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斯躺在地上呻吟著,令人哭笑不得,
伊芙琳輕念咒語,一道柔和的藍光出現(xiàn)在她右手。
這是低階的水系治療魔法。
在藍光的籠罩下,格羅斯感到十分舒適,渾身的傷痛也有所緩解。
低階的水系治療魔法沒法徹底治愈他的傷勢,但能緩解疼痛已經(jīng)令他感到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藍光突然消失,伊芙琳跌坐在了地上。
她臉色蒼白,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她感覺現(xiàn)在像是有幾千根針扎進了自己的大腦。
“大小姐,你怎么了?”格羅斯察覺不對勉強起身。
“我......我沒事?!币淋搅瘴嬷X袋艱難出聲。
這是魔力過度消耗的副作用。
伊芙琳從魔法學徒進階成為了初級魔法師,她還沒有完全了解自己的魔力上限。
在連續(xù)釋放了高強度魔法后,還使用治療魔法給格羅斯療傷,已經(jīng)透支了她的魔力。
元素精靈浮浮從伊芙琳眉間冒出來,圓乎乎的身體貼在了她的額頭。
這小家伙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契約者的痛苦。
可能是浮浮的動作真的有效果,伊芙琳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過了半晌,她腦袋的眩暈并沒有消失,但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痛苦的感覺。
“我們出發(fā)吧?!币淋搅蘸攘丝谒骄徚艘幌履X袋的眩暈感。
“要不你再休息一下?”格羅斯見她狀態(tài)仍然不好,建議道。
“現(xiàn)在就出發(fā)?!币淋搅瘴嬷X袋命令道。
她擔心還會有人追上他們,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沒法抵擋。
心情不好的女人不能惹。格羅斯記起了這句名言,咽回想要繼續(xù)勸阻的話,收拾好行李后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就這樣,兩人又在帕米亞森林中繼續(xù)行走了三天。
平平淡淡的三天,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兩人的身體情況也漸漸恢復了一些。
第三天的下午,兩人已經(jīng)疲憊不堪。格羅斯準備的食物早已吃完了。
坐在樹下,格羅斯拿出一個不知名的野果,這還是在森林里摘的。他的傷勢沒有完全痊愈,打獵捕食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是以這種野果飽腹。
野果并不好吃,味道又酸又澀。
伊芙琳咬了一口野果,她漂亮的小臉都扭曲在了一起,可想而知這野果是真的難吃。
剛想下嘴的格羅斯看到了伊芙琳這幅表情,猶豫再三,但他還是決定先用手里的果子填飽肚子。
草叢里竄出了一只灰色野兔,就那么停在了兩人面前。
格羅斯毫不猶豫扔掉了手里野果,撲向了這只送上門的兔子。他可是好幾天沒有吃到肉了,決不能放棄眼前這么好的機會。
野兔受到驚嚇,撲騰地鉆進草叢,格羅斯在后面奮力追趕,但他這幾天只吃了些野果飽腹,腳步有些虛浮。
在他身后,伊芙琳正一臉緊張地跟隨著。她見格羅斯突然開始奔跑,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危險。
四周逐漸漫起了稀薄的霧氣。
見野兔越跑越遠,格羅斯趕忙抽出長劍奮力扔向兔子。
長劍如同一支利箭,飛速接近野兔。但很可惜,長劍的準頭不足,插在了一旁的泥地里。
野兔突然停在了原地,它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類,然后嗖的一下鉆進草叢中不見了。
格羅斯郁悶地從泥地中抽出長劍,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暗紫色的霧氣已經(jīng)彌漫四周,只能看清面前兩三米內(nèi)的事物。
這暗紫色的霧氣,是森林中的瘴氣。
“咳咳,我們是不是迷路了?”伊芙琳腦袋又開始眩暈,瘴氣里的毒素發(fā)作了。
格羅斯暗呼不妙,他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伊芙琳嘴里,自己則扯出備用衣物,打濕后圍在了鼻子前。
腥臭的氣味充斥著伊芙琳的口腔,她剛要吐出嘴里的異物,那粒藥丸早就化開流進了她的喉嚨。
“你給我吃了什么?”伊芙琳憤怒了,她感覺像被人塞了一口爛泥巴。
格羅斯的聲音透過臉上的衣物,甕聲甕氣:“那是避瘴藥丸,很珍貴的,我就只有一顆?!?p> 伊芙琳半信半疑,但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眩暈感。
森林中的瘴氣越發(fā)濃郁了,伊芙琳只能扯著格羅斯身后的劍鞘前進著。
四周的光線漸漸變暗,兩人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格羅斯喘著粗氣,瘴氣的毒素令他的腦袋昏沉,臉上的臨時面罩早已失去了作用。
“你還好吧?”伊芙琳擔心地問道。
“沒事的,大小姐。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备窳_斯氣喘吁吁,他安撫著伊芙琳擔憂地心情。
伊芙琳手上再次亮起藍色的柔光,她想試試用治療魔法驅(qū)散毒素。
但事與愿違,治療魔法起不了一丁點作用。
浮浮趴在她的肩膀上,小聲哼唧著,提醒她不要再透支魔力。
迷瘴中突然響起一連串沙沙地腳步聲,有什么人正在接近這里。
格羅斯勉強撐起身體,護在伊芙琳的身前。
腳步聲在兩人附近停下,幾道黑色人影出現(xiàn)在兩人周圍的瘴氣上,將他們包圍。
“待會兒我吸引他們,你朝一個方向盡量逃跑?!备窳_斯費力地小聲道。
“不,這次我和你一次戰(zhàn)斗?!币淋搅站髲姷鼗卮稹?p> 瘴氣里的人影似乎在觀察兩人,格羅斯吃力地握著長劍,伊芙琳則輕念咒語,準備凝聚水箭抗敵。
突然,兩人的后脖頸受到了重擊,兩眼一黑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