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賬,賴什么賬。”許漉歌面頰紅皙,支吾了半天,“我那是…那是睡著了,就算拉了你的手,那也是無意為之,你堂堂一男子,竟和我一女子計較,不覺羞愧嗎?”
顧懷謹輕笑出了聲,“男子就不可以為自己正名了嗎?”
許漉歌看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道:“難不成你還想還回來??!”
“也不是不可以”顧懷謹裝作思量的模樣,想逗她的心思更明顯了,“要不你再拉我一下,興許我們可以一筆勾銷”。
許漉歌從沒被人戲弄過,又羞又憤,她下意識的舉起手,朝他打了過去,手快要觸碰到他臉上時,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穩(wěn)穩(wěn)握住。
許漉歌無法掙脫自己的手,皺眉看著他道:“你放手”。
顧懷謹看著她炸毛的模樣,笑意加深了幾分。
許漉歌看了他的笑,越發(fā)覺得他是在挑釁自己。
她用了全身的勁,打算甩開他的手,顧懷謹一時沒留意,她的玉手一個晃動,居然直接觸碰到了他的唇瓣上。
一時萬籟寂靜,鴉雀無聲。許漉歌敢緊撤回了自己的手:“你…你……”那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把臉轉向另外一邊,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自詡恪守禮節(jié),如今竟被一個陌生人吻了,雖說只是手,但她還是莫名委屈。
顧懷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滋潤軟膏般的觸碰整懵了。
他顧懷謹,南國三皇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是全京城大到高門大戶千金,小到農家女都想嫁的男子。
很多人給他送了各色美人,都被他譴了回去。
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無數春閨少女只能空許相思。
如今居然有一個女子因為他吻了她的手,就羞憤得哭了起來,這是欲擒故縱?他堂堂宸王不要面子嗎?
看她哭了半晌,怪傷心的,猶豫了半晌,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他,再次破了戒律。他拿起了中指戳了戳許漉歌的背,許漉歌感覺到了后,又挪開了一點,不想理顧懷謹。
顧懷謹見她挪開了,頗為嫌棄自己的模樣,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對此不屑一顧,反而又耐心的戳了戳她。
當他手落在她肩上的時候,不禁有些嗤笑,自己這是魔怔了吧。
許漉歌被他戳得不耐煩,紅著眼睛,沙啞著嗓子,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委屈:“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顧懷謹被她紅紅的眼眸弄得心頭一顫,不禁想,有那么傷心嗎?想歸想,他還是好言安慰:“你沒事吧?”
許漉歌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顧懷謹也不知道為啥,看到她哭,心頭一陣煩躁,“好了,是我不對,我給姑娘你賠罪”。
看他認錯誠懇,許漉歌也不大好意思哭了。
顧懷謹看著她的哭聲漸漸止住,聲音帶著他沒意識道的溫柔:“現在可以原諒我了嗎?”
許漉歌歇了好一會,就在顧懷謹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她低聲來了句:“勉勉強強吧……”
顧懷謹聽見她有些傲嬌的回答,心頭煩躁一掃而空,笑了笑說:“那勉勉強強原諒我的姑娘,你現在可以起身和我一起啟程了嗎?”
許漉歌聽了他的話忍了好半天才憋住笑。
她剛想站起來,結果因為腿麻又跌坐了回去,她尷尬的看著站在她面前,負手而立、如冰壑玉壺般的公子。
顧懷謹見狀,伸出手,立在許漉歌一伸手就可以觸碰的地方。
勾唇一笑,“起來吧”。
許漉歌看著他的模樣,心里頭染上陌生的情愫,面前的他俊逸無比,陌上公子,世無雙。大抵說的就是他吧。
她剛動了動手腕,想伸出手,結果他快了自己一步,先握住了自己的手,就把自己拉了起來。
許漉歌剛站好,還沒來得及留住了一絲溫潤,他就放開了手。
……
兩人走到正常的林子中,都舒了口氣。
在一個管道前,前頭的顧懷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道:“姑娘,你要去何處?”
許漉歌看了看這荒山野嶺,生怕再遇上那群賊人。
怕顧懷謹就這樣丟下自己,她小跑兩步,走到顧懷謹身邊,拉住他的衣角,不打反問:“我救你出迷霧森林,你是不是要報答下我?!?p> 顧懷謹似笑非笑,起了玩心:“那你覺得以身相許怎么樣?”
許漉歌言笑晏晏的小臉僵了僵,“這就不必了,你只需要送我進杭城就行了”。
顧懷謹是明白了,這姑娘是想自己送她。
見他不回答,許漉歌生怕他不同意先溜了似的:“這樣吧,不報恩也行,你送我進杭城,小女必千金相謝”。
顧懷謹還是不回答,許漉歌有些慌了:“公子,小女看你沅茞澧蘭,難道您忍心留我這個,對您有芝麻點大的恩的黃花大閨女在這荒山野嶺嗎?”
顧懷謹不是不想帶她,他現在行蹤暴露,來殺他的人大把大把,他不一定能保護得了她。
可是留她一人在這荒山,此處流寇甚多,怕也不是上策。
“跟著我也不是不可以”顧懷謹看著面前滿懷希冀的姑娘,繼續(xù)道:“但是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危險,你可想好了”。
許漉歌急忙點點頭,和他一起還有機會進杭城,她自己一人怕是要葬身于荒山。
兩人往杭城的方向走去,一路都很平靜,就在許漉歌懷疑顧懷謹是不是故意不想帶著自己,撒謊說有危險的時候,顧懷謹突然握緊了手中佩劍,把她護在了身后。
她的心也提起來,顧懷謹輕聲對她說,“待會若是見我不敵的時候,記得先逃”。
“先藏好”,他說完就把許漉歌往旁邊一推,轉身就要走。
藏好的許漉歌,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衣角,柔聲說:“我叫許漉歌,言笑漉漉,清歌雅舞的許漉歌,你叫什么名字?!?p> 顧懷謹頓了一下,深色的眼眸閃著異樣光彩,明知是萍水相逢,卻執(zhí)拗的想留個名,:“我叫懷瑾握瑜兮的顧懷瑾?!?p> 說完,他就一個起身而躍,離這里有些距離。
那些黑衣人,見目標出現,就發(fā)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