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狼狽的身影竄出灌木叢,帶起一陣塵土,踉踉蹌蹌地跑在帕米亞平原上。
“救命??!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格羅斯沖出森林后扯著嘶啞的喉嚨喊出了聲。他臉上沾著泥土,眼神十分疲憊,棕色略帶卷曲的頭發(fā)上插著些雜草和幾片樹葉。他渾身衣服破爛不堪,背后空劍鞘晃悠得像要掉下來,胸口的大劍士徽章,隨著他的步伐,在陽光下閃著暗淡的金光。
不幸的是附近并沒有任何人,只有幾只野生的山羊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著草。
繼續(xù)在帕米亞平原上前進(jìn)了數(shù)里地,格羅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腳步放慢逐漸停了下來。他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頭上插著的樹葉也掉在了地上。
“拜托你們別追了。就算是殺了我,你們也找不到圖騰的?!?p> 格羅斯喘著氣,無奈地朝身后喊道。
嗖嗖嗖,幾支箭矢插在了不遠(yuǎn)的草地上。
“等等,你們不會真的是要殺了我吧!?不過這個準(zhǔn)頭,你們還是下輩子投胎當(dāng)精靈吧。”
看著身后幾十只怒氣沖沖的哥布林,格羅斯更加堅信再不跑自己肯定會完蛋。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能撐起身子繼續(xù)邁開步伐。
烈陽高照,地面像是一塊燒紅的鐵板,炙烤著上面的一切。
疲憊感襲來,格羅斯面朝下摔倒在了地上。他費力地翻過身,望著天空喘著粗氣。
不遠(yuǎn)處的哥布林們狀態(tài)也沒好哪里去,除了地上躺倒了好幾只哥布林,其他哥布林還是拖著手里簡陋的武器緩慢地前行。
“本大爺今天就是死在這里,也要拉幾個小綠皮給我墊背。”
看著越來越近的哥布林群,格羅斯實在是跑不動了,強撐著坐了起來,從靴子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恨恨道。
雙眼泛紅的哥布林群越來越近。格羅斯站了起來,他將匕首橫在胸前試圖凝聚斗氣,但是體內(nèi)的斗氣仿佛是細(xì)針掉進(jìn)了大海里,完全沒有給他回應(yīng)。
憤怒的哥布林看著近在咫尺的仇人陡然加速,想要將格羅斯撕碎。
格羅斯緊了緊手里的匕首,背后流下了冷汗。
“沖鋒!”
伴隨著沉重的馬蹄聲,一隊騎兵快速沖進(jìn)了哥布林群里。
騎兵們像一把尖刀帶起了一片綠色的血光,輕易地撕開了哥布林群。
哥布林們被突然出現(xiàn)的騎兵打得措手不及,但它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哥布林們快速聚集在一起,朝著騎兵們圍了過去。
騎兵們早已沖出了哥布林們的包圍,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再次扎進(jìn)了哥布林群中。
經(jīng)過了幾輪沖鋒,地上留下了不少哥布林的尸體,騎兵的騎槍上還殘留著一絲碎肉。
哥布林們終于意識到它們無法戰(zhàn)勝眼前這些騎著馬的人類,丟下手里的武器四下逃散。
騎兵們整理了隊伍,沒有去追擊逃跑的哥布林。
“喲!我們未來的劍圣。怎么變得這么狼狽?”
男聲帶著一絲調(diào)侃傳進(jìn)了格羅斯耳中。
“得了吧,威爾大叔。你就饒了我吧?!?p> 格羅斯握住男人伸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無奈地回答道。他感到自己剛剛被哥布林們的氣勢嚇得跌倒的行為,確實有點丟人。
“怎么搞成這樣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威爾拍著格羅斯身上的塵土關(guān)切問道。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被流星砸中之后就這樣了,我甚至無法凝聚斗氣。不然我早就解決了那群哥布林。”
格羅斯狠狠地說道。
“什么流星?你可別和你威爾大叔開玩笑了,那玩意威力和禁咒差不多,都能把薩塔城都給毀了?!?p> 威爾對此深表質(zhì)疑。
“行吧,你就當(dāng)我在瞎說。對了,威爾大叔你有水嗎?我快渴死了。”
格羅斯也懶得再解釋,向威爾討要水喝。
“喏,喝吧。”
威爾解開馬背上的水袋扔給了格羅斯。
咕咚咕咚,格羅斯太渴了,他將水袋舉起來將水倒進(jìn)了嘴里。
“你慢點喝,小心嗆到!等會兒和我一起跟著車隊回薩塔城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也不嫌丟人?!?p> 威爾提醒格羅斯別被嗆到。
“威爾大叔你們這次又負(fù)責(zé)運輸什么東西了?糧食還是香料啊?”
格羅斯喝夠了,擰緊水袋丟回給了威爾。
“嘿嘿,這次是護(hù)送一支商隊,只能告訴你這么多?!?p> 威爾嘿嘿一笑,滿臉的胡子也跟著顫動。
“你愛說不說?!?p> 格羅斯話音剛落,就被已經(jīng)上馬的威爾一把提了起來,橫放在了馬背上。
“出發(fā)咯!”
威爾一夾馬腹,帶著騎兵往商隊的方向趕去。
“等等,騎慢點!”
剛喝下去的水在肚子里晃來晃去,格羅斯感到了強烈的不適,急忙讓威爾放慢點速度。
威爾可沒在意格羅斯的不滿,騎馬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經(jīng)過了一陣顛簸,馬匹終于停了下來。格羅斯順著馬背翻到了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雙手撐在地上嘔吐著。
“你小子別裝了,自己去后面找個馬車待著,少在這丟人?!?p> 威爾踢了踢格羅斯,催促著格羅斯上馬車。
“威爾大叔,你讓我緩會兒。”
不等格羅斯緩過神來,格倫已經(jīng)將他塞進(jìn)了一個馬車的貨廂內(nèi)。
折騰了大半天的格羅斯就這么躺在車廂里呼呼睡了過去。他沒發(fā)現(xiàn),車廂中已經(jīng)有人了。
車廂坐著一位身形嬌小的女子,淡金色的長發(fā)垂過了腰際,碧藍(lán)色的眼睛盯著格羅斯胸口的大劍士徽章,清秀的臉龐帶著些許疑惑。
馬車緩緩前進(jìn),女子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