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這一年對于所有學生來說都是地獄般的生活,睡眠不足、用腦過度、眼干手酸是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的過程,唯一不同的是每個人的忍耐程度和自我約束能力。
學霸的日子總是相似的,星曉和謝景揚也在這樣的充實中度過了期中、期末、聯(lián)考、高考。三天的考試讓人精神麻痹,好像一直被填鴨,如今一朝被宰殺,沒有完成一件人生大事的輕松,只有前路漫漫的迷茫,她決定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
等林錚銘完成畢業(yè)答辯回家時,看見星曉正對比著各個高校的招生情況,林錚銘發(fā)現(xiàn)她研究的幾乎都是黃河以北的學校,問她有什么打算,她反問晚上吃什么飯,看她這個態(tài)度也只好等成績出來再說。
查分那天星曉帶著壯士斷腕的心情,看到分數(shù)的一瞬,林老爹和董老媽不住的夸贊,唯有星曉難掩失望,這個成績?nèi)J大澡堂還差不多。之后是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他院校還是干脆留在本省算了,她陷入了糾結(jié)……
因為星曉未滿18歲,所以她的志愿表上需要法定監(jiān)護人的簽字,因此她不得不把填好的表格先給家人過目,林錚銘看著她的第一志愿皺起了眉。
“曉曉,你的成績上這所學校太可惜了?!?p> 星曉也伸著腦袋看自己的志愿表,“全國有心理學專業(yè)的學校本就不多,北大我又考不上,這所也算不錯了。”
“但你的成績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林錚銘拿出好幾個大學的招生簡章。
星曉一邊翻著招生簡章一邊說:“我想去的那幾所里這所算最好了…”
林錚銘抬起頭,看著她問道:“為什么要跑這么遠去上學?”
星曉拽了拽衣角,緩緩說道:“我想離開家自己獨立。”
“是我們對你不好么?讓你想跑到這么遠的地方。還是呆在家里讓你覺得受委屈?”
星曉偏過頭,有些艱難的說:“當然不是,我之前就說過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p> 林錚銘把手握成拳置于唇邊,想了想說:“是不是我管你管太多讓你煩了?”
“……”
“說實話?!?p> “有點…”
林錚銘想到之前蘭嵐對他的提醒,忍著頭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曉曉,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我不希望你一時沖動就決定自己的將來…你先聽我說,江城沒有頂尖的心理系院校就算了,明明淮大的心理系在全國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就為了遠離我而放棄,你覺得值得么?”林錚銘最后一句話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
星曉也知道自己有點本末倒置了。
“而且,你這么容易出問題,離家這么遠讓我怎么放心?我知道你高三過的很太平,那是因為大家都在學習沒人惹事,可到了大學環(huán)境就復雜多了,況且你在迪士尼拍照都能差點掉進噴泉里,你說你自己去這么遠的地方父母怎么安心?”
星曉見囧事被重提,訥訥道:“那是因為前邊有個小孩擠了我一下…”
“不管什么原因,你身邊總是災難不斷,一堆人走在一起天上掉下的花盆都能砸到你,不經(jīng)??粗阏娌恢滥銜炎约号墒裁礃印!?p> “……”星曉低頭沉思。
林錚銘把手放在她肩上,語氣真誠:“盡管如此,如果你堅持要去北方,我也不會阻攔,但是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好么?”
兩天后星曉把志愿表交給了哥哥,林錚銘看了看,露出欣慰的笑容。
由于志愿表需要父母雙方簽字,所以他們決定由林錚銘開車帶著星曉回趟老家,讓她生父也體現(xiàn)一下存在的價值。
第二天一早,星曉打電話確定生父在家后,二人立即驅(qū)車前往,車上星曉十分忐忑:“哥,你說如果我爸不簽字怎么辦,我會不會就沒法上大學了?”
“他為什么會不簽字?”
“怕花學費吧…”
“放心吧,我現(xiàn)在也供的起你上大學。而且阿姨同樣是你法定監(jiān)護人,就算你爸不簽字我也有辦法,誰也不能阻止你?!?p> 出乎意料的沈德源不光痛快的簽了名,曹桂娟還熱情招待了他倆,看著他們笑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星曉總覺得有點陰謀的味道。
交了志愿書就剩等錄取通知了,林錚銘之前答應她一起出國玩,就讓她選目的地,星曉最終選擇了普吉島。拿到通知書時沒幾天,一家四口就直飛普及。
國外的海島充滿了異域風情,歪果仁都穿著最簡單的比基尼在沙灘曬太陽,星曉也想換上,但林錚銘以容易曬傷為由駁回,還順便拿出了他準備的長袖泳衣,邀請星曉下海游玩。星曉沒有見過這么干凈透明的海水,每天纏著哥哥教她游泳。
星曉這幾天快樂的像一條自由的魚,不是泡在大海就是泡在泳池。一天晚上她心血來潮想去泳池繼續(xù)練游泳,于是約上哥哥一起,順便保護自己。等到星曉到了泳池邊脫掉裹著的浴巾時,就見林哥哥驚訝的瞪著她。
“晚上已經(jīng)不曬啦!”
星曉把長發(fā)盤到了頭上,紅色的比基尼帶子掛在脖子上,露出的脖頸和腰線彎出優(yōu)美弧度,還有幾縷碎發(fā)垂至纖細的鎖骨,這幾天的日曬讓她本來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這套泳衣幾乎暴露了她全身百分之九十的肌膚,讓她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
林錚銘唯恐自己失態(tài),趕緊讓星曉下水,而他自己不是在岸邊看著就是在至少一臂外的距離保護,感慨死丫頭穿成這樣就是來折磨自己的。
此時樓上的夫妻倆也在就林錚銘進行著細針密縷的探討。
“老林,你是不是也看出來?”董母緊張的抓著老公。
“錚銘的確是有點不對勁?!绷掷系贿叢裂坨R一邊說。
董女士急的團團轉(zhuǎn):“豈止是不對勁,你看他那眼神,對星曉的著緊勁,我嫁給你這么多年就沒見他笑的這么開心過,不對,我就沒怎么見他笑過!”
林老爹也點點頭:“別說你,從小到大我都沒見他這么說笑過?!?p> “你看他教星曉游泳時,倒是懂禮數(shù)守規(guī)矩,可是他看星曉時的樣子就像…就像…”董女士一邊在屋里繞圈一邊措辭:“就像上回你對著桌上那盤醬肘子只能看不能吃時的表情一樣!”
“……你這比喻…等回去我就和錚銘談?wù)?,他一向懂事,出不了什么岔子。?p> 雖說如此,可夫妻倆心里也實在沒底。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際,門被敲響了,打開門進來的正是林錚銘,他搬把椅子正對二人坐好,鄭重其事的說:“爸、阿姨,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們說,是關(guān)于曉曉的……”
等他們離開普及準備回國時,看著星曉還一臉無知的對著林錚銘笑的像個傻子似的,董女士感到一陣無語凝噎,而看著林錚銘滿臉寵愛摸著星曉頭頂時又是滿心惆悵。
回到家后,林錚銘給星曉找了個駕校,自己就去江城的清暉律所上班了。
見他曬黑了回來,羅清暉打趣道:“怎么樣,進展如何啦?”
“還進展呢,現(xiàn)在我爸怨我不省心,她媽防我跟防賊似的?!绷皱P銘無奈搖頭。
“誰讓你覬覦人家姑娘,那小丫頭什么表示?”
“她?她無憂無慮就好。”提到星曉,林錚銘的目光都變的柔和。
“……對了,蘭嵩現(xiàn)在大二呢,用不用讓他幫忙照看星曉?”
“算了吧,別讓他添亂了?!?p> 羅清暉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看你是希望連公蚊子都離她遠遠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