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預備著下一個動作,余光盯著同伴的動作。
卡點。
抬起雙手,花掌,作迎客狀。
在花七準備向前并步跳時,被絆倒了。一聲悶響。
“!”
教練忙喊停:“停下。”
眾人圍了上去,而花七在痛到倒吸一口冷氣時,余光瞟見一個人趁亂退到了外圍……
“花七,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他勉強支起身子:“我……好像腳扭了,請問能扶我到旁邊嗎?”
“嗯,來?!?p> 慧鄉(xiāng)領(lǐng)命拿藥去了。
剩下的人繼續(xù)排練。
教練低聲關(guān)切了幾句后,坐到他旁邊,繼續(xù)看排練。
花七沒有急著用靈力修復傷口,而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絆倒他的妖靈。
那妖靈……還時不時偷看他。是因為不小心害他受傷了嗎?還是因為干壞事了呢?
前者還好,他自問沒有那么狹隘。
后者的話——又是為何?自入訓練營以來,他印象中,并沒有惹到誰……
罷了罷了,先記著他吧,若是后者,絕對不是僅僅絆倒他。
慧鄉(xiāng)回來了。兩手空空。
花七問他:“沒有藥了嗎?”
慧鄉(xiāng)點頭:“我去到那里的時候醫(yī)生不在那里,我還等了他一會兒。藥被人領(lǐng)完了?!?p> 嘖,看來是后者?
絆倒他的妖靈閃過了笑意。
“花七,”慧鄉(xiāng)蹲下來看了一下他的傷勢,“我去外面藥店看有沒有藥,你先在這不要亂動?!?p> 花七笑了,要是外面的話,慧鄉(xiāng)就算了找到了也未必能夠拿出相應的物品來換吧,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小練習生。
于是花七搖頭道:“我同你一起去吧,這樣也好對癥下藥,免得你來回跑?!?p> 教練聽后,便允了他們出去。
藥店。
店主看過傷勢之后,領(lǐng)著慧鄉(xiāng)去拿藥了,留下花七在門口發(fā)呆。
路過的幾名妖靈少女注意到他,悄悄地爭論。
“咦,他就是花七嗎?”
“好像是??!”
“要不上去問一下?”
“萬一不是呢?”
“這么好看,萬一就是呢?”
然后——
磨磨蹭蹭上來搭訕:“晚上好……請問你是花七嗎?”
慧鄉(xiāng)跟店主還在里面?;ㄆ呦肓艘幌?,笑道:“是的?!?p> “好溫柔?!彼齻冚p聲低呼,還沒有來得及問第二個問題,眼前人就被慧鄉(xiāng)拉走了。
“進來?!?p> 噢,她們醞釀了那么久,就聊了一句?少女們也就憂傷了幾秒,很快又因遇見花七而明媚起來。
店主將藥物打包起來,笑道:“官訂300,需要在這兒先上藥試一下效果嗎?”
官訂300,即官方規(guī)定價300。
當練習生那么久,發(fā)下來的酬勞也就官訂150。而他們這種資產(chǎn)少的人,官訂自然舍不得換做實物。
真是好算計。
慧鄉(xiāng)撓頭。
花七將交易面展示給店主:“不好意思,我們是練習生,沒有實物,只有虛價,你看?”
虛價?
店主僵了一下,又笑道:“無礙,無礙。只是你這虛價——”
“我與我朋友的虛價加總,正好是夠的?!?p> “好。”
銀貨兩訖。
夜了。沉寂的夜空有許多小星星。滿天的星星,月亮的蹤影卻被高大的樹木遮住了。
慧鄉(xiāng)扶著花七,低著頭說:“對不起。我連醫(yī)藥費都給不起……”
“嗐,你道什么歉啊,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我自己倒霉罷了?!?p>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回去好好幫我上藥才是正經(jīng)的?!?p> “噢,好吧?!?p> 回到宿舍,上藥。
花七的腳有點嚴重,故而向教練告假,先休養(yǎng)幾天。
眼下,他受傷了,還連累了慧鄉(xiāng)。幕后人應該是滿意了吧?
后來,應該還有好幾次機緣被拿去獻給八音了吧。花七看得分明。
只是,束手就擒不是他的愛好……
競技場。
安弈將花七攔在外面:“不好意思,現(xiàn)在還未開始迎客,請回?!?p> 花七望了望天,秋高氣爽,說:“我是因為這個時間沒有什么人,才來的。而且,我此次前來,所求甚微?!?p> 有所求?
安弈問:“先前我的主子留你,你不愿。如今你又過來,求什么?”
花七常來競技場,押注押自己,贏了不少錢,阿倜想留他下來,被拒了。
“求庇護?!?p> “別鬧了?!卑厕男χO褚郧?,笑他養(yǎng)老。
像以前,花七也隨他笑,安弈本來也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進去細說?”
“好。”
白天的競技場,安靜,森然。
——
畫面停留在了競技場,再無動靜?;ㄆ呦雴柺^,卻聽見了石頭在打呼。
竟然睡著了。
花七笑意盈盈,伸個懶腰躺在花田里。輪回許久,她都忘了自己底是如何踏上這條路了,如今倒叫這小石頭來提醒自己。
往事不可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