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聚陰之陣被破除凈化之后,洄蘭就感覺自己的體內(nèi)都充斥著真氣,這種真氣像是暖流,源源不斷的涌入洄蘭靈臺之中,傳來陣陣舒爽的暖意。
她想,這大約就是之前町止所說的靈氣了吧。
這吸收靈氣能提升修為,加上先前町止給她澆灌的瑤池玉露,她最近也很是大有裨益。
因為修煉的事宜,她的日子也開始忙碌起來,竟然開始有些懷念往日里枯燥的生活。
平日里養(yǎng)養(yǎng)神,吹吹清風,賞賞江景也是好不快活的。
自從日日開始吸收著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洄蘭就發(fā)現(xiàn)可以看到自己的靈臺內(nèi),有一個散發(fā)著深藍色的光,金藍色相間的花苞。
這花苞是緊閉著的,洄蘭每每往花苞里里面輸入靈氣,這花苞居然像是能有所感應(yīng)似的一呼一吸。
至于這靈臺之內(nèi)為何會有一個金藍色相接的花苞,究竟有何作用,她還尚且搞不明白,不過在往這花苞里輸送靈氣的時候感覺全身心通暢就對了。
或許她很快就能化出人形,能跑能跳,說不定還能騰云駕霧,施展法術(shù)。光是想想,洄蘭就興奮不已,立馬又靜下心來,封閉五感,汲取靈氣。
淑兒的傷也逐漸在好轉(zhuǎn),沒有了聚陰之陣的控制,她性子也不似從前那般殘暴,甚至還開朗了許多,會時時來找洄蘭聊天,訴說著她生前遇到的趣事。
兩人的相伴,在寂靜無聲的歲月中,也顯得格外溫暖。
洄蘭心情也好上不少,因為她終于不似從前那般孤寂了。
一晚,窸窸窣窣間,又有人來造訪此處了。
來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男子舌燦蓮花,把女子哄得暈頭轉(zhuǎn)向,最后女子事事應(yīng)承,百依百順。
兩人一番云雨之后,才飽食饜足的離開。
兩人走后,洄蘭才打開了自己的五感,有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淑兒雖是沒有探出水面,洄蘭卻能察覺到她,一動不動,也不吭聲。
“嘿!淑兒你想什么呢?”洄蘭道。
淑兒這才探出頭來。容貌可怖的面容上已經(jīng)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眸子里,是哀傷。
此前,淑兒受了町止兩劍,雖然已過了些時日,可是不知為何傷勢恢復(fù)的極慢。此外她先前毀去的容貌和受損的軀體也再無法恢復(fù)原狀。
洄蘭心知,這容貌對塵世間的女子而言,看的尤為重要。
好在淑兒活潑開朗,并未鉆牛角尖,盡管身體受盡劍傷折磨,又或者是容貌盡毀,被封印于此,再也無法上岸踏足陸地。
她都并未見淑兒像如今的這般哀傷過,心情低沉得很,像有重重心事。
看著方才來此處的兩人身影越走越遠。莫非淑兒是想她的情郎了?此前的淑兒也如此過,在這里同那個吳郎在這里山盟海誓,恩愛得很。
后來,卻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洄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不敢隨意開口,怕一個不留神就刺激了她。
淑兒沒有回答方才洄蘭的問,而是道:“你可有愛過一個人?”
洄蘭被問的猝不及防,懵:“怎么才算是愛?”
淑兒嗤笑一聲,搖搖頭:“或許,什么是愛我也不懂?!?p> 淑兒聲音越來越低,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江面。
蘭花看著內(nèi)心又是五谷雜陳,對天嘆息,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陷入情愛中的女子,真是奇怪奇怪。
次日,巧之一字就在洄蘭面前淋漓盡致展現(xiàn)出其玄妙之處,可真就應(yīng)了那一句話:無巧不成書。
昨日才說到那個吳郎,今天就來了個吳郎,而且還攜著一個女子。
起先,洄蘭一如往日的在練習吞云吐納之法,吸收靈氣。
老遠八遠處,她就察覺到有人過來,此處總會偶爾來人,她已經(jīng)習以為常,并未太過在意。
接著兩人在離她不遠處停下,女子可愛清秀,男子長的也不錯,她草草看了一眼,都不認識。
所以她也并未在意,現(xiàn)在的淑兒也正常了,不會再動不動將人往水下拖,她也無甚好擔心的,又繼續(xù)聯(lián)系吞云吐納之法。
“吳郎,我聽說這里不干凈,我一閨中好友之前同我說此處鬧鬼,要不我們還是走去別處吧?!?p> 女子在一旁小聲道,卻被清清楚楚的傳到洄蘭的耳朵里去。
洄蘭急急停下吐納之勢,睜開眼睛。吳郎?什么情況,昨天才在說,今天此人就來了。莫不是個重名的?
她頓時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兩人間的對話。
接著那個男子頗為不屑的說道:“那些都是嚇唬人的玩意,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還從沒遇到過這什么鬼不鬼的東西,這也就只能騙騙你們這些個女孩子了?!?p> 吳郎是一個賣貨郎,他做的是物品倒賣的營生,就是把南邊的產(chǎn)物帶到北邊去賣,又把北邊的貨物帶回南邊來,他則從中賺取點差價,也算是過的風生水起。
他買的東西都是女子喜愛的物件,加上他人又長的不錯,這里的女子都喜歡找他買東西,還親切的稱他為吳郎。
他也頗為享受這種受女子歡迎的感覺。
這挑選對象上,也極有門道。
他專門就找那些家境有些貧寒的小門小戶,這些女子都單純得很,又沒什么見識,稍微一哄,動動嘴皮子便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加之又面皮薄,隨便用個廉價的小物件一撩自然手到擒來。
“可是我那閨中好友的情郎,此前來了這里就此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瓍抢晌疫€是害怕?!?p> “怕什么,這地方我們又不是頭一回來了。你就不想看看這回我給你從北邊帶來了什么好東西?”
“什么東西,什么東西?好吳郎快給我看看?!?p> 吳郎很是懂得討女子歡心,輕輕松松就轉(zhuǎn)移了女子的注意力。
不管這是不是淑兒那個情郎,又或者只是也叫吳郎的另外一個人。
但都不能讓淑兒知曉才行,說不定淑兒會像昨日那么反常,到時候只會徒增煩惱而已。倘若淑兒又開始狂躁起來,她也制止不了。
好在這會兒那兩人離著自己這邊還有段距離,而且這青天白日的,淑兒也不大會出來。不過還是要讓兩人速速離開才好。
吳郎攜女子坐在簡單鋪好的草地上,小心翼翼拿出一個小罐子,遞給女子。
女子欣喜接過,是一罐這邊少見的胭脂水粉,顏色很獨特,包裝的盒子也很是精美。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你?!眳抢梢荒樀靡庋笱?。
這女子也是極機靈的,又是奉承又是表現(xiàn)得如何如何喜歡,一時間把吳郎樂的不行。
吳郎瞅著女子一顰一笑,有些意亂情迷:“你可真美。”
兩人情意綿綿,洄蘭卻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看來這兩人是有得耽擱了。
不行,她得想個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