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金風送爽,已是深秋時節(jié)。古埔城的街道還顯得寧靜,幾乎門可羅雀。小販們早早地擺開了攤位,準備迎接一天的買賣。
蘭國,作為月華大陸上的一顆璀璨明珠,地處海港和河流交匯之地,商業(yè)繁榮,是整個大陸上最富饒的國家之一。古埔城作為蘭國的都城,繁華異常,人流絡(luò)繹不絕。
早市頗為隱蔽的巷口內(nèi),約莫十余名黑衣人分散開,圍成一個圓圈,將一輛馬車緊緊圍住。
這些黑衣人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顯然在隨時準備迎戰(zhàn)。
而在其中一名黑衣男子頭上裹著墨藍色的頭巾,身背長劍,他的劍上有一個半月形的圖案,正是月華大陸有名的江湖幫派宣陽宮的標志之一。
街道上的喧囂聲漸漸消退,仿佛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人物。
男子向身后被圍住的馬車提醒道,“黑士,該回府了”
“再等”
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從馬車里傳達出來,之后便再無任何聲響。
這段對話如若讓江湖上的人聽到,必然大吃一驚。
宣陽宮,無人知曉究竟位處何處,只知高深莫測,門下弟子無數(shù),江湖上赫赫有名,無人敢輕易招惹。
其下五門,宣陽門,靜林門,御風門,灝守門和勇殺門。
宣陽門乃五門之首,掌管其余四門,由執(zhí)事長老們負責。靜林門負責刺探情報,眾弟子多為女性。御風門負責收集消息,傳遞信息。灝守門負責招收弟子,統(tǒng)一訓(xùn)練。
最后一門,勇殺門又名殺手門,負責宣陽宮一切暗殺行動。
殺手們以功力劃分為五個等級,黑士為第一等級,其次便是紅士,藍士,黃士,紫士。傳聞勇殺門一等黑士能以一敵百,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無一生還,各個都是殘暴兇殘之徒。
實在難以想象,黑士這等風云人物親自出現(xiàn)在蘭國,會引起怎樣的動亂呢?
辰時已過,馬車上的那位神秘人物,此刻也終于現(xiàn)身。
他是一名身穿純白長袍的男子,從馬車里緩緩走出。
他面色冷漠,目光深邃,似乎蘊含著無盡的謎團和力量,手里握著一把已有幾分陳舊的鑄鐵長劍,其劍之莖長五寸,劍身五倍長其莖。
男子堅定地直視前方,注視著不遠處的一個酥餅攤。
攤上有一位半百老人正雙手活絡(luò)地搓著面團,忙碌地準備著。
老人手法純熟,一攤面粉在他手里隨便弄捏了幾下,便成了一個大面團。
旁邊的油鍋開始冒煙,陣陣蔥花香飄散在空中,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大快朵頤。
拉開序幕的早市逐漸熱鬧了起來,街道巷陌車馬人龍,人流不息。
攤位上的顧客也是馬不停蹄,一批又一批,好不熱鬧。
“回吧”
隨著男子的一身令下,宣陽宮一群人馬隨即消失在巷子里,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
此刻,一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睜著自己靈動的雙眼,眼巴巴地看著酥餅攤上新鮮出爐的酥餅,那模樣可是十分討人可愛。
“李叔,兩個蔥油酥餅,少辣多料。”
忙著出餅的老人聞聲一笑,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隔壁舞坊的阿槐小姑娘,就這輕快動聽的腔調(diào)也只有她了。
“阿槐,可別讓你姑姑知道你這副餓死鬼的模樣,不然又得說你沒個知書達禮,大家閨秀的樣子,小心又給你禁足?!?p> 阿槐聞言一變,饞涎欲滴的小臉瓜瞬間聳拉在一起,模樣甚是委屈。
“李叔,咱就不提我姑姑了可好!”
西門古埔城家喻戶曉的舞坊姑姑一向行峻言厲,對待門下弟子更是格外嚴格。無惰性,戒貪婪,嚴于律己,這些乃教導(dǎo)門下學(xué)徒的基本規(guī)矩。
正因如此,舞坊的姑娘們雖都不是出自名門家族,但是琴棋書畫,禮儀禮節(jié)那都是與各位世家的小姐可媲美的。
然而阿槐卻是一個意外,在規(guī)矩眾多的舞坊生成了調(diào)皮搗亂的性格,那性子是過于活潑,半點也不肯閑著,這也難怪只有她一個人敢偷跑出門,只為了吃酥餅。
“行了,李叔今天這燒餅就讓你吃個夠,怎么樣,還委屈不?”老人連忙擺手,手上和面的速度逐漸加快。
“李叔,果然還是你疼我,我去屋里坐著啦?!卑⒒弊旖秋w揚,剛才喪氣的摸樣轉(zhuǎn)眼不見。
既然她能在姐姐們的眼皮底下偷跑出來,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她早已備好眾多說辭。
等她快要入內(nèi)屋時,卻不知為何下意識轉(zhuǎn)頭往前方不遠處的巷子望去。
巷子還是與往常一樣空空蕩蕩并無任何異樣。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回視線,自早上起床后就總是感覺怪怪的,好像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不想了,還是吃燒餅吧。
阿槐很快轉(zhuǎn)變了心情,坐在椅子上翹首仰望著即將出攤的酥餅。
***
蘭國北面的城郊處,一個殘破不堪的宅院門口,消失在早市的宣陽宮眾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宅院外圍是兩面老舊灰涂的墻壁,面臨著隨時都有被風吹倒塌的可能。
地上雜草叢生,比人還略高不止,宅院背靠一座小丘,正好擋住朝陽,寒氣襲人,散發(fā)著陣陣陰涼。
黑士殺手從馬車里跨步而出,對眼前這凋敝殘垣的別院并無作任何反應(yīng),但他看到那高高懸掛的牌匾上時,卻緊握自己的雙手,好似在強硬著某些情緒。
牌匾上刻著“永寧府”,這三字高聳矗立不歪不屈,在常年堆積的灰塵中也能看見那金色字體整微微發(fā)光。
男子伸出緊繃的雙手,推開了那緊閉的雙門。
宅院門前已然破舊不堪,內(nèi)院更是滿目蒼夷,殘垣斷壁,了然是一廢棄府邸。
常年無人整理的內(nèi)院荒草叢生,青苔隨處可見,又因深秋季節(jié),樹木凋零,西風落葉歸地,枯葉成片堆積在地。
雨水侵濕的墻壁也早已發(fā)黑發(fā)黃,不時還能聞到一股惡臭味。
雖然這個宅院昔日可能曾是繁華之地,但此刻的景象卻是一片廢墟。
“不必跟來,你們稍作休息便著手開始修繕宅院吧。”
聞聲不見其人,黑士殺手已消失在眾人面前,穿過前院來到后院門口。
與前院凋敝殘垣的景象相比,后院也并無任何異同,幾顆早已凋零的大樹,還有一個小型庭院。
庭院有一個小型水池,和早已看不清面貌的假山,早已長滿一尺高的蘆葦讓那青苔彌漫的水池中都渲染的有幾分怪異。
男子踏在烏青的地面,踩著滿地的枯葉,步履從容地往里走去,不到一會兒腳上的白靴便已侵入污漬,但他卻不為所動,仿佛他內(nèi)心的激動蓋過了一切。
他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內(nèi)心的激動在蠢蠢欲動。
八年時光,轉(zhuǎn)眼即逝,他終歸矣!
他終于能親眼看到這日夜思念的舊居。
這陳舊的一磚一地早已深深映在他的心里,從來不曾忘記。
“我,諸子劍,回來了?!?p> 他低聲自語,聲音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感慨和堅定。
作妖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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