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萊恩鎮(zhèn)上那小小的大地神殿里,進行決斗的雙方都在祭壇之前,發(fā)下誓言,并將簽下的誓約燒在祭壇之上。
一直跟在威瑟斯的身邊,雷澤都快成為鎮(zhèn)民眼中威瑟斯結交的好友了。
就連威瑟斯也十分好奇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問雷澤道:“你都沒什么事要做嗎?”
“哈哈,我只是一個游歷四方的少年劍士而已?!?p> 雷澤笑著拍了拍腰間的長劍,認真的回答道。
“能夠在這邊看到一場真正的神前決斗,也是非常有意思的?!?p> “真的很羨慕你啊。比我還小的年紀,就成為一名劍士,可以四處游歷?!?p> 威瑟斯一臉向往的神色,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片熱烈的憧憬之色。
“可惜我都快要十八歲了,卻還沒有覺醒血脈,看來是不可能像鎮(zhèn)長和唐尼大叔他們那樣,成為一名覺醒者去游歷四方,看遍各地的風景?!?p> “就算不是一個覺醒者,也可以跟著商隊,或者是傭兵隊伍,奔走各地的啊?!?p> “那不一樣的。再說了,我們鎮(zhèn)上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沒有成為一名覺醒者,就不要離開本鎮(zhèn)的土地,免得遭受到不必要的傷害?!?p> “還有這等事情。你們鎮(zhèn)的規(guī)矩還真的挺多的?!?p> “因為我們不屬于任何一位領主,我們唯一要遵守的就是神圣法典和帝國的法律。所以,維護法律的尊嚴,就是在保護我們的權利。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為之堅守的信念,如果不是這樣,萊恩這個自由城鎮(zhèn)早就沒有了?!?p> “這么說來,帝國的法務部門應該就是最喜歡你們鎮(zhèn)的人民了?!?p>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啊。我們鎮(zhèn)上的人有不少都進入了法務部門工作,可惜我的腦袋也不聰明,考不上公職人員,只有在鎮(zhèn)上找一份賣力氣的活了?!?p> “看你這個身板,去加入軍隊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你也這么認為嗎?”威瑟斯高興的說道:“我就是這個想法,但唐尼大叔不同意啊,他一直希望我留下來,作為治安隊成員,來維護鎮(zhèn)上的安全。”
正在和威瑟斯熱烈交流之際,雷澤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位劍士,請問您是否愿意做一個公正的見證人?!?p> 雷澤抬頭望去,原來是大地神殿那個干瘦的神官,枯黃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正期待的望著他
。作為負責萊恩鎮(zhèn)上大地神殿的神官,貝利祭司在神殿的序列里面僅僅只是比見習祭司高一級而已,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有正式主持過一次神前決斗。
經過科沃森的提醒,他才意識到除了主持儀式的神官之外,決斗現場還需要一名公正的見證人。
可是不管是萊恩鎮(zhèn)里的人,還是于爾根家族的人,這兩邊的都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必須得到雙方認可的位子。
眼看這場神前決斗就要流產了,貝利祭司突然一眼就看到了一張令他感到完全陌生的臉龐。自覺認識萊恩鎮(zhèn)上所有鎮(zhèn)民的貝利祭司,立刻做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祭司,您是叫我來擔當見證人嗎?”
雷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憑他那張年輕的臉龐,和還未到十六歲成年的年紀,沒有人會讓他來做見證人的。
“沒錯,就是您啦!”
貝利祭司熱情的說道。他伸手將雷澤拉到了正準備要舉行決斗的雙方跟前,面對著科沃森和德魯。
“這一位劍士,一定是來自外地的客人,就由他來做本次決斗的見證人,你們覺得如何?”
面對著科沃森和德魯上下打量的視線,雷澤倒是頗為興奮的微微點頭。
能夠做一個決斗的見證人,還真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那種被信任的需要。
“我發(fā)誓,這位劍士是第一次來到本鎮(zhèn)。這樣對于你我兩方來說,都是一個陌生人。”
科沃森想到之前雷澤站在威瑟斯的身前,面對飛熊軍的軍士擺出沖鋒軍陣時所表示出現的鎮(zhèn)定,以及和威瑟斯交談甚歡的樣子,心中篤定這是一個有利于自己的選擇。
而德魯則是在仔細打量之后,冷冷的對雷澤說道:“看你的樣子還很年輕啊,你有徽章嗎?”
雷澤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劍士徽章,鄭重的將其別在左胸上方。
“初級劍士雷澤,見過諸位先生。”
望著雷澤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龐,科沃森、唐尼和德魯等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后生可畏啊!”
德魯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的贊許,但口中還是說出冰冷的話語來。
“希望你不是那種靠著外力強行突破,徒有虛名的初級劍士?!?p> “好了,兩位先生?!必惱浪据p輕拍了一下手,“現在我們所有的條件都具備了,是不是可以正式開始了?”
“那就早點開始吧。這樣在天黑之前,我們還可以趕到紐奧爾市住下。”
德魯當仁不讓的先行一步,走下了決斗的場所。
作為平時鎮(zhèn)里治安隊員進行訓練的場地,自然也是最合適覺醒者進行決斗的地方。
長寬都超過五百米的黃土訓練場,除了正面的三層寬大石階作為休息和觀看的座位外,其它的三面都是栽種著高大的樹木。
遠遠的離開萊恩鎮(zhèn)的鎮(zhèn)民,七名飛熊軍的軍士將抓捕到的男女兩人放在當中,前三后四的站立陣勢,十分有效的將中間的獵物保護起來。
唐尼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左手在科沃森的肩頭輕輕一按,右手壓住長劍的劍柄,穩(wěn)穩(wěn)的走下決斗場。
作為萊恩鎮(zhèn)上位階最高的覺醒者,他就必須在這個時候第一個站出來。
再說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實力上來說,他都比科沃森這個快要到五十歲的老頭優(yōu)勢明顯。
“初級劍士唐尼·懷特,還請德魯先生賜教?!?p> 唰的一聲拔出長劍,唐尼捧劍在身前,認真擺出了防守的架勢。
面對唐尼的施禮,德魯不再傲慢,他同樣拔出長劍,將其捧在身前。
“初級劍士德魯·于爾根,請賜教?!?p> 站在兩人中線位置左側至少十步以上的貝利祭司,低頭快速的念完了決斗之前的禱詞,立刻再往后退開十步。
作為一個一直徘徊在見習覺醒者門檻上的低級神官,他可沒有任何的自信,可以在兩個初級劍士的決斗之中進行近距離的觀察。
雖然沒有真正做過決斗見證人,但也算是見識過幾次正式決斗的雷澤,十分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一手按壓在長劍的劍柄上,一手放在小腹之上,神情嚴肅的雷澤走到兩人中線位置的右側,停在距離兩人大約五步的地方。
經歷過兩場慘烈的實戰(zhàn)后,對于自己的實力可有著滿滿的自信,他不覺得唐尼和德魯之間的決斗,會傷到自己的分毫。
相反的,在如此近距離的地方觀戰(zhàn),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雷澤發(fā)出了決斗開始的信號。
錚的一聲,兩把長劍同時舉到空中,劍尖相互輕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