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是很丟臉了。

  “謝謝?!彼f的很誠懇。

  他轉向窗外的雷電,回想起他們看他的眼神。是有點害怕吧,他猜得沒錯的話。

  “我只想保護他們,所有人,沒別的。”趙宇飛解釋。

  朱云峰點點頭:“但是如今這個情況,沒人會喜歡出現(xiàn)一個拿槍的人,你會成為新的特權威脅,讓你吃力不討好?!?p>  趙宇飛亦是這么認為。

  但他早已習慣這種責任的壓力。每次配槍執(zhí)行任務時,他都要回來也要寫一份詳盡的報告,關于今天的鞋印都踩在何地,使用配槍都做了些什么。就算沒有使用槍械,這份報告也不能落下一個細節(jié)。那種繁復,經常會讓他產生隱秘的沖動,他想把今天在哪拉屎,拉的怎么樣,用什么牌子的紙巾也一并寫上去。

  模糊的過去不重要,關鍵是現(xiàn)在……

  當然,他最希望那武器派不上用場。

  出乎意料,工廠車間居然還在工作。工作間里,機器噴槍還在上油漆,辦公室里的電腦也未關閉。

  空氣里滿是金屬、木頭和潤滑油的味道。

  他在堆木材的大倉庫里,他們找到想要的東西,充電式的小型鏈鋸。

  “我們還得找?guī)坠逎櫥?,要不鋸鏈一下就磨損玩完了?!敝煸品逭f。

  他在A市郊外有一套宅子。院子里,一棵老樹遭了蟲害而將死。女人有種習慣,她們總處于焦慮中,把生活當成一頭危險的巨獸。他妻子就總是擔心老樹的殘軀會倒下,按照上天的旨意,會剛好砸中他們的寶貝兒子。

  每逢長假,他們就會來此處居住。兒子還小,尚未還有到癡迷電子產品的年紀,他最喜歡的運動就是奔跑。小小的身體蘊含著無限的能量,宛若點燃的炮仗在院子里歡脫亂跑,又像頭未被馴服的小馬駒。成為父親可能是最為奇妙的感覺,望見那小小的生命,他嘴角總會遏制不住的上揚,即使只是觀看兒子到處亂跑。

  經妻子稍加提醒,他也開始擔心,或許意外真能給他剛開始的人生致命一擊。

  伐木工上門,那男人提著巨大的工具箱,看起來膀大腰圓,不過是結實的那種肥胖,他頂著一頭亂發(fā),安全帽馬虎的套在上面。他嚼著口香糖,說鏈鋸這東西不上潤滑就不能用。兒子被他擁在懷里,和他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工程進行。妻子用抿起的嘴無聲抗議,生怕鋸倒的死樹反而成了兒子死亡的契機。

  兒子的眼睛亮亮的,對眼前發(fā)生的事情感到興奮。

  “爸爸,樹上的鳥兒沒了家,該怎么辦呢?”

  “看你這頭發(fā),鳥兒可以在你頭頂筑巢?!?p>  兒子咯咯笑起來。

  他們繼續(xù)觀摩那棵被蟲蛀空的死樹是怎樣被鋸倒。男人或多或少,都會對這類事情產生興趣。他本在感嘆,就連長命的樹都有一死,一邊抱著懷里一天天越來越沉的兒子。但等看到老樹里面那般模樣時,他那番人生感悟就跳下懸崖,只是后悔不該在一旁湊熱鬧。

  “惡心,爸爸?!眱鹤蛹饨?。

  他回到眼前的事來。

  倉庫的一面墻邊,全是金屬架子,上面放滿一桶桶不知是什么的東西。他們耐下性子讀著標簽,有些居然上面只有英文。趙宇飛在其中找到膠水,還有油漆,但就是沒見著想要的潤滑油。但他注意到,這些鐵盒子的頂部甚至沒有積灰。

  身后,一堆原木用繩子捆綁。那粗繩由幾束材料組成,現(xiàn)在卻像是被一把看不見的利刃切割著。麻繩被切的只剩一絲相連,兩人卻完全沒注意到這危險。繩子自己斷裂開來,圓木紛紛從貨堆頂端滾落,氣勢洶洶,像是冷兵器時代,用于從高處向下進攻的武器。

  幸而這動靜很大,兩人叫喊著避開這波攻勢。

  原木撞在墻壁,發(fā)出巨響停在原地。它們散落開來,一副無辜的樣子躺在地上,仿佛在解釋這不是它的錯。

  “怎么搞的?”朱云峰心有余悸。

  他覺得這并不是偶然,他檢拿起地上的繩子,檢查那斷口,像是被刀割過一般平整。剛想到被木頭砸死,就來這套?未免也太過巧合。

  趙宇飛有些緊張:“他又開始蠢蠢欲動……看到我們倆離了群?!?p>  脫離大隊伍這么遠,又發(fā)生了這檔子詭異的事,想到接下來還要進行的旅途,朱云峰覺著有些膽寒。

  “要是我的腿被這東西壓在下面,你的鏈鋸可有的忙了?!敝煸品遛D移話題,試圖讓自己冷靜些。

  趙宇飛想起他們之前的對話:“丟卒保車,對不對?”

  兩人笑容慘淡。

  到晚飯時間,外出的兩人還沒歸隊。

  “他們!比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厲害多了,別擔心了。”張云方說,但當老人自己拿起筷子時,看起來也沒什么食欲。

  大家望著一桌飯菜發(fā)呆。

  現(xiàn)在他們才意識到,離開的兩人可謂是隊伍中的主心骨。

  鐘煜菲看著龍蝦,猶豫片刻還是抓了只啃起來,仿佛在拿它撒氣。

  “我給他們留了飯菜,房間里有微波爐?!辩婌戏埔桓辟N心老媽的模樣,讓他們稍微好過了些,但吃飯時,少見的無人說話,除了必要的交流。

  “幫我把那盤菜拿近點,謝謝?!?p>  或者是最后一句:“我吃好了?!?p>  張一凡和林白鷺吃完就溜出餐廳,鄭岳風略帶憂愁的望著空出的四個座位。

  “這一對,難道也是去搞什么手槍了嗎?”鄭岳風比劃著,將兩根大拇指貼在了一起。

  老頭大笑起來,妻子責備的望著他,最后也忍不住咧開嘴,接著桌上的人們,總算是露出了點笑容。兩位老人拿起餐巾紙擦著嘴,兩人的動作如出一轍。

  沒人注意到,他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鄭岳帆則安慰似的輕拍哥哥的后背。

  老夫婦想起年輕時的歲月,面帶姨母笑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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