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和老道在松風(fēng)觀住了半個多月,這才動身離去,而這半個月來,每天他都在修行。
從心中無法寧靜,什么也感應(yīng)不到,到漸漸的心無雜念,這一段時間,他學(xué)會了調(diào)制朱砂,學(xué)會了繪制一些簡單的符咒,以及運(yùn)用。
雖然尚且還是凡人一個,沒有什么道行,但是一般的陰魂小鬼,卻也是不敢近身侵害。
修道哪有那么容易,不僅要付出汗水和時間,還得要有名師指導(dǎo),外加個人天賦根基。
若非如此,豈不是人人都可得道成仙了?
蘇年和老道,此刻改往西南方向前行。
他也曾問過老道,他們到底要去向何方?
不過老道的回答,倒還不如不問。
照他所言,既然是云游天下,那么自然便是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四海為家,遨游世間。
如此又趕了大半個月的路,一邊云游,一邊修行,早晚兩次必修功課,閑時也會溫習(xí)。
終于,在一個月零一天的那個早上,蘇年在入定之時,感應(yīng)到了玄黃之氣,邁入筑基。
老道得知消息之后,也是頗為滿意。
青城派開創(chuàng)至今,修行最快的祖師爺,三天筑基,十日開悟,一個月時間便邁入合道。
至于后世弟子,筑基的時間一般都是一至三個月內(nèi),故而如此說來,他還是算快的了。
成功筑基,便代表著能夠吸納玄黃之氣,溫養(yǎng)五臟六腑,調(diào)和陰陽,同時擁有了施法之力,一般品級較低的符咒,能夠隨意的催動。
總體來說,蘇年的心中還是挺激動的。
不過邁入筑基,卻僅僅只是個開始,后面的這一關(guān),才是五個小境界當(dāng)中最難突破的。
開悟!
這一關(guān),考驗(yàn)的是修道者的悟性。
有的人天生悟性極佳,所以很快就能突破這個境界,但是也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突破不了,開悟境無法突破,便等同于平凡一生。
縱然繞過了這個境界,直接跳到后面,那也是舉步維艱,修行進(jìn)度,將會大大的降低。
因?yàn)楹竺娴拇缶辰?,有很多都需要悟性?p> 雖然這一關(guān)至關(guān)重要,也很難,但是老道卻安慰他不用擔(dān)心,他能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突破到筑基,由此可見,悟性應(yīng)該不會太差。
畢竟就連他的三弟子,都突破了此境,雖然耗費(fèi)的時間是尋常弟子的三倍,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是突破了,蘇年總不至于比他還差。
而且在此期間,還會有一個極其重要的過程,那就是點(diǎn)化,當(dāng)時機(jī)成熟,師傅將會助你一臂之力,從旁點(diǎn)化,不出意外,立時開悟。
開悟之后,如果悟性上乘的話,那么接下來的修行之途,將會是極為輕松,順風(fēng)順?biāo)?p> 反正時間還很長,蘇年倒也不急于一時。
正所謂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修行還是要打好基礎(chǔ),一步一步來,如此方能夠有所成就。
……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黃泥山道之上,兩道人影緩緩前行。
山勢不高,也并不險峻,繁茂的樹木都集中在山腰山頂,故而山腳兩側(cè),倒還算平坦。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土丘,盡顯暗黃之色,道路周圍都是碎石,山間亦是怪石嶙峋。
聽人說繞過這座山,就抵達(dá)了東昌府。
蘇年此刻,已經(jīng)換成了道裝打扮,一身灰白道袍,襯顯出英武不凡,背上負(fù)著一柄師傅親自為他制作的桃木劍,而且還是開過光的。
其實(shí)關(guān)于著裝要求,只要不是做法事,實(shí)際并沒有太多的約束,全憑他個人喜好而已。
“轟……”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忽然間便電閃雷鳴,大雨如瓢潑似的傾灑而下。
蘇年他們雖然也帶了傘,怎奈雨勢著實(shí)太大,而且還是越下越大,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好一陣甘霖,這一時半會的,只怕停不了,依為師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雨吧!”
玄機(jī)老道側(cè)過油紙傘,望了望天色,但見烏云密布,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空,聲勢驚人。
“沒來由的,何方道友在此渡劫?。俊?p> 蘇年的袍子已經(jīng)濕了,當(dāng)下不禁吐槽道。
師傅的話在理,不過如今荒郊野外的,又哪里有什么避雨之處?不得已只能繼續(xù)往前。
“祖師庇佑?。⊥絻?,前方有個山洞!”
老道修行多年,耳目之銳利,自然不是蘇年可比,故而未走多遠(yuǎn),他便一眼望見前方不遠(yuǎn),矗立著一個山洞,裊裊青煙自洞口冒出。
“嗯?洞中莫非有人?”
蘇年此刻,也望見了那個山洞。
“不管有人無人,先過去再說吧!”
雨勢太大,能找到個避雨的地方就不錯了,又豈奢求太多,當(dāng)下兩人快步朝前走去。
不消片刻,便來到了那山洞之外。
乍看之下,整個山洞全是由石頭組成,洞口之外也是堆積了不少石塊,植物難得一見。
收了傘,兩人直接進(jìn)入了洞中。
果不其然,此刻洞內(nèi)坐著三個人。
中間一堆篝火,兩名姑娘坐于內(nèi)側(cè),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則坐在靠近洞口的方向。
見了他們進(jìn)來,先是一驚,隨即釋然。
“福生無量天尊,三位居士有禮了,我?guī)熗蕉寺方?jīng)此地,忽逢甘霖,無奈之下,只得入內(nèi)避雨,若有打擾之處,還望居士見諒!”
玄機(jī)老道彬彬有禮,朝著三人稽首道。
蘇年見狀,也是跟著師傅打了個稽首。
“老道長客氣了,山洞本是無主之地,任何人都可以進(jìn)來,既然到此,不如過來一道坐下,烘烤烘烤衣裳!”那書生模樣的人笑道。
“多謝!多謝!”
道完謝后,兩人也不客氣,過去坐下。
“小生鄂秋隼,不知道長尊號……?”
那年輕書生面朝老道,抱拳問道。
“貧道玄機(jī)子,這是我的徒兒元年子!”
玄機(jī)老道也不隱瞞,直接如實(shí)相告。
“原來是玄機(jī)、元年二位道長,小生有禮了!”名叫鄂秋隼的書生面帶笑意,見禮道。
蘇年此刻也不避諱,將自己道袍被雨淋濕的邊角,湊到篝火上去烘烤,不經(jīng)意間望見了里面的那兩位姑娘,卻見她們倒是極為矜持。
一位身著紫衣,年紀(jì)稍長,描有淡妝。
自身氣質(zhì)極為出眾,容顏亦是極美,一看便知是出身大家閨秀,免不得即為千金小姐。
而另一位年紀(jì)稍輕,與自己相比,估摸著要小上個一兩歲,一身米白長衫,普普通通。
額間偏左一抹劉海傾斜,似乎要刻意掩飾什么,乍看面容,雖不如那紫衣女子,卻也清秀無比,只不過兩人的氣質(zhì),卻是截然不同。
這兩人也在打量著他們,只是并不說話。
“哦!我來介紹,這位是王月姑娘?!?p> 鄂秋隼忽而指著那紫衣女子,介紹說道。
“這一位是胭脂姑娘,兩人是同鄉(xiāng)姐妹,小生到此之前,二位姑娘便已在此避雨了。”
仿佛生怕遭人誤會一般,他連忙解釋道。
既然都有人介紹了,那二位姑娘自然也不是不懂禮數(shù)之人,當(dāng)下雙方也是互相見了禮。
傾城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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